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从偏远的呈贡大学城,搬到一个小城市里更偏远的郊区。
前一天晚上收拾倦了,说是眯一小觉养足精神才好继续折腾,一睁眼已经是五点。倒抽一口凉气,一骨碌爬起来就把被子往真空袋里塞。
等到学弟学妹冲上楼来帮忙,楼道里就都是嘈杂的脚步声。收拾好的行李杂乱堆在门外,隔一会出去看看,就不见一包,不巧每次都不见人。没收拾完的我们学姐也无暇顾及,只是听见轻巧的步声来,沉重的声音远去。像来取酒喝的夜行小鬼,抱一坛就走了,酒坛太重,脚步也沉甸甸的。
偏不巧这一天身体不好,搬完就肠胃炎在医院躺着了,这是后话。当天许多体力活,都由勤劳可爱的舍友包办了。
偶尔需要自己抬东西下楼,才发现女生搬个校区是多盛大一个场面。宿舍楼下所有空位都排满编织袋,密密麻麻,方方正正,好像是某个强迫症把一桌麻将牌摆的整整齐齐。
楼梯间里就活像蚂蚁搬家了,两个男生抬着一个巨大的行李袋挪着下楼,看着就能累死人的活儿,他们走了一趟又一趟。
搬家东西不多便不能称为女生,总有那么几个硕大又重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包裹。刚出门便看见两个男孩子奋力扛起一个巨大的纸箱,哭丧着脸,伴随一声负重的惨叫:“这个是真的要命的啊!!!” 画面着实让人忍俊不禁,赶紧把嘴巴捂好哒哒跑下楼。
等到安置好行李返回,在楼梯上迎面看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史迪仔,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凡要离开,就觉得每一个细节都可爱。
更多的时候病殃殃的我被派去原地待命守着没来得及拿的东西,每当宿舍只剩我一人,总想环顾四周和这些物件轻声告别。
扔掉了成袋的闲置杂物都不带心疼,偏偏舍不得这四面墙壁,两扇门,和其中陪伴我两年的每一寸。
虽然不知道冷冰冰的书桌和小铁柜会不会想我,但我想我会偶尔怀念你们。
我讨厌适应新的东西,但新的地方新的人,过的好些或者更糟,总会慢慢习惯。
只是1542这扇关起来的门背后,希望还能是哪四个人温暖的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