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妈妈会隔几天买几个烫的溜黑猪蹄和猪肘子,泡在大盆里,等着我回来刮猪蹄。
这个工作我已经从事了近十年了。爸爸在世时,这个工作轮不上我,轮上
我时,爸爸不在了。猛然想起那个严肃的老头,心里凄凄然,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妈妈从不吃这头蹄,之所以不断的往回买,是因为有三个爱吃筋筋的子女,虽然我们一致劝说过,每年少买点,不行就从外面买点,就准备客人吃的就够,不用给我们拿了,可是她就是不听,嘴里还说,你们爱吃。唉,没办法。
拍个照片发给我的姐姐们,说我开始工作了,她们会回:辛苦了,请你吃大餐。都知道这个工作不好干,得了,有那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从盆里捞出烫的乌黑乌黑的猪蹄,用刀子把上面的那层黑焦皮,一刀一刀刮掉,脚趾中间没有烫掉的毛,也得想办法割掉,否则都不想吃它。刮了上千刀,洗了三盆水,终于猪手和我的手放在一块,颜色一样了,哈哈,结束,收工。哎呀,我的老腰,怪不得没人爱干,费腰。
三,四天的重复后,妈妈买猪蹄和刮猪蹄的工作停止后,后阳台垒满了十几个猪蹄和四五个猪肘。
下一步就是老厨师妈妈出场。选个休息日,在炉子上,架个专用煮肉大锅,一场猪蹄和猪肘战疫打响。
一整天,厨房雾气缭绕,分批次买的猪蹄烂硬不一,话题也就不断。听吧,七十四的妈妈和九十五的外婆的唠嗑声不断,“这一锅不好煮,看来得用高压锅”“颜色深了,上色重了。”“还不行,再煮。”“妈,你尝尝,香不香。”“不能再煮啦,没有嚼头了。”怎样,热闹不?
看着忙碌着的妈妈,和时不时指点妈妈干活的外婆,想着也只有妈妈才能想着在过年时给我们做好吃的,用她的话说:“外面的那有家里做的好吃。”
好吧,只有无条件配合她。
煮好后,拿出袋子分,这是你家的,你姐家的,一一分开,剩下最少的归她。
妈妈不爱表达,有些事情虽然琐碎,但有妈在,爱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