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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小学分为实验班和普通班这两种,实验班就是我所在的班级,普通班的教材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也就是这样。我能这么肯定是因为我发现教我们语文的老师也在教隔壁班级的语文课程,教我们数学的老师也在教我们隔壁班级的数学。初次之外的课程嘛,都不考,所以我也就不细究了。但是这就叫我怀疑了,这个实验班究竟是什么情况。一学期上下来发现我们班主任动不动就搞公开课,弄得后排坐的满满当当的校领导,我们班不像其他班那样,没那么多人,但是后排的座位还是留着的。要是这么看来,实验班的意思就是“让老师拿我们做实验”的班级。因为公开课是要彩排的,比如说明天要上公开课,就讲昨天的内容,老师提问的时候都必须举手,所以老师第二天一提问就没有不举的小朋友。当然啦,这节课不管上多少次,即便大家都把手举得老高老直了,前臂与上臂的夹角呈九十度,硬邦邦的姿势仿佛能戳破天花板,但是,谁着该站起来回答问题还是得谁站起来回答问题。那么我们剩下的学生就都是跑龙套的,其功能就在于举手,举得高,举得直,姿势要硬,另外在老师问“同学们你们说对吗?”然后我们一起齐声答道:“对!”声音一定要大。我们班这个组合就可以叫:大、高、直、硬组合,其目的就是要把讲公开课的老师给顶上去。私下里我经常听见其他老师来找我们班主任商量说借我们班来上一节公开课,原因是我们好用。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小学生活中有过类似的经历,但那时候的我们就是这样,以至于上的次数太多,所以我们都能给外班的老师提词:“老师,你该叫某某回答这个问题了,然后他会说什么什么,然后你接着问我们大家:‘同学们,你们说对吗?’然后… …“亏得那个时候的教学台账不要上传照片,不然的话问题可就大了去了。那个时候额形式主义十分普遍,就比如说我们有一个同学天天给我们背他们家镇上的标语: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但是这货家里就有三个姐姐,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计划生育,我问我妈为什么我就没有兄弟姐妹,我妈说响应国家政策啊。这么说就我们响应了国家政策,但是独生子女并没有给我的童年带来多少快乐,而且我明白如果我妈敢生第二胎,那么她准当不上护士长。除此之外的形式主义还有很多呢,我就不便向你们一一说明了。
我那个时候除了谨言慎行之外,其实还是有些惧怕我们那几个老师的。因为那几个老师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还是比较凶的,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再加上我们这帮熊孩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正所谓“七岁八岁狗都嫌”,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老师平时看着我们都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细琢磨琢磨,好像也不怨人家老师没耐心,一屋子四十几个孩子一起吵吵,没几分钟估计谁都得头疼。尤其是当一个成年女性因为年纪的原因由一个时期向另一个时期过度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是我们班长,她也是一样,犯了错误照样会被批评,但是也就是仅限于口头的批评。对于其他的同学,像是那种家庭教育背景不是很高的同学,那就得敲打敲打了,至于怎么敲打,那我也不好说是“看人下菜碟”反正就是字面意思,至于说是特别调皮的小孩子,那没的说,上来就是一耳光,我虽然没挨过耳光,但是我有注意过我们班主任的手,那双手,正宗劳动人民——园丁的手,五根指头短又粗,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老茧。挨她的耳光就要做好数星星的准备,但是你还不能躲,要是躲开了,下一巴掌可能她会加速,再说了,你躲说明你这同学态度不端正啊,叫家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多半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叫了家长,那么该同学很有可能面临一场男女混合双打的公开赛,毕竟家长都是要面子的。这就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因材施教的典范,子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虽然不知道这个“子”是先秦诸子百家的哪位,但是毕竟是流传已久的真理,对此,我们老师是深信不疑,并且严格贯彻落实。曾有爱拍马屁的同学访名山,为老师求得教鞭一根,此物乃是竹林深处的一根长在最高的竹子身上的一节,长二尺七寸许,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精气,原先是山里某农夫用以打草惊蛇的手杖,抡起来呼呼作响,地表的飞禽走兽没有不惧怕它的。这简直就是不祥之物啊,好在我们老师只是用它来敲黑板,敲桌子,要是用它来“因材施教”那么我们同学恐怕有一半以上要住院。这一点老师还是很有分寸的,因为讲台已经有好几条凹痕,黑板也是做雨打沙坑之状。而那个给老师献鞭的同学自然没什么人缘,连班长都讨厌。本来嘛,像这种事情,班长都没做,你这殷勤献的真是… …节外生枝啊。
我和班长就想减少打小报告的同学的数量,然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具体我是不太了解的,跟她合作我只是考虑到了这么做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但是她究竟想这么做的原因我只能猜测。我是觉得这样的校园生活显然过的没什么乐趣,我几乎不能直接表达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同学之间的关系跟社会上的成年人几乎没什么区别,太他妈的微妙了,幸好我现在不用跟他们一起工作,不然的话我每天要留四分之三的心眼去提防他们。但是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但其实没有什么共同交集,有时候我在大街上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多半是不会理我的。这可真叫人感到压抑。
没有什么话题的小伙伴,我的校园生活可以说是暗淡无光啊,所以班长可能也有同感,但是我觉得她可能是想要急于强调自己的班级地位,毕竟打小报告的多了,这个班长也就是一个替同学搬作业的。班长跟杂役还是有差别的。我想,她就是想要区别这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样吧,我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这个年纪的同龄人还是需要陪伴的,不然就性格孤僻。这也是一种心理防卫机制吧,我猜。
班长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我猜她们家一定也是有原因的。会不会她们家也是要升什么职位或者是职称之类的,后来我听我妈说这丫头的爷爷是某某机关的老领导,那至于她的父母我就不必再问了。总之,她是班长。但是我又不能当面对她说什么,毕竟让她自己质疑自己的能力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也不是一个好同学,好朋友的做法。
让别人对自己产生怀疑。这在社会上有不同的说法,具体就要看是什么人对你说了。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当然啦,这句还有下半句呢。但是一般来说就说这句是重点,一般都是填空题,要考的。如果是长辈让你产生这个想法,那就是在提点你,如果是同辈之间那就不好说了,如果是晚辈让你产生这种想法,你可以不用理会,只需要让她或者他取一个合适的体位,然后结结实实的揍一顿就行了。毕竟,你一个小孩子懂个××,敢对老子指手划脚。
说这个是因为我妈。本来我和她也过得好好的,她上她的班,我上我的学,基本上不存在谁是谁的负担。当然啦,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想,毕竟我作为一个小孩子能为别人考虑的问题的确不全面,但是我外公就不一样了,他是学术的权威,他是医学界的大拿,但是偏偏我妈就是不听他的话。无论是生活上的,还是工作上的,她都反对。就算老爷子说一加一等于二,她也要质疑。这一点我就十分不理解,明明说要听父母的话,但是她自己却逆反的跟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似的,这就显得很缺心眼儿了,明明都步要入中年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这不是傻就是疯。
具体来说,就是某天下午,我回家以后发现外公也在我家,但是我妈妈却异常激动,看样子他们又争论了一番,具体内容在我进门之后就中断了,我外公就说了社会上很经典的那句话:你再好好想想。
大多数情况下这句话就是说劝人不要一意孤行,毕竟成年人的极端想法还是比较危险的,他们可以在社会上组成一个家庭,一个人如果犯了严重的错误,那么整个家庭都会受到牵连。鉴于我家庭成员匮乏的现状,那么也就是说我妈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我。自然我是比较紧张的,小孩子就是会将要发生的未知时间感到莫名的恐惧,而校园生活是最早让我体会到这一点的。比如说考试,比如说上课铃响了,老师怒气冲冲的走进教室,比如说老师杀气腾腾的拿起一本作业本。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值得提心吊胆的瞬间。现在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对,我妈气呼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也手足无措,打开书包却不知道要写什么作业。最后我妈连做饭的心情也没有了,我俩直接出去吃饭了。哎,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吃完饭散散步,她就不那么焦虑了。看来这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如果说能够自我疏导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多少还是因为自我因素的问题。回到家我就写作业,我妈却不由自主的跟我拉起了家常。这可真是少见,我妈可不经常跟我闲聊天,多半只是问我的日常,要不就是心灵鸡汤,要不就是一本正经的思想教育。由此可见,她的生活真是悲哀,还连带我一起压抑。她问我怎么看待家庭成员缺失的问题。我的观点是少一个人管我是一件有利于我身心健康的好事,当代社会真是年轻一代思想创新,追求发展,力求突破的时代,能够集中精力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做好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优秀小学生。我就拿大话来搪塞她,我妈笑了,她觉得小孩子这么说违心的话很有趣,一个小孩子老气横秋的说话做事可以说是反常现象,但是大人都觉得很有趣。我妈问我就不想我爸嘛?我说想归想,但是具体还要看他自己,如果他不想我,我想他也没什么劲。
这倒是真的,我上六休一,节假日短的跟兔子的尾巴一样,这一年级上的好像很着急,就好像学校是租来的一样。这么赶着,你说我还能多想什么,说来也是,我竟然没有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应试教育的缺点真是令人发指啊。我爸好像也挺忙的吧,我想,如果他也是加班加点的忙,肯定也想不起来他的儿子,想到这一点,我倒觉得很能理解他。但是我妈绝对不能理解,这么些年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是多么令人心酸啊,作为一个丈夫他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作为一个父亲,他绝不是一个好父亲,等等等等。她越说越激动,我一看赶紧打断她,说:那为什么他没回来呢?
“回来干嘛?你长这么大,他有为你做过一件事嘛?给你洗过一次衣服,做过一次饭嘛?”
没办法,女人就是这么直观。但是说到洗衣服做饭我就不耐烦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我的确不在行。但是为什么我爸就得操持这些呢?难道他在家就非得洗衣服做饭嘛?我不懂,但是看我妈说的理直气壮,就觉得她很占理。这就是错觉啊,如果我们老师一脸凶神恶煞般的冲我们全班吼:一加一等于三!以后谁再敢在作业本上写个二试试!那我们的数学肯定学不好,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十以内的加减法了。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但是这一点并没有上纲上线,尤其是思想上的。偏激,执拗的思想并不能称为伟大,同样也不可取。然而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妈竟然可以细数我爸的缺点,并且带有人身攻击式的言论长达数万字。弄得我都没办法写好作文了,只得把我和我妈今天的活动写个大概,至于母子的对话也只能简单写写,不仅是因为她的话太长,而且她说的话有好多字我都没学过,好多字的拼音我也没法拼,还有些词写出来都要打马赛克的,但是我要是再作业本上打那么多的马赛克,说不定明天挨老师的耳光的就是我,更严重的说不定老师会当场给我们大家表演手撕作业本的节目。
不得不说,手撕作业本是我们最喜欢的节目了,至于刺激与否要看这本子是不是你的了。毕竟,还有什么比在听完老师的斥责之后听见刺啦刺啦撕作业本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呢?
扇耳光太暴力,不值得小学生观看,掐同学的眼皮太变态,也不知道是哪位至圣先师的发明,把同学的头按在黑板上摩擦也不具有任何观赏价值。如果老师把某同学的书包从教室门口扔出去了,那就说明这是要明天上学的时候要带家长来的意思。所以撕作业本就让人觉得很过瘾,以至于连小组长都能撕,因为老师觉得作业本上的错误真的很头疼,就让每天早上检查作业的小组长撕掉,即便写错一个字也不给改的机会,统统撕掉重写。这他妈的谁受得了,要是小组长撕错了呢?这一点老师倒没想过,她也不关心。她只是要求学生不要出现错误,不要出现难看的字迹。但是数学还好说,不认识的阿拉伯数字很罕见,但是语文就麻烦了,作文的格子本里拼一个长音节的字就显得很挤,我的小组长常常就因为这样要撕我的作业本,事实上一大清早的看见几个同学互相撕来撕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孩子也是人,都有报复,妒忌心理,我的作业被撕过,然而他的还没有那么就要追求平等,毕竟社会上说了人人生而平等嘛,有些则是报复,你撕了我的作业,我也要撕你的作业,而有些就是单纯的想撕同学的作业本以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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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生活过的真操蛋,回想起来就觉得压抑,难怪我们班人数总是呈递减的趋势,原本我们班的招生里有五十个人,除了有关部门安排出去了一个之外剩四十九个,后来上了一段时间课又有同学转学,寒假过后开学老师又发现少了几个同学没来报到,于是就要我们同学去上门家访。老师心眼儿也是够坏的,想着说利用小孩子串门玩耍的机会来打听同学的消息,原因有很多,但是我跟班长去的那几个同学家都是被老师“因材施教”过的。这个我跟班长讨论过,为什么老师自己不亲自来。班长说老师肯定忙,开学了肯定有好多事情。嗯… …我不予置评。但是去了同学家根本就没有看到同学,那些家长也带着笑容,所以说的话我也不大相信。有一个同学我们倒是找到了,他正在院子里玩,开学了也不去上学,他显得十分开心,说实在的我有些羡慕他。班长问他怎么不去上学啊?他简单的说:不想去。然后就一阵风似的跑开了。我们站在这个院子里回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废品加工厂,这里堆放着格式各样的废品,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做玩具,所以我这个同学每天玩的应该挺开心的。班长皱皱眉头,说:这同学太可怜了。
我觉得我们才是最可怜的。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半路鸡才叫,一路上只有几家早餐店开着门,路上也没什么车,偶尔能看见买菜的老年人,领着鸟笼,带着耳机听广播。慵懒的阳光渐渐在灰暗的天空中出现,这时才看到垃圾车缓缓的向街道开过来,满满的垃圾桶旁边经常有几只脏兮兮的狗,偶尔见我们从它身边走过也只是抖抖耳朵,甚至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他们知道我们这些小孩子一旦迟到,那就是要在门口站一早上了。到了班里要先把作业拿出来,和组长们拉扯一番,如果说要撕你的作业,那么就开始跟他们争论,搞得很像台湾人在选举期间开会一样,通常我们去得早就是为了干这个,做值日的同学最先动手,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扫把,拖把,一边打架一边打扫,一边撕作业。几个月下来,作业本上的错误倒是没有了,但是我们去拿作业的时候却发现我们班的作业本的完整度真的是全年级最少见的。就这么闹一会儿老师来了,同学们赶紧安静下来,开始早读,有时候老师就开始讲课了,哎?不是说好的早读嘛?怎么又开始赶课程了?难道老师也是租来的?一上午头昏脑胀,两节课上完做操,活动,送作业去老师办公室,上厕所,回教室,再上两节课就到了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了。中午回到家就想睡觉,一觉起来再往学校走,做梦一般的来到教室,至于下午上几节课我就不大记得了,要看老师心情的,一般一年级没有晚自习的,但是老师有时候会耳聋,根本听不见放学的铃声,但是那个时候眼睛却不会瞎,看见我们随着铃声而振动的时候就会伸手抄起教鞭,啪啪啪的在讲台上一顿抽,“我说下课了吗?”颇有外国电影中“I‘ll shoot anyone who moves!”的感觉。于是我们都整齐的跪在地板上双手抱着头,啊不,不是那样的,我们都端端正正坐着呢,双手抱臂,像胶水一样粘在地板上一样。毕竟老师并不是劫匪,她也不打算从我们手中抢些什么,但是我们偶尔望望窗外,校园里渐渐稀少的人影,还有天色渐渐发暗,就觉得自己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不知道少的是什么。老师讲完了,舒坦的长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喝一口茶,“啊~~”拖着长音,洗洗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说:“同学们再见。”说完一步三摇的走出教室,同学们一脸神情沮丧,各自收拾各自的书包,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稀稀拉拉的走出学校。我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在学校里一共就说四五遍老师好,偶尔跟着大伙一起回应老师的问题:“是的”,“对。”除此之外我就没什么话,班长说:“走咱们去拿作业吧。”我就冲她一笑,表示答应。然后下午如果放学能提前她就对我说:“我去你家写作业吧。”我又冲她一笑,然后点点头。我妈的专业书上说了,人类百分之三十的沟通交流方式是靠语言,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就像我这样,什么肢体语言啦,微表情啦,等等。说的很对,但是这样的话就和我现在的状况一样,没什么交流的机会,甚至没有什么必要。我同学就会说电视里的动画片之类的节目,可我家又没有电视,这帮熊孩子除了看电视也就没什么其他乐趣了,反正在学校的大部分交流内容大致就是这样。
时间长了我也没什么感觉,这帮同学跟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有些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总之,他们也有可能随时会转学的吧?
当然了,小孩子也有交流内容突然增多的可能,比如在课间的时候你不小心碰到了某某同学,或者说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手肘侵占了旁边的同学的课桌面积。那么你这个时候你就得准备好下列词汇:
怎么啦。
怎么啦。
你冲我嚷嚷啥。
你妈死了。
去你的吧。
当然这只是几个参考词汇,其实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些个词汇量,虽然有些词有些句子可能我们还没学会,有些拼音也不见得自己能拼出来,但是对于这个特殊场景的句子那是信手拈来呀。过过嘴瘾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动手,那就不划算了,一定会有人去打小报告的,一般情况下班长会站起来说:都少说两句吧,安静!这是初次警告。还是没有效果的话他就会站起来朝门口走,等她走出去以后,她就会躲在窗台下,先观察事件有没有升级,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了,她自己就回来了。要是事件由两人的争执升级成肢体冲突,那么她就径直奔向老师办公室,然后带回“班级终结者”——班主任。我们的班主任擅长对付最调皮,最难以驯服的问题儿童,她的手法简单粗暴,但是却行之有效——见一次打一次,一直打到你认怂,认怂之后还要巩固两个疗程,不然会反弹,不定期复查,一直到你决定重新做人。其实并不会重新做人,皮者,脸皮厚也。打到最后只不过把厚脸皮的人打成了二皮脸而已,可见我们班主任还是手法不对。某圣人以为,人性本恶,于是乎,后世的人都觉得国人都有劣根性。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慢慢长大,发现越来越多的人都同意这种说法。那么学校的老师自然也是这一论点的支持者,想要灭绝国人的劣根性,那就必须从娃娃抓起,毕竟他们是祖国的未来,但是我写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后怕,原来改写中国历史的人竟然和我距离那么近。他们改写的是国家的未来,而且改的那么漫不经心,好像改写历史就跟批改作业,批改试卷一样,刷刷点点,勾勾叉叉,一拍桌子:“某某某,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
但是家长也好,老师也好,不管是谁,他们都不能对历史负责任。更何况这两者之间还可能存在甩锅的关系,家长都觉得:我把孩子交给学校,学校就得把孩子教好,这是学校的义务。但是校方从人类发展的角度上发表的观点也不知可否: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要是打根儿上坏了,那我们也是回天乏术,更何况,教育孩子这种大事家长是有积极配合,协同学校协同管理学生的责任的。更何况,连至圣先师都没能做出“包教会,包成才”这样的承诺呢,你算老几你说了又不算。我算老几,我能给你打包票么?于是到最后大家都达成了一致:孩子,到了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在家要听家长的话,自己一定要努力,要知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
这些话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啊,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又不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就好像…
…我只能说:话糙理不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