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不单调

记得顾城在诗中写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从此黑夜在我心里种下了柔情的种子,成了一首诗。寻思着初看毫无色彩的夜晚原来其实一点也不单调。


姑且说说城里吧,白天各自忙碌,除了工作和各种琐事,谁也无暇顾及别人。他们的生活是傍晚才真正开始。劳累了一整天,伸展一下早已疲倦的躯体,揉揉盯了一天电脑早已发红的眼睛。走出关了一天的牢笼,彻底松懈下来奔向要去的地方。


家庭主妇们走进菜场,游走在琳琅满目的各色蔬菜间,仔细挑选着营养而又好看的菜蔬,快速回家烹饪出可口的饭菜,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自己和全家;家里有人烧饭菜的更可以品尝饕餮大餐。至于单身贵族们或想过潇洒夜生活的人,多会呼朋唤友,约三五知己,汇集城市各个角落开始最过瘾的晚间生活。黑夜的大门还未关上,路灯以被点亮,霓虹灯开始闪烁,整个城市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显得落寞和孤独,反而显现出独特得妩媚和活力。不信你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街道,由路灯连成一个立体的脉络。期间的车流像脉络中奔流的血液,不停在流动,使得整座城市充满了生气。景观灯五彩斑斓,不时变换着景观,点亮了整个夜空。真如柳亚子在《浣溪沙》所描写的“

火树银花不夜天 /弟兄姐妹舞翩跹 /歌声唱彻月儿圆…… ”


就算下雨也别恼,室外不管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或是瓢泼大雨。这样的夜晚刚好给你换一换心情。关门闭户把所有的嘈杂之声挡在屋外。一家人忙碌完后,在温馨的港湾里,可以无拘无束的拉着家常。也可以用看肥皂剧的方式来度过,同样可以拿起一本书沉浸在其中,更可以用网络联络一下疏忽了很久情感……


晚上还是恋人们弥足金贵的好时光。卸下伪装了一天的面具,掏心掏肺开始交流,那样就更有利于了解彼此到底适不适合。城里的夜晚是不会黑的,更不会单调,就算夜再深,喧闹照样不会有停歇的意思,只是放慢了脚步,路灯这个守护神眼睛睁得更大,衬托出城市慵懒罢了。24小时不停工的企业一派繁荣景象,上通宵班的人正干得热火朝天。居民小区也别以为早一片漆黑,加班到深夜才到家的人刚刚开灯,拉上窗帘使得整个窗户成了一片亮影。准备出早摊的人,已是唏唏嗦嗦起来,洗漱好关闭了家里的灯光。所以一夜到天明,灯亮灯灭此起彼伏,好像天上的繁星调皮躲闪,不断眨眼。黄灿然在《我不抱怨黑夜》里说的真好:“

就像总得有人做男人/有人做女人/我在黑夜王国里/做在黑夜王国里该做的事情/总得有人在黑夜里听巴赫和马勒/总得有人迎接黎明迎接晨光/总得有人天一亮就下楼走走/看看街上刚醒来或仍在睡着的店铺。


再说乡村吧,这里的夜黑的比城里明显,最后一缕阳光从山后隐去,天空中的帏帐就慢慢收拢,光线一丝一丝褪去,最后天地之间全混为一团,周围的山梁幻化成高不可攀的屏障,又像敦实的摇篮让你安心躺在其中。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繁星密布,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钻石撒在墨绿色的苍穹,特别美丽。可亲可敬的奶奶抱着宝宝,指着星星讲着动人的传说,宝宝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听的津津有味……


节约惯了的乡亲们,一般都会到伸手不见五指时才舍得开灯,橘黄色的灯光通过门窗折射出来,给有点孤单的夜添加了温暖。


青蛙是晚上当然不让的主角,可能是怕这样祥和的夜过于冷清,使劲扯着嗓子叫着喊着。蛐蛐儿,虽然是配角,也卖力负责着和声部分。至于猫头鹰、夜莺、狗吠……是背景音乐的演奏乐队,起到辅助作用,但也真的不可或缺。从而形成了一场动听的乡村音乐剧。


月夜下的乡村,同样是温柔而妩媚的。月朗星稀的天空有着一种特别的黛蓝色,皎洁的月光像母亲的双手轻抚着万物。山峦像披上轻纱,羞涩而又安详的享受月光的恩赐。潺潺流水,把月光揉碎,撒落你眼前,似小孩童遇到高兴事时,欢快哼着小调往前奔去。


如果真到了雨天,这里的夜也不会孤单。滴落的屋檐水像剪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落个不停。庄稼人,自然早早睡下,屋内外漆黑一片,除了雨声不断,其他声音暂时疲倦了,没了声息。睡在床上的主人,在这难得的空闲天,脑子里开始活跃起来,不由自主想起离开家乡,远在异地的那位,泪水不知不觉中沾满枕巾。没了睡意的他(她)索性起来坐到窗前,伴随雨打芭蕉声,屋檐滴水声,把思绪伸向很远,很远,远到足可以渗进漂泊他乡的梦中。

7.02

35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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