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总是让人烦闷。
就像是高中文理分科与大学填报志愿。
未来仓促着就这么冲到我跟前。现在感觉,命运就像在赌博。
买定离手的那一刻,未来几十年的生死存亡,就全在此刻的一念间。
我在想,自己有没有赌徒的潜质。赌桌上的规矩我却是完全不懂。
我有一瞬间是如此坚定的想要在大城市扎下根。
我又在某一个望向天空的傍晚,想抛下眼前的世界,去生命的端点。
带着大城市人的矜持去看极光,穿着马褂站在桌前饮尽一杯酒。
命和运已经推着我就这么站在了舞台上,而我却不知道要表演什么。
世界很无礼,但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带着被我从角落里攒出来的将近1万块,毕业的两年半,第二次回家。
比上一次多带回了一些,同时在家待的时间比上次更短一些。
欲望是个好东西,它让人疯狂。
就像是此刻的我,不知会追求到一堆怎样难以想象的未来。
但欲望之火让停下的人备受煎熬。
我像是走进了一部电视剧里,没钱时盼着有钱,有钱时更加心愿难成。
我从没有去过只有一个人的小岛。所以,没有体验过孤寂的味道。
跟安静最近的接触是老家的深夜,一关灯就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那时的我,是空白的,是漆黑的。除了身体可以感知到床,唯一的依靠。
和菜头的书里面,他写道,写过了整整16年之后,终于他的文章被很多人喜欢。
我这有点迟钝的感受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没有每分每秒不断更新的认知,所以写字这种事,写几天估计又要被掏空。
我的经历太苍白,恐怕经不起几下,内心就像老家的深夜一般寂寥。
那仅有的认知得来是如此不易,我要经历多少磨难才终于懂得钱很重要。
这个世界,有点难。
花了两倍的价钱,去买了一张回家的机票。
过年,把这具肉体从上海搬到家里,代价对我来说,有点高。
“ 嘀 ”,我的钱从手机里转走的一刻,我突然深刻的理解了自己与世界沟通的基本方式。
我掏钱,世界把生活兑换给我。
这个过程,是不需要感情的。一就是一,世界不会给多一份,哪怕是一块钱一个的包子,多一个都是奢望与诈骗。
然而,这种方式又是那么复杂。因为我想再把钱从世界中换回,代价远比一开始那样简单。
人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有目的或无目的的寻找与干扰,脸面上的敷衍动作与心里的倔强挣扎。这种感觉就像是机器绞肉馅那般难受。一头是巨大的入口,另一头是极细小的出口,中间这一段的折磨,就是生活的意义,改变。顺从或是抗拒,全部给你绞得粉粹,把你的尊严剔除,那是生命不需要的蘑菇。
跟你打赌,这盏贯穿迷雾的头灯,抵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
26岁的人了,我还只能依靠工资来度日。分外尴尬。
工资之外的收入,恐怕只有地上捡来的一毛硬币。
不敢奢望财富自由,更不敢想象高晓松描绘的诗与远方。
诗不能当饭吃,远方也没有馒头。
此刻的我,只想快一点找到自己的角色,成长,填充,在缝隙里长出一棵树,别在时间里蹉跎。
至于眼中的山是不是山,又是哪座山,着急赶路的人并没有多少心思关心。
生活中的诗人将自己将老婆孩子毁灭在荒岛。
幸运的是,我不是诗人,也不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追逐自己的脚,快走快走,在别人没注意的角落里走出自己的远方。
这才是荒谬时代的一点点尾迹。至少等我已经登上了楼,可以站在玻璃窗前俯视车马游人时,我会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