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宿舍楼后,小山坡上有一条公路,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记得第一次到学校宿舍时,惊奇地发现居然能看到车辆在眼前跑来跑去,夜晚时,望望楼后对面,黑寂一片,但车辆依旧,有时是鱼贯而过,有时是间或一两辆,隆隆车响为呼啸而过的车伴奏,时不时有一束束不安分的光射开幽暗,活像跑着的兽物两眼放出光来。
就这样,昼夜总有车来又有车往,来来往往间不知道有多少辆车是常客,又有多少辆是一去不复返。不过大体上,于观望者那些都是匆匆的过客;而于它们,观望着的人又何尝不是一个个过客呢?
时光匆匆,车轮滚滚,滚过了多少观者的眼球,也或多或少滚起了些许烟尘,匆匆中,一切都是过客,过了便是客,往昔的一切顾念、怀想也大都渐渐淡化了,只剩浅浅的一缕思绪,或许根本就缥缈得没有。
一切事物都在运行中于不经意间靠近,又在匆匆中渐行渐远,正如齿轮啮合、再分开远离,虽然齿轮上的齿能够很快重逢,但这时的两个齿怕不再是原先的那两个齿,也不再有原先的心情了;瞬间的交集促成了世间无数的过客,一闪而过,物已迁,人事非,他日只怯怯地道一声“客”;时间、空间、千维万间,将整体间隔分割成一个个个体,一位位客。
还是呼啸而过的车,还是静静的观者,还是那一条小山坡上的公路,还是宿舍边的观望口,只是过往车辆各异,现在站着观望的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没错,我们都是过客,时间上的过客,距离上的过客,他人的过客,也是自己的过客,任一切随风、随光,化尽诉不尽的过往、情绪。
何必匆匆,匆匆如车?在道路上疾驰而过,连擦肩的机会都没有,又怎能看得清迎面而来的脸庞。但,过往的车辆怎能不匆匆?高速公路不是架好很多?人们不是变得更加急躁?还好单车也并不荒废,骑者彼此还能互相打打招呼,甚或是结伴而行……
时光,过客,匆匆,静谧,安好。
素笔
2015.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