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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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


你好,展信佳!


许久没有给你写信了,怪我,近日忙得很,从而抽不出时间来与你说说心里话,在说,我的钢笔字太丑,实在下不了手,就这样拖着一天又一天,直到现在看到你强颜欢笑,我知道我必须出现了。


我很担心日渐消瘦的你,即便每天调闹钟让自己按时一日吃三餐,你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一直是你不喜欢却不得不每天都要做的事,每一顿美食,都会唤起你儿时的回忆,那是一种刻进骨髓的深刻,孤独感油然而生,逃脱不了的寂寞。


可你却只喜欢吃他做的饭,虽然每次都放多了盐。因为我知道,你需要的是吃饭时的陪伴,可以和他撒娇说要他喂你吃,他就会说“你是个孩子吗”,却依旧还是照做了。吃饭这事,该是两个人的事,该是一群人的事,而不该只剩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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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花了很多时间在工作上,做着一行不被众人所看好的保险,甚至有人直言“何为要作贱自己”?你却只是笑而不语。


你开始研究产品合同的所有条款,还自费学习法律知识,你开始看医学类的书,时常跑去医院看在苦难中挣扎的人,你开始研究管理学,从合伙人身上找寻自己的不足…


做了很多本职外的无用功,却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让我实在不解?


那天,我忍不住,大吼你一句:“放着上百万的嫁妆不理会,却去做保险?你疯了,还疯得如此彻底!”


你只是咬着牙,眼泪在打转,转头就走。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提,却在你的文字里找寻了蛛丝马迹。


原谅我,不知你受的苦,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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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一场大病对你而言,是一种怎样的灾难,却能感受到出院后的你变了,变得独立与坚强,在寒风中吆喝,在烈日里施肥,在灯红酒绿里无助,在孤枕难眠里寂寞。


你开始变得不爱说话,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也是艰难地挤出微笑后,转身落泪。就连与你形影不离了几十年的我,你也不再主动联系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你,却看到书桌上散落的诉讼书。


你倚在窗边,望着夜空,沉默了许久…我给你递去香烟,你却笑着回应我,“早戒了,我要给他生个健康的宝宝。”


就这样,失眠了一夜,流着泪,不再说话。


天亮后,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去工作,成为大家眼里那个积极向上、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你。有好几次,我坐在人群中看你主持,你哽咽了好几回,大家早已习惯你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哭腔。


也好,像你这般倔强的人,宁可逞强到底也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


后来,你任性了一回。


收拾行李,旷班一天跑去了J城,正逢部队最忙的时候,他担心无暇照顾好你而委婉拒绝,你只是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他骑着小电驴来车站接你,惊讶于你的举动,却暗藏不住内心的欢喜。你依旧没说话,只是在后座紧紧抱着他的腰,任狂风在空中拍打,你闭着眼倚靠着,“终于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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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也不懂你,因为你总是不说话。


但是你却可以在他面前流眼泪,他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即便感到莫名其妙,却任由着你哭。


哭累了,就睡了,醒来后,冲他笑了。


他总是温柔地摸摸你的头,问着“睡得还好吗?”你点头,喝着他递来的温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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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的日子里,岁月光辉或蹉跎,你都漠不关心了,只要这一刻,曾经拥有,即便结果不如意,也都心甘情愿了。


你们约定相爱相守60年,走过了一年,剩下的路,就用剩下的岁月来相互陪伴吧。


第二天,你收拾行李要走,他满是不舍,你也一样。


回到N城——这座没有家没有爱却努力安家努力相信爱的城市,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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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应战!”你和我大喊着,眼神里坚定而彷徨,像那颗无处安放的心。我拥抱着你,感受着这份害怕与无助背后的不服输以及不妥协的力量…


人呵,高贵而低贱,
生活呵,幸福而痛苦。


就这样,穿梭于人来人往之中,走进“染色缸”的社会里,将内心最纯洁的净土封存好,这是你一直坚持的原则。


人生呵,忧喜参半,
岁月呵,无可奈何。


就这样,在孤独中前进,在无奈中相信,那仅有的、微薄的、却又有可能实现梦想的概率。因而,沉默也好,不快乐也罢,依旧在风雨中找出路,汗水淹没泪水,泪水流进心底,一切看上去,便是“若无其事”。


此刻你身边围绕着众多不悦的事,可人生并非苦不堪言,用你喜欢的方式去发泄,沉默也是最有力的反击。相信我,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力量。


如果你喜欢这份工作,我就百分百支持你,

如果你想要嫁给他,我就百分百祝福着你。

因为,我只想要你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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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你的我

                                    2018.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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