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有超过400的app。
有虾米音乐播放器和网易云音乐播放器。
而我最常用的音乐播放器却依旧是iTunes。
虾米音乐和网易云音乐也不是不用,在有网络的情况下,随机地听听所谓的『虾米猜』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每一次都要感叹这些软件的算法真是差到一定的境界了。阿里系的音乐产品远没有它的购物产品推荐『你可能想要买』的东西那么准确。有时候用虾米或者网易『漫游』到一首自己喜欢的歌就已经觉得那天的听音乐之旅是赚了的。
我为什么执着于使用iTunes,即便我也是美国区的账号,手机里中文歌或者说粤语歌的数量也远远多于英文歌,完全并不是因为我需要买正版音乐才使用。
2012年大学毕业的暑假。当时已经保研的我还挣扎着自己内心的一点小梦想。去北京老罗英语培训GRE。上课的老师中,除了讲句子填空的老罗,对了,据说我们是老罗带过的最后一批英语培训的学生,虽然我迄今并没有锤子手机。还有一个是教其它所有部分的老师--葛志福。他算是我心中一个有传奇经历的人。教我们的时候,27岁吧,据说在左耳从小失聪的情况下,看了30遍不带字幕的老友记,然后拿了托福听力的满分。恩,在那个时候,『老友记』和『托福听力』满分就像两个有魔力的词汇,让你觉得拥有这段经历的人特别神奇。
他那个时候上课的时候,喜欢在课间放一首曲子,叫『Por una Cabeza』,重复重复地放,就这样放了十几天。然后这首曲子就成为了我这些年来的手机铃声。为什么我只使用iTunes播放器,就是因为他有一天在课堂上无意说起,说他电脑的iTunes里面,这首曲子,这些年播放了1000多次了。我很惊诧,我说有软件可以记录播放多少次音乐?当然,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足够的钱给自己配置一台Mac。但是我一直觉得,2013年,我研究生第一年还没结束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一台Macbook Pro Retina,在心底里还是因为这句话。当然,也因为他那时候说,他的第一台Pro后来自己给拿到中关村(或者其它什么地方,已经记不清楚了)换了硬盘,加了内存,似乎已经用了好些年。(这个好些我也已经记不清楚,是5,6年还是7,8年)。在买了Mac之后,我一直钟情于iTunes,因为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看到我的播放列表里也有一首歌或者一首曲子,播放次数超过1000了。然而三年了,并没有。这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当然因为我是一个数码控,这三年里,我可以把Mac重装N遍系统,并不是因为它坏了。这三年,我也没有实现把『老友记』再看5遍的想法。这三年,我也是安定地去了保研的学校,磕磕碰碰过了三年,然后在一个所谓中国顶尖的公司里找了一个不咋地的工作。
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25岁。我记得我的那个老师,短暂地做过我的老师的年轻人,在他27岁的时候对我们说过,「如果30岁的时候,我没办法靠自己的努力出国,我就宁愿自己死在偷渡的路上。」我承认这句话有些偏激。但是,我却从心底里佩服那种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勇气。三年,现在他应该30岁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出国了,当时也听说他去了沃顿商学院。本来也关注过他的微博,后来据说因为他在微博上不知道和谁的粉丝骂了一架就再也不上微博了。而当年老罗英语培训的『福娃』,我也并未再看到他出现在转行做手机的老罗身后。我也并未再去特意关注过当年这个年轻的GRE老师的消息。
前两天在公司里培训,我突然跟培训的老师说起了一个故事,说当年我的一个老师,说他和自己女朋友吵架,吵到100句的时候,他从第一句话开始论证为什么他女朋友的逻辑是错误的。这个例子我记得特别清楚,当然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他当时跟我们讲GRE考逻辑远过于考语言。我就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这个老师。
我想大概那十几天在北京的经历使我改变了就那么小小的几点,比如执着地使用iTunes,哪怕可能永远也无法实现1000次的单曲播放;成为一个果粉,在Mac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工作前三个月配了Windows电脑,让我觉得工作都没有动力,终于换成Mac才作罢;还是希望自己再看5遍老友记,不管什么年月;会有意识地告诉自己要进行逻辑训练,尽管出生文学系,逻辑从来都不是强项;尽管工作不需要用到英文,还是会执着地去每天练练听力,我也期待每一天的不同会给生活带来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