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章节的标题,有想跳过这一章的冲动,结果是一口气读完了一章,受益良多!从色到理,从感官到理智。
姚姬传说:文章之精妙不出字句声色之间。
朱先生就从这句话开始讲,他说单从语文方面探求文章的精妙,这句话一语破的。
一、什么是色?
“声”在第六章声节奏说过,这一章专门讲“色”。
所谓“色”并不专指颜色,凡是感官所接触到的,分为声色嗅味触,合为完整形体或境界。
注意“色”里的声第六章的“声”侧重不一样,前章中的”声“侧重它的形式的成分,如音的阴阳平仄和字句段落的节奏,色中的”声“侧中人物所发的声音,帮助我们了解具体性格或情境,是有所不同的。
色可以说是具体意象或形象。
二、具体和抽象
今天有时间,用Ai做了一图,不太美观,但可以区别具体意象和抽象概念。
我们接受事物的形象用感官,领会事物的关系条理用理智。
再进一步说,感觉是原始的,理智是过一步、高一层的心理机能。但抽象概念须从具体意象得来,所以感官是到理智的第一步。
要明了“理”,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先认识“象”,即色。
哲学科学都侧重理,文学和其它艺术侧重象。
三、文艺的表现是具体的
文艺的表现必定是具体的,诉诸感官的。如果它是完全抽象的,就变为哲学科学了。
举个例子:
仆人慌慌张张地跑去找主人说:“不好了,糟了!” 这就是抽象的玩意儿;
等他报告说:“屋里起了火,房子烧光了,小少爷没救得出来,老太太吓昏过去了。” 他才把我们引到具体的境界。
一本小说,倘若说理,可以用三言两语总括起来,可是作者却要把它“演”成长篇大作,他就是要把人物化成有血有肉的人物,把情境化成有声有色的情境,使读者看到如在眼前。比如要说“我真的爱你!”光这几个字是不够的,要拿出证据来。
在文艺作品中,哀只言哭,乐只言笑,就决不能打动人,因为言哭言笑还是太抽象,要读者深刻地感觉到某人在某境中哀如何哀,乐如何乐,就必须把它所伴的具体怀境烘托出来。因此,言情常须假道叙事状物。
四、如何把理说得有文艺趣味
文学的作用有四:说理、言情、叙事、状物。其中说理最难,因为理最为抽象。它无形无声无臭亦无味触,不能由感官直接感触,保能用理智领悟。
想把说理文抬举到纯文学的地位,颇不容易。理愈高深就愈抽象,也就愈难为一般人了解欣学赏。就象一些经典的四书五经啥的,行文极其抽象,不免使读者望而生畏。世间有许多高深的思想都埋没在艰晦的文字里。有些思想家知道这一目口口火,虽说写理文,也极力求其和文学作品一样具体。
比如说,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儿》大概就是把历史写成小说,然后颇受好评的原因。
如何把说理文写的有文艺趣味?
1. 多举例证,拿具体的个别事件说明抽象的普遍的原理,有如律师辩护,博引有关事寮,使听者觉其证据确凿可凭,为之动听。
2. 多用譬喻,即用类似的具体事物来打比。
最经典的就是庄子的“人相忘乎道术”不容易理解,那就先理解“鱼相忘乎江湖”,鱼游于江湖之中就忘记一切而悠悠哉哉,人游于大道之中就忘了一切而逍遥自适。这样类比,抽象的概念就好理解了。
五、文章的繁简
抽象的描写一定是简洁的,具体的描写却不一定非常繁琐。
作文如绘画,可以用工笔画法,精雕细琢,事无巨细,也可以用简笔画寥寥几笔勾出意境。比如丰子恺的很多画简单而意味深长。
文学作品也如此,作品的艺术价值越高,就愈含蓄。含蓄的秘诀在于繁复情境中精选少数富于个性与暗示性的节目,把它们融化成一个完整菜角,让读者凭些做想象的踏脚石,低徊玩索,举一反三。着墨愈少,读者的想象的范围愈大。
要把握好具体和抽象的平衡,具体不能随意堆砌,抽象也不能千篇一律空洞话。
总结:
朱先生虽然谈的写作,却让我了懂得了如果读书,真是奇妙的反应。
读文艺作品,如何体味字词,如果从叙事状物中体抓住情感。这么多年的小说真真是白读了,只是游走在表面。
读说理文,(自视颇会读说理文,读罢先生的作品后不禁惭愧),仅仅明白其中的道理是不行的,要动脑自己举例子,会举例子才算真正明白其中的道理。会讲理,也不是纯粹地说抽象的概念,而应该有把抽象的概念转换成具体意象的能力,这样才更容易说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