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拨弄花盆土,尘土如黄烟升滕,飘散在屋里,我担心污染雪白的墙壁,赶紧弄水浇灭。
尘土飞扬如烟的梦境清晰异常。过往如烟似梦,一幕幕画面浮现。
昨天接娟邀约下周六到她新居庆祝。她们家开工那天移栽一株芦荟,我想装修一般怎么也得有半年左右吧,那时芦荟正好长大,送去聊表心意。可是现在芦荟才定根,她的新房业已装修结束。可见机械工程师梅先生的工作效率之高。
娟仅邀约包含我五个人在新家小聚,都是高中同学,自信我是和她关系最铁的。
我和娟进高中相识,因为都爱好文字,五个女孩(这五个非聚会那五人)都起个带“青”偏旁笔名。娟叫“箐萍”,我叫“淸泓”,春叫“青云”,其他两个淡忘了。
笔名淡忘了,真人也多年未见。静静大概三十年不见,记忆中她的样貌还是青春少女状。她高中时跟着姥姥在这里读书,姥姥”老了”,我们就没地找见她了。
丹是湖北人,跟随爸爸一起来贵州的。她爸爸是我们的班主任、历史老师。她来前已读中师一年,弟弟也在我们班里。丹大学毕业到上海工作,前久有同学建一小群联络感情,熟悉的陌生人已无从谈起。那群沉寂在通讯录里,历经春风秋月相安无事。无意划过群名的刹那,眼眸中涌起一点点淡淡的感伤。
注定一班几十个人没有人可以陪我到终点,众同学擦肩而过,丹与我们不告而别,静静不明下落。
春在另一个城市工作和我虽不常联系,但凡有事情直奔主题,不带弯子。三五月一年不见,无陌生感,我们无话不谈。
娟和我居住在当地。我们断了几年没联系,偶尔街上遇到说几句家常,匆匆分别。
娟的父母是央企高层,有两个弟弟,家境优渥,爸爸很宠她。工作两年后结婚生子,我想她会一直被宠着,生活幸福。
直到八年前的春天,她老公(那时应是前夫哥了)希望我去看看她。才得知她已离婚,罹患早期宫颈癌。
我心急火燎不顾礼仪,没带一件礼物第一时间跑到她父母家看望她。她脸白得像纸,术后伤口痛得直不起腰,轻轻挪动脚步,走快点振动着痛。原来苗条的身材,更加弱不禁风。我泪水止不住,抱着她泪流满面。
娟例行妇检怀疑是宫颈癌。瞒着年迈父母,未成年女儿,茕茕孑立在省城医院做一系列检查确诊,而后在州医院手术。手术前需家属签字,万般无奈才告诉父母。她承受了多少心里压力和身体伤痛,孤独和恐惧是别人体会不到的。我埋冤她见外,什么事都一个人抗。她笑笑说习惯了。
孩子上大学后,她和追了她10年,明知她患癌也不放弃的梅先生,举行了隆重的小型婚礼。他们的恋情是场相距千里异地恋情,经历10年的风风雨雨考验。我在朋友圈,在QQ空间看见她发布的每一篇生活记录,感悟,梅先生都有互动。
她和女儿是梅先生的大乖和小乖。他们间的互动、简直就是撒糖。女儿与她朋友般相处模式,真真是她贴心“小棉袄”,去年“小棉袄”拐了件“军大衣”回来,她的生活更圆满了。
一路风尘,娟从阴霾中走出来,靠的是文字治愈被生活伤得遍体鳞伤的自己。孩子小妈妈老,心事只有诉诸笔端。梅先生把娟十几年写的几十万字,付印成册,珍贵的限量版只有他们三口人拥有。
娟在文字中成长,在文字疗愈自己与自己和解,重新做回那个幸福的文青。希望你幸福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