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
2003-09-27 17:552‖ 彼时谁在。mood ‖
夏过秋凉。
开始整夜整夜地下雨，气温忽尔上下。可是我等待着第一片叶子落下来时心中的欢喜。秋，我试图用文字张显在我心里它的显著。或者，爱恋一样事物和爱恋一个人本身并无本质区别。在四季轮换中生就的情有独衷，然后念念不忘。尽管我还是无可违背地年复一年感叹它的短暂或者，隐忍。带着欢喜或者稠郁的心情阅读，彼此陪伴。那是一种心疼。像是看着自己的某一处。
我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能自由地做一些事情了，比如悠闲并且安静地阅读或者写字。而对于目前必须要努力争取的事情，如果任由懈怠的话，我将会在更长的时间里面失去自由做一些事情的权利。一条既定的轨道，是我自己挑选的，我不知道那更多的是不是出于被迫无奈，又有谁可以指望我会虔诚地顶礼膜拜。
彼时，一段年华的结束，尾声的破碎。那是事实，确凿无疑，心底深处再无从填补的空洞。偶尔还是有柔软的匕首插入。我很避讳再去提。某一天莫名其妙地总是弄伤自己，手指、额头，留下的印痕，用滑稽的心情一笑置之。我虽然不是特别积极的孩子，但要求自己有能力坚强面对已来的即来的一切。提到孩子，不得不说这个字眼如今在我看来已经显得多少乍眼。在一些时候，惊觉自己无论如何不该再被称作孩子的时候，希望可以勇敢蜕变，然后，亭亭玉立成一名女子。看见成长的印证，优雅成熟坚韧。
有风的午后，为着一件多少令人尴尬而沮丧的事情不得不在一个陌生的校园里等待一场测试的结束。中间是大约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买了喜欢的书，难得的偷闲，很快便掉进自己的惬意里。温书的憩读轩，背靠着石头柱子散落的身影。风吹起长长的发，凌乱飞扬在面庞，路过的行人有的漫不经心地瞥过来，有的瞬间停留。不整理，无所谓的想，意识飞走。反正没有人相识，乐得一份眼角眉梢的从容，亦不介意斜对面还带着些许稚气的男孩子从书本中挑起眼神遮掩着看过来。我只低头待在我的世界里。后海的张家白，慢慢淡出的苍凉。字里行间叙述得不露痕迹。是谁开始了折磨谁。从爱情到爱情本身。重新温习着独自一人的快乐。忍不住想象若干年后可能的场景。前面的人生会是怎么样子呢？
无限留恋地将及腰的长发收进照片里，然后果决地坐进美发厅修剪了新的发式。其间收到石发来信息说：想告诉你，远行的日子，我和她一起去逛商场，一起去菜市场，看着她做菜，在她的注视下把所有的食物卷进胃里，我喜欢这样的幸福感觉。嘴角漾起微笑，这样平静的幸福是月光下铭记希望的力证。再多的悲怆伤痛，抵不过希望的信仰，比如美好爱情、比如亲友安康、比如世界和平。
断续地敲一些不成文的字零碎地存放在文档里，记取此时彼刻的点滴作为手记，我只是害怕遗漏，于遗忘本身并没有直接因果。可是，我已经没有力量整和出成篇的字摆放在这里或者那里。渐渐地生疏了怎么随性的敲字，尽管这种形式已经长久的积淀成一种轻而易举的习惯。原来习惯在更多的时候是不由己的。包括形成和改变。
午后的天空有时会压得很低，阴阴地飘细细的雨，要开着桌子上的台灯才可以看清书本上的字。我就常常错觉昼夜。这样的时候，心里散不开的想一个人。然而，我只能让一切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不深入。绵延多少公里的念思。我曾经拿着四十厘米长的钢板尺丈量墙上挂着的地图里面两个城市的距离，然后认真地换算过比例尺。我还记得有一次你说白天想一个人是因为喜欢，夜晚想一个人是因为欲望，而白天和夜晚都想一个人就是因为爱了。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惶惶丢失掉彼此，那些我的呓语，可幸你还能够迅速破解。我以为所有的话都出自肺腑，所以记在心里。只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再碰面的时候，并不是故意，只是要我如何开场呢？
你说：是我不好。
说：你会离开我吗？
说：亲爱的，在我心里你还和以前一样。
说：有些人常会想起。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请听我说：有些人有些事情，到最后，时常想起又怎样？永远不会忘记又怎么样呢！
你说，你明白。
2003-09-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