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西欧
1、人们对国际环境的敏感，是另一些更大敏感的缩影，而这些更大的敏感，则来自于对个体自立的怀疑，来自于对环境安全的低估。《悬念落地》
2、质感而不低于俗，高雅而不抽象，把万般诗书沉淀为衣食住行，再由日常生态来校正文化。《法国胃口》
3、重新选择出来的东西也未必值得推广。仼它们离开条件四处张扬，只能让它们四处狼狈。《马赛鱼汤》
4、文化远年琥珀，既晶莹可鉴又不能全然透明。一定的沉色、积阴，即一定的浑浊度，反而是它的品性所在。《远年琥珀》
5、一切高度，都是以叛离土地的方式出现的；一切叛离，都是以遭到围攻的事实来证明的；一切围攻，都是以被围攻对象的无知为共同持征的；一切无知，都是以昂贵的时间代价来获得救赎的。《牛津童话》
6、文化，在它的至高层次上绝不是江水洋洋，终年不息，而是石破天惊，又猛然收煞。《奇怪的日子》
7、文化未必取决于经济，精神未必受控于环境，大鹏未必来自于高山，明月末必伴随着繁星。《都柏林》
8、历史上许多罪名，是不正常人对于正常人的宣判，而不正常人总会以超强度的道义亢奋，来掩饰自己的毛病。《都柏林》
9、低劣的文化环境可以不断地糟践大师，使他忘记是谁，迷迷糊糊地沦落于闹市，求生于巷陌———这样的事情虽然悲苦却也不至于使我下泪，因为世间每时每地都有大量杰出人物因不知自己杰出，或因被别人判定为不杰出而消失于人海。《自己的真相》
10、思念中的一切都比事实更加美好。《荷兰水》
（2021年4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