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感到看到的东西才逐渐清晰起来,郑洁笑吟吟地把脸凑过来,嬉笑道:“醒啦!大懒虫!你这一觉睡得可是昏天黑地,还打着呼噜!”
我呆坐会着,愣怔着看她那张梨花似的小脸,红扑扑的,写上了笑意。她又打出一发弹子,回头瞥我一眼,两个嘴角都撇成了八字型,“你那呼噜也太逗人了。”
“什么?”我又揉了揉眼睛,晃晃脑袋,“什么逗人?”
“你的呼噜还拐弯呢。”她忽然冲向我,闭上眼睛,可能是学我睡觉时的呼噜声:“呼,哼,哼哼哼,呼——噜·······”,我仔细听了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啊,我原来还有这技巧哈。”
她睁开眼,笑得灿烂,“还技巧呢!将来谁要是同你睡一块儿,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哪一夜能睡得着呢?”
“那有啥?反正你又不准备夜夜同我一块儿睡,你怕啥?”我咧开嘴笑着说,“你这是瞎替别人操心呐。”
郑洁歪头想了想,样子很严肃,片刻又绽开了笑脸,“是啊,我又不同你夜夜睡,我操个啥心啊。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还困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困。她说,“那好,不困了我俩到院子里去玩会儿吧。这屋里呆久了,怪闷人的。”
“院子里有啥玩的呀?”我疑惑地看着她,同时站起身来,从窗口望出去,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虽然比不上正午的光线炽热,但是也还明亮,它们正把院中的梨树、桂花树等所有的东西,都拥在它的怀抱里,看上去别有一番情趣。
“我教你一种玩法,保证你马上就兴趣满满。”郑洁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踉踉跄跄跟着她,心里不由得也高兴起来,边瞎猜道:“是不是还让我爬树上去摘梨子吃啊?”
她呵呵笑起来,用力捏着了捏我的手,说,“你就是个标准的吃货吧?干啥事都往吃上靠!一会儿不吃就能死掉啊?我简直怀疑你上辈子就是个饿死鬼呢。”
“不会吧?”我半信半疑看着她问:“你会算命啊,这算命可得有好大的学问呢。”说话间,我俩已来到院中,她把墙角的一个破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线拐,上面缠的是白线,她拿出来,走到梨树下,把线头在梨树上系住,然后放拐把线放出来,再连到另一边的桂花树上,像木工那样像模像样地量好长度,对傻站在一边看她操作的我一呶嘴巴:“去把屋里餐桌上那把剪刀拿来。”
我跑进屋里,向餐桌上找,但没发现剪刀。我嚷叫着:“没有剪刀呀。”
“肯定有的,你再找找。“院外传来她清脆的回答。我只好再桌上桌下东张西望瞅来瞅去,终于,看到一把刀子放在餐桌最里面那瓶酱菜瓶后边。
我再次嚷叫:”没有剪刀。“
”怎么会没有?再找。“
”只有刀子。“我找不到剪刀,只好报出了刀子。
”刀子不是一样的吗?你这死脑筋。快把它拿过来。”郑洁大声叫道。
我推开酱瓶,小心挪过那把刀子,只捏住刀把,拎着它便来到郑洁身边,递给她。
“你准备拿刀捅死我呀?你这个笨蛋。“郑洁脸上显出不快。我大惑不解,“不是你让我把刀子拿出来的吗?”
“是让你拿刀了,可是,有你这样拿刀递来的样子吗?”郑洁用手轻轻按住那刀尖边缘。我低头看了看,可不,那刀尖正对着她的脸呢,在外人看来,我这个递刀的动作,绝对与捅人有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