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17号,我毕业了。
近期将会在工作闲余将大学遇见的一些可爱的人和事整理成文字。
此致,敬礼。
成都一号线地铁人满为患,从北到南贯穿成都,每天载着数以万计的人在生活的大潮里跌宕。他们排着队进站上车、排着队下车出站,排着队变老,排着队变成垃圾。长头发的男生在苦逼的、像僵尸一样的人群里额外显眼,特别是像他这种不修边幅的摇滚青年。我照毕业照的时候曾邀请他来合照,他穿了一双拖鞋,大长发披在脑后,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了广场上,一人,一狗。下面就给大家讲讲,我的摇滚朋友森。
2015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一次夏夜操场的吉他交流上,当时有个学长特别想组乐队,有鼓手、吉他,就是没人弹贝斯。那个暑假森回家就买了把贝斯,在家自己练了两个月,开学后申请了不断电不断网的学校排练室,为此差点和大四的学长干架,苦尽甘来,乐队也就成立了。在之后不长的大学生涯里,那里成了他的家。我们一群人在那里喝酒,做火锅,练琴,谈恋爱,聊理想。几乎是他一个人努力争取来的排练室,成为了这个成都郊县大学里名副其实的乌托邦。森沉默寡言,对待音乐一丝不苟,我一直把他喻为董亚千,那么那个贴着柯本海报的简陋排练室就叫作无聊青年旅社吧。
2016年的春天躁动不安,这帮弹琴搞乐队的禽兽学长纷纷对学妹伸出了魔爪。4月5号晚上在操场我和几个朋友喝了点儿酒,中途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操场去厕所。听到有人用小音箱在放涅槃乐队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跑过去发现是森和他的才找的小女友躺在在草坪上怀念柯本,那天,是柯本的忌日。我大学待在学校的大学生活极少,在校园内美好的记忆也极少,那个微醺夜晚的操场,几乎成为了情怀最为爆炸的几个大学场景之一。
由于不上课不考试等一系列行为,森肄业了。学校强制性让他搬出宿舍搬出排练室,我把接近暴走边缘的他接到了自己租的房间里。后来他到当时我们几个兄弟捣鼓的小酒吧里做了演艺负责人,负责排练以及舞台事宜,醉生梦死的2017一晃而过,转眼那拨小青年都站在了毕业的十字路口。
在一个又一个的朋友离开学校实习之后,森也离开了金堂,在成都找了个扒谱的工作,也和我一样在地铁、公交里里受难,梦幻的大学生活也就告一段落。当初那一拨吼着永远热泪盈眶的青年在各行各业里和人生角力,希望大家都能保持当初那纯粹的热爱吧,就像森写的那样“做个有血有肉的战士”。
后续:我在我所热爱的音乐行业里做起了幕后,成了森的新乐队的经纪人,未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