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随便写的伪科幻】
人工智能之母
“先辈们已经用数据和实验为我们铺好了阶梯,只要我们再前行一小步,人工智能就能重写当今的世界格局。”
2070年8月,时任中科院院士,清华大学教授,“长相思”机器学习研究组组长艾栗在第十五届全球科技交流大会上以这句话终结了她的演讲,当她走下台时,收获的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多数人早在演讲开始就放弃聆听。一切如她所想,并不顺利,但她依旧挺直脊背,坚定不移,一如她的一生。
2030年,艾栗出生于江南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长大后的她不像同龄人那般沉迷于游戏、影视,反而热于求知。她成绩优秀,对于各学科都有一些兴趣和涉猎,尤其是文史方面。她酷爱哲学,收藏了不少古今中外哲学大家的作品,即使在她攻读工科后,她依然认为广泛涉猎是一个科学家应有的素养,哲学更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她在研究过程中不只一次说过 :“哲学是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对自己的思考,一个不懂哲学的人,连自己都不能弄明白,怎么可能弄明白机器呢?”
由于博览全书,艾栗在很多事上,她都有着独到的见解。这与她的父母从小就常常她鼓励她独自做决定也密不可分。在之后的一次采访中,她的母亲曾表示,“没错,我们希望她能够以自己的眼光认识这个世界,能够承担一部分责任,做对选择、做错选择都是人生的一部分,并不重要。”
这种独立做选择的方式也让艾栗及早的认识到,周围朋友的选择是并不完全可靠并适合自己,这同样源于她小时候经历的一件事。21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由于受全球变暖、生态环境改变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已经实现了室外人口大幅度减少,同时线上教育发展成熟,成本极低,因此受到了许多家长的青睐。受父母以及周围小伙伴影响,艾栗年幼时同样读线上教育,但效果并不理想,线上教育让她感受到极大的不方便,在她读完小学后,她决定尝试一个新的、陌生的环境。她坚定地向父母提出要求,希望接收线下集中教育,尽管她的家庭为此付出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
线下教育让艾栗受益匪浅,由于线下学生数量大幅度减少,中国本土学校已普遍实施国外教育方式,除少数必修课外,其余均规定学分,由学生自行选课、排课。线下教育让艾栗脱离了自己原本生活的小圈子,得以与更多志同道合之人进行交流,学习。在那个时期,艾栗认识了她成年后的绝大多数好友,如她的哲学老师,来自英国的简·琼斯,她的闺蜜,未来的畅销书作家石芯,她们都为艾栗日后的研究提供了金钱支持与宣传。最重要的是,艾栗遇到了她的初恋,她未来的丈夫,同样也是杰出的人工智能学者纪舟。
“她(艾栗)总是很认真,脑子一根筋。”石芯回忆道,“这让她做决定都很坚决,她爱上了什么,仿佛就可以为之付出一切一样,你能看到她眼中的热情。这与她日后坚持人工智能的课题有很大关系,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纪舟。……她和纪舟是在一堂课小组讨论上认识的,然后,你知道,他们非常契合,仿佛一见如故。”
然而对于艾栗,这一切似乎不如别人看到的那么美好,在她和纪舟刚见面的那天,她在日记中写道:“我能感受到到他(纪舟)的傲慢,他似乎觉得我很无知,他提到我不能学会学科知识的交叉应用,我觉得这很不礼貌。”这种初见的偏见随着日益加深的理解渐渐消失,随后,艾栗的每一篇有关于纪舟的日记都充满了欢乐,“他给了我很多有意思的题目,我在其中感受到了生命。”“我发现他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冷漠,他只是不善言谈,但他的思维很活跃,好像时刻都有火花。”纪舟是noip的参赛者,种种迹象证明,他在艾栗年轻的时候,提供了大量逻辑推理题与算法讲解给她,最后同艾栗一同进入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
这让艾栗的亲朋好友都大跌眼镜,因为以艾栗的成绩,完全可以进入更好的专业。自30年代全球变暖以来,人类学、气候学、材料学等一跃成为全球最受瞩目的学科,各种专注于人类生存、生活的项目脱颖而出,将其它学科远远甩在了后面。彼时,互联网学科因长久未有突破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滑铁卢,行业全方面遇冷,仅有少部分研究可以继续。因此,艾栗的选择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连琼斯夫人,她那位哲学老师,都表示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但对艾栗而言,这是她人生跨出的巨大的一步,纪舟为她提供的算法学习及相关资料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是一门有生命的学科,和人类完全不一样,但同样富有活力,充满着潜力。当我在计算机上敲打程序,我感觉自己在创造整个世界。”艾栗深深地着迷于对计算机相关知识的学习,就像她深深沉溺于对纪舟的爱慕之中。上完大学后,两人分别前往CMU、MIT两所不同美国大学深造,这让他们两人得以接触更多知名教授和研究课题,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人工智能方向,希望在这一领域有所突破。
在研究过程中,由于资金匮乏,艾栗出席过各种活动进行演讲和筹资,她曾在一次专访中提到,“在CMU就读时,布朗教授曾给了我很多他早年研究人工智能的资料,大部分只做到一半,这让我感到非常可惜。他劝告过我,说我不应该将青春花费在一些遥不可及的事情上。他当时已经转向图形学方向了,图形学可以配合气候学,做出很多图像,也是CMU比较擅长的学科。”但艾栗依然在人工智能的道路上前行,“因为我喜欢这个学科,本身是因为它具有生命,所以,我希望,它能更有生命力一些。”
极少有人知道的是,大学毕业后,两人奔赴不同学校的根本原因来源于一次激烈的冲突。而这次冲突几乎使两人分道扬镳。“那天,他再一次告诉我,他并不想和我在一起。他说,‘这世界上可能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但我无法接受你,作为人生伴侣站在我的身边。我感谢你拯救我于孤独之中,却无法给你真正的爱与回报。’”
纪舟最喜欢看的电影是《模仿游戏》,因为这部电影向那位首次提出“人工智能”概念的伟大科学家图灵致敬。然而,这其中还有更深的隐情。“他告诉我的时候,我便明白自己永远得不到他的心,他是个不婚主义者,他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爱情。”艾栗在日记中记载了大量关于纪舟的事,初恋的失败使她遭受了巨大打击,以至于科研课题的研究也一度陷入瓶颈期。上大学与出国让她接触到更多的人,她才发现年少时接下的友谊弥足珍贵,与社会背道而驰的观点,注定会被孤立。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所在的课题研究人员只有两三人,连导师的专攻方向也是大数据,而非人工智能,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所抛弃。
“我想我受不了了,我忍不住给纪舟打电话,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说不管怎样,我们在一起吧,纪舟。他答应了我,他有他的原因,他的母亲是一个极度保守者,同时拥有极强的控制欲,他年轻时候的沉默寡言大都源于此。他明白我需要一个同盟者,事实上他也需要,无论是情感上的掩护,还是科研上的研究。”
终于,他们两人在25岁左右时完婚。人工智能似乎成为了两人的情感见证,从他们相恋直到他们结婚。尽管艾栗的父母、朋友对她的人生选择非常不满,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与纪舟是天作之合,感情深厚,很多年后,他们甚至被比作21世纪的居里夫妇。某种意义上,他们和居里夫妇确实是相似的,2065年,年仅34岁的纪舟因病去世。
“我感到了痛不欲生与无尽的孤独。但值得安慰的是,这不论对我来说,还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艾栗在自己的日记中这样写道。直到纪舟过世,依然有许多人称赞伉俪情深,而对于艾栗而言,纪舟更像是战友一样的存在。她在葬礼上对旁人哭泣道,“再也没有人能陪我走下去了。”
她开始体会到来自世界的孤独与寂寞,一如之前在美国求学那四年,周围的人开始劝她放弃,她却变得异常执拗。她明白,人与人之间仿佛不相练的孤岛,可以无限接近,却难以融合。别人理解不了她,她也索性拒绝理解别人。
2067年,《关于强人工智能的认识与推证》于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发表。这篇论文尽管写的很出彩,但由于只是理论的提出,夹杂在一堆作物改良、气候预测的论文之间,显得毫不起眼。强人工智能的理论早在21世纪初期就有人提出,在21世纪20年代达到高潮,也是导致计算机研究领域泡沫产生最终跌到谷底的罪魁祸首。因此,再后来,研究强人工智能的人往往被人嘲笑为夸夸其谈之人。
艾栗的研究结果也算不上稀奇,她对先人的理论进行了精挑细选,并对每一条结合实验与数据进行了分析,在最后加上了自己提出的一小部分观点。她表示,“强人工智能之间的理论是相互制约、相互平衡的,是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这其中肯定需要考虑生物、哲学的各种因素,20年代那次人工智能热潮为后来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宝贵的资料,遗憾的是,学科交融性不够强。”
她在日记中写道:尽管人们不能正确认识到人工智能的重要性,但这并不难妨碍我看着他渐趋完美,我只是想做我自己的事。
她把她第一个作品命名为MrJ,以此来纪念她的纪先生,她训练MrJ进行学习,其中重要的一项即为是非观的训练,借助于她的研究成果。这些训练为MrJ服务人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直到50年后,强人工智能发展更成熟,MrJ依旧被评选为人们心中最友好的人工智能。MrJ的出现是学术界大为震惊,各国科学家都表示怀疑,不久,在某课题研究上,MrJ大放异彩,艾栗以此为借口向国家为MrJ申请户籍,“一个有智商有能力的机器不单单是我们的助手,更是我们密不可分的伴侣。”这件事因为惊世骇俗一度被驳回,直到二十年后,在艾栗即将离世时方通过。
她成功后曾被许多知名媒体采访,与年轻时的奔波形成了鲜明对比,但她已经开始极少露面。很多拜访她的人表示,他们曾看到这位干练的老太婆把MrJ当做了她新的密不可分的朋友,她总是微笑着与她的电脑对话。
谨以此文纪念艾栗女士诞辰150周年。
执笔于 MRJ
2180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