读《红与黑》之二

6）读《红与黑》（六）

于连自从勾引夫人成功，又不被他人发现，起码不被市长发现，与夫人俩都乐在其中，还在甜蜜期。不过，他们的基因，背景，所接受的教育，虽然性的这根纽带，经多少年代或多或少打破了阶级的隔阻，但下意识的不经意间，于连的言行举止，都被瑞那夫人那女性的敏感捕捉到了，迅间双眉深锁，有点心冷与悔咎。因为于连他深藏着一股反抗权威，反对现政权，对市长一派官僚与富人心怀不满，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无产者，不过一个区区几百法郎年薪的有幸偷陪阔太太睡觉的家庭教师而已。他自以为绝顶聪明，不该囹圄于温柔乡，而要以拿破仑为榜样，干一翻事业。

以下一段是原著的描述：

“瑞那夫人对于连的话感到震慑，是因为在她那社交圈里，常听人说：罗伯斯庇尔辈的卷土重来，是都有可能的，尤其因为下等阶级中出来一批受过上等教育的有为青年。”

一旦这些思想萦绕在夫人头脑，她就有所冷眼和警惕，一旦于连隐藏足够的巧妙，看来她又十分清纯端雅。

于连觉得再不能放任自己了，不如叫夫人来自己的房间偷情更为安全，虽则等待美人到来之前会令所有年轻男人，包括只能偷偷阅读那些禁书的神学生于连心猿意马并有所不便，但是这样却能比较放松的和夫人相处，从比自己大了十岁，一贯在上流社会生活的夫人身上知道和学到自己将来要进入上流社会，留在上流社会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是一扇窗口，一个门户。这不，官场的一些机密事，比如任命助理司铎，瑞那市长可能要选上去当国会议员，可能换市长。涉及既得利益阶层的市政建设整改道路屋宅等等，也被于连近水楼台先知道。

随着与瑞那夫人相处日久，于连也渐显成熟，有分寸多了，特别在孩子面前。不过在夫人方面，奇怪的是，瑞那夫人感觉于连有时好像是自己的大儿子，净向夫人问些上流社会圈里的幼稚问题，这些问题在夫人看来，她的社交圈里15岁前就应该全知全懂了。另一方面，某些时候于连又令夫人感觉于连绝顶聪明，睿智，见多识广。

原著如此描述：

“每天，她都相信能看得更分明一点：这个年青教士，定是他日的伟人。在她眼中，他就是教皇某某某，他就是权相黎希留。”

——《红与黑》第十七章、首席助理2022.09.11.下午.

7）读《红与黑》（七）

上级传令，不日王上御驾亲察，视察贝藏松省维璃叶市，官民上下一遍欢腾，这是下官的荣耀，市民的福祉。有关方面准备迎驾接待忙忙碌碌。在瑞那家里，市长大人重任在身，忙于组织仪仗队，选谁当仪仗队队员，也破费思量，选中的自觉一生的荣耀，首先要照顾贵族官僚有钱人的面子，还有领队的，骑马的，服装，还有新开一条入城的跸道，还要召集尽量多的教会人士参加有关宗教活动，比如到当地教堂拜祭圣人的遗骸等。谢朗神甫虽被新上任的马仕龙代替，而且马仕龙与谢朗关系不好，奈何随驾侯爵是谢朗的老朋友，于是也特别邀请八十岁年迈的老神甫一定要参加有关宗教活动，新的本堂神甫不得有阻。市长于公忙得不可开交，夫人也不清闲，打着小九九，尽管于连近来有点依恋瑞那夫人，那几天夫人与他打个照面都没有时间，其实夫人心中就只有于连一个人，忙的是于连一个人的事，这事事关于连的大好机会，可能稍纵即逝，可能派生出大好前程，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为于连挣得了仪仗队队员的一个名额，再叠加自己的老师谢朗必不可少的带他参加祭拜圣人遗骸的仪式，并有可能顶替冒失临时失踪了的上方派来的年轻的主祭主教大人念诵祈祷词？！于连在王上入城仪仗队一马当先已经出尽了风头，在教堂又一鸣惊人，夫人窃窃暗喜，许多贵族却窃窃私语，愤愤不平。“这穷木匠这臭小子，居然目中无人，捷足先登，岂有此理！”

对于这小山城，王上驾到，是百年不遇的盛事啊，在四围郊外王上入城的路两旁，两旁的山岗和屋顶上，窗户中挤满了人。看得出，在当时的法国，王上的地位是尊崇的，民众对王权是臣服的。而一国之主， 却虔诚的拜倒在圣克莱芒动人的神像的面前，颇受宗教的约束，王权却也颇对宗教有足够的虔诚，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装饰于礼仪？那就不知道了！

原文这样记述：阿格德主教请求国王允许其致词。他言词简短，异常动人；结语朴实，效果更佳。“年轻的信女，你们目睹当今最伟大的君王，跪在万能之主的仆人面前；此情此景，应当铭记在心，永生不忘！主的仆人，在尘世荏弱无力，受尽迫害，被杀身亡，如你们所见，圣克莱芒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从天国传来了捷音。是不是，年轻的信女，你们会永远铭记今日此刻。你们将痛恨异端邪说。永远忠诚于主吧，忠诚于伟大、仁慈，法力无边的主！”

谢朗神甫虽老，因有陪驾的特•拉穆尔侯爵先生这层关系，今次王上出行来到维璃叶的有关宗教活动，不能没有他老人家参加，谢朗还作为宗教教务长，于连出头的机会就在此一举，机不可失时不待汝，他可是老神甫的得意门生啊！于是于连既能一睹并面见进而拜会年轻的仅比自己大五六岁的侯爵为其捐得的主教大位的在于连一面之交的接触中印象也相当温文尔雅的主教大人，同时又能与小部分重臣与一众宗教核心人士近距离侍候和陪同瞻仰当今的圣上。多么令他人嫉妒不已，令自己喜出望外啊！

——《红与黑》第十八章、国王驾幸维璃叶。2002.09.13.

8）读《红与黑》（八）

夫人与于连仍然爱如当初。

小儿子重病险遭厄运，夫人虽对自己的家庭教师情有独钟，但她天然的爱着自己的孩子，这种爱是母性天然的，那能割舍？小儿子反复高烧不退，她六神无主，她怪自己，怪自己堕落，与非婚情人通奸，上天通过儿子的病警示自己，惩罚自己！？她宁愿受罪的是自己，甚至想过主动去向丈夫坦白交代奸情，以此企图减轻自己的罪孽而赎罪，她敬畏神灵的力量，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对孩子母性的爱，此时，只是此时孩子病重的时候胜于对情人的爱。然而孩子的热病转瞬好转康复。男欢女爱的原动力又故态复萌，她感叹，孩子的父亲如果是于连那该多好啊！因为于连在孩子病的时候也很紧张，也感同身受，比孩子的亲爹更有担当与关爱，患病的孩子也亲爱着于连老师。他想，孩子如是情人于连所出，神明必不会如此的震怒而惩罚自己吧？她爱的人不是法定的丈夫，对无辜受罪的病重的孩子受牵连差点掉了性命她自己责无旁贷，深有犯罪感。

经此一劫，夫人天然的爱着孩子，仍然原动力的恋爱着于连，同时冠冕堂堂的做着市长的夫人，只是与市长同床异梦而已。

可是，纸能包得住火吗？天长日久的某一天，于连与夫人的“奸情”露出端倪，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爱成恨，夫人自己近身的侍女艾利莎终于觉悟了，她疑惑，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出身比自己更低贱的于连不爱我，一口拒绝我的求婚，其梗就在于自己一向尊崇的瑞那市长夫人啊，天啊！于是，有意的不经意间的将于连与夫人的那些眼见的猜测的事宜一股脑的愤愤不平的告诉给一向对夫人垂涎三尺求爱六年未果的丐民所所长瓦勒诺。

自然而接踵而来的是，大家看到一封信在市长那颤抖的手上，一面看一面斜眼怒目于连而默不作声。此刻于连知道奸情“败露”了，虽心无悔意与畏惧，但理智告诉他，还是避一避为妙，他偷偷的关照夫人说，今晚你不要来找我哦！尽管当晚有人，不知是夫人还是市长本人反复推门，于连立即熄灯毫不理睬。

出奇的是，次日的情况不是市长将他扫地出门，而是夫人沾满泪水满怀深情与爱意并颇具智慧的一纸匿名情书由某下人送到了于连的手上。信的主要精神是：我们的爱是绵长的，暂时离开是逼不得而的，以后还大有机会哦，丐民所所长瓦勒诺的嘴脸是可恶的，无需介意，市长的面子仍然是要照顾的，于连你可是大有前途的人儿啊！嘱咐于连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勇敢示于人前，就算是对丐民所所长瓦勒诺也不要发怒，应一如既往，不动声色，笑面相迎。

自然的，府内鸿雁传书，于连也修匿名信一封回给夫人，表明对夫人忠诚与热爱的心迹，至死不渝，信誓旦旦于纸上。命运就此多舛，命运就此一路坦途？下回分解。谢谢！

——《红与黑》

第十九章、多思则多忧。

第二十章、匿名信。

2022.09.15.下午.

10）读《红与黑》（十）

借着市长夫人的运作或斡旋，夫人明里暗里钟爱的青年家庭教师于连，独自一人离开市长家苇儿沟的别墅，到了维璃叶市区，初涉上流社会、官场。由于其前夫人处心积虑的努力以及本人聪明的特质，于连现在奇货可居。某日收容所所长瓦勒诺邀请于连老师赴家宴，同时请了当地的达官要人共进晚餐，瓦勒诺爱慕虚荣的夫人对于连趋之若鹜，过于殷勤，不免有点庸俗，在于连面前，对家中物品，真的如数家珍，于连碰到的注目到的，都夸耀一番，这是什么什么，那又如何如何的金贵。如此这般，有点令年青气傲的家庭教师作呕。不过一顿饭下来，中间于连的表演，对《圣经》、对拉丁文的滚瓜烂熟的精通，令一众大人不禁五体投地，相见恨晚，并互递名片，并建议共同出资送于连到省会贝藏松神学院进修，为本市增光。

进入上流社会，于连迈开了一大步，可喜可贺。

这边厢，瑞那夫妇一家带着一众孩子回城，会见老师。真情的小孩对老师的依恋与佩服，一见面都情不自禁，几天不见如隔三秋，夫人也隐隐作痛，窃窃暗喜，一见以解相思恨。看到此情此景，市长却愤愤不平，他愤怒的喊叫：我是多余的人了，岂有此理！却无可奈何。而且夫人还纵容孩子，特意请老师下馆子，吝啬的市长更其肉疼啊，又要多花钱了！由此看来，二百年前的法国，贵族的家庭，下馆子吃饭都是奢侈的，少有的。可能当时法兰西的餐馆美食真的很专业，收费很贵。厨师确真有很高的厨艺水平！

——读《红与黑》第二十二章，一八三〇年的作风。2022.10.17.夜.

11）读《红与黑》（十一）

二百年前的法国，官方已经重视舆论监督的力量，下面是原著的一段话：“一个两万居民的城市，制造舆论的便是这帮人，而舆论在法治国家，这更可怕。一个品德高尚、慷慨豪爽的人，或许还是你的朋友，但住在百里之外，要评论你的为人，就只能根据贵城的舆论，而这舆论却由碰巧生在富裕而温和的贵族世家那些蠢货造成的。”

注意，这里提到的监督他人同时被他人监督的人，其实是有钱人和贵族们。

于连以为瑞那夫妇避开自己谈论的是关于自己的事，于是，脑海里涌现了夫人才教给他的两句诗：

“美人慧黠心常变

痴汉意诚情自专”

其实人家夫妇是谈公事或自家的生意，是用公开投标的方式，出租瑞那夫妇谈话中不知是公还是私人的物业大房子。于连好奇，跟踪贴街招的杂役，打听到这样一句话：“呸！呸！白费劲。马士龙神甫已经答应出三百法郎，但市长不理这个茬。代理主教弗利赖就把市长召了去。”这里注意！是主教召了市长去。可见，当时的法国，虽政教已分，但教的权重大一点，正如当今中国，党政说分而迟迟未能分开，而且越来越党全覆盖，领导一切，党的书记近年又大过所有带长字号的，无冕之皇的主教和书记，尽管不是法人代表，却多么的超脱。

这物业大房子，最终以三百三十法郎租出去，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真她妈卑鄙！”，

“这所房子，我愿为我的工厂花八百法郎租下来，而且，还觉得便宜呢。”

看来这房子是公产，市长瑞那搞腐败行贿了？

“一切好处全进了公家的大腰包，到年终分配，大家利益均沾。索雷尔那小子（即于连）可得注意，咱们走开为妙”。

这是集体腐败，政教、政商勾连，看来腐败与勾连古已有之，而且中外概莫能外！

可是，在宗教主导的时代，作为市长的瑞那以及瑞那夫人，却无可奈何，事后闷闷不乐，连他们的家庭教师于连都被人当作市长的奸细，于连助纣为虐！因为投标当时，市民看到于连在场，市长夫妇不在场。其实于连心中是想着与夫人的感情纠葛，现在，他太在意夫人的态度了，因为前不久，为避嫌疑，为于连前途着想，夫人建议于连暂时离开自己，可是，于连依依不舍，于连并不在意那些市政的肮脏勾当。

幸好，到得家中，刚有一个来自那不勒斯的送信客人拜访做客，他颇有娱乐天赋，令市长一家，包括于连的沮丧情绪均大为减轻。

市长的烦恼一方面是舆论认定他和一众官员行贿受贿同流合污。还有那可恨的匿名信，流言蜚语中伤着瑞那夫人，以及舆论奚落讽刺市长自己。

这边厢，于连是高度被怀疑给市长带绿帽子的可疑人、是夫人恋爱的对象、孩子敬重的老师。市长鉴于夫人不久可以继承姑妈丰厚的遗产而不敢与夫人闹僵，怒斥于连。

那边厢，于连在维璃叶炙手可热，名声在外，是瓦勒诺准备重金挖角被邀移职做丐民所所长的家庭教师的对象。

有及于此，于连的老师谢朗普尽管与于连没有血缘关系，也一力劝戒自己的学生，好自为之，远离是非之地，或去贝藏松神学院进修，或去与密友傅凯合作做木材生意。

而瑞那夫人，走到这一步，尽管颇难留住恋人，于连也同意体面的离开维璃叶，但当于连暗示离开三天后，暗约和夫人最后幽会一次，夫人大喜过望，烦恼尽消，于连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啊！对今后充满希望。

最后，更令瑞那夫妇释怀和欣喜的是于连不为瓦勒诺重金所动，一口拒绝其邀请。说自己已经习惯于与瑞那市长家的上上下下高雅的人生活，不屑庸俗的瓦勒诺夫妇等为伍。并婉拒瑞那夫妇，特别是夫人真心的补偿与赞助，潇洒的走向新的生活。

只是三天后于连与夫人的地下幽会，由于双方过度期盼，语言和肢体语言均不能充分表达互相的爱，未能很好的互诉衷情，有点误会，有点遗憾！

——读《红与黑》第二十三章、长官的烦恼

2022.10.26.下午.

12）读《红与黑》（十二）

瑞那市长家的桃色新闻，扰攘不止。基于理性和各方面利益，尽管一对年龄相差十年，且男小女大、男贱女贵地位相差悬殊的情人依依不舍。那男的是在小地方正当名气日盛的谢朗神甫的学生、瑞那府的家庭教师于连，却有幸被当地一众达官贵人保送去神学院进修。

于连他孤身上路，目的地是名闻遐迩的省会贝藏松。那贝藏松，远远就呈现出其巍峨的城墙，近看守卫深严，好像还要通关文牒？好在于连随身带着进贝藏松神学院的推介信。大乡里入城，多少的好奇，多少的不可思议，过去接触的书不竟描绘此类场景的少之又少。于连带着包袱，走老远的路，肚子饿了，鼓起勇气走进一个有台球桌娱乐赌博的咖啡馆，也因于连清丽秀气斯文，活该他虽则乡音未脱，桃花运却也可在他乡遇袭。收银台的女招待一见于连就另眼相看，特别关照，这美女叫阿梦妲，身材修长，美丽动人，于连也为之心动，减却了不少彷徨与慌张，与之答讪，那女子也颇为主动说：你们神学院的学生每周四下午会路过我们的咖啡馆，这样吧，你在省城又没有亲戚朋友，我可以认你是我妈娘家的表亲哦！常来热络热络呃？！就在这当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熟络随意走近阿梦妲，阿梦妲就有点紧张，那人原来是一个赌徒、还是阿梦妲的相好呢！那男人乜了于连一眼，于连以眼还眼。那漂亮女子虽欣赏于连豪迈的勇气，真的怕他幼稚无知而闯祸，于是谎言叠出，对于连讲这男子是我的姐夫，又对那大汉讲，于连是我妈娘家的远亲。好一个大地方咖啡馆的美女。贝藏松啊！它不是维璃叶。

算清了喝的一杯咖啡和那小面包的钱，那女子压低声音，反复叮嘱于连：

“立即离开咖啡馆，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要知道，我很喜欢你。”

就这样，于连出了咖啡馆，心里有点奇怪，反复思量：“我是不是也该吹口哨瞪那粗坯一眼？”于连有点愤愤不平。可在店外等了一个钟头，那大汉还未出来，想向他示威也落空。这是于连进城的第一恨事，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随后，流览繁华旺店，于连想入非非，今后在省城吃饭穿衣等的日常生活诸多事宜，而始终不敢进那些耀花了眼的店铺 ，因为不竟初出茅庐，初入省城，心中无底啊！

末了，于连心情忧郁地往回走，碰到一个乐呵呵的胖女人，将自己的心事，将要困在神学院苦修的事向那胖女人和盘托出，原来，此胖女人是那路边贵宾旅社的老板娘呢！那胖女人同情并赞赏于连，历数离得不远的那咖啡馆的肮脏，还说，那神学院听说也一样肮脏云云，自夸自己贵店的价廉物美，还正告于连代稳那15个金路易。

那胖女人象征性的只收了于连二十个子儿，送上一份可口的饭菜，并直接把于连口袋塞满了吃食，才放他走。然而，于连还是心情很不好，声言：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饭后，于连上路去那可怕的地方——贝藏松神学院。老板娘则站在门槛上给他指路。

——读《红与黑》第二十四章、省会

2022.11.02.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