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杨延嗣《丰碑杨门》最新章节阅读_(丰碑杨门)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丰碑杨门(杨希杨延嗣)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丰碑杨门)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主角:杨希杨延嗣
简介:大郎替主把命丧;二郎无力而阵亡;三郎马踏入泥浆;四郎失落在辽邦;五郎一怒当和尚;七郎乱箭透心凉;六郎只身见高堂…… 一部《杨家将》,半部血泪史,忠臣流干血,妇孺流干泪…… 21世纪宅男杨希穿越成天波杨府第七子,他该如何拯救这忠烈满门…… PS:本书架空历史爽文,非正史、非传记,遗漏不符,...
往日里,权贵之间斗法,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嗨。大家拼关系、拼后台、拼人脉、拼手段,一个个都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杨延嗣,直接开始走法律渠道,走正规程序。
这让大家怎么玩?
开封府衙役们押着马面、王吉、小米三人到了开封府。
未进大堂,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就传入到众人鼻头。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了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没有一点好皮肤的马面。
牛头眼眶一下红了,怒发冲冠,想冲上去,却被顾无言给拦下了。
杨延嗣剑眉一横,闪烁凶光。
堂上,赵元佐脸上也闪过一道怒色。
“啪!”
惊堂木一拍,跟在马面身后的王吉和小米二人,骨碌一下瘫倒在地上。
往日在开封地界上,他们仗着自己身份耀武扬威,可是今日却不成。
论纨绔子弟的等级,坐在堂上的哪一位,可以说是最大的。他们两个在人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此人究竟所犯何罪,为何打成这副模样?”
小米听到赵元佐问话,表演了一把实力坑爹。
“回殿下的话,这人因打断了我家的仆人和家丁的腿,所以被我爹整治了一番。”
小米往日里也就跟着王吉欺男霸女,根本没碰见过狠茬,如今在堂上这么一吓,直接说出了真话。
王吉瞪了小米一眼,心里埋怨了一句猪队友。
王吉移步上前,施礼道:“启禀殿下,此人当街行凶,目无法纪,大理寺问罪,他拒不招认,因此才被刑讯。”
王吉的话,却是比小米高明了一分,但是,他也说错话了。
他话音刚落地,牛头的怒火噌噌噌往上涨,顾无言都拦不住了。
“我弟弟自幼就是个哑巴,你们让他们怎么招认?怎么招认?”
牛头一声咆哮,震惊了坐在堂上的赵元佐。
脑补出了一副大理寺审讯的画面,一个哑巴,在被行刑,却因为他不会说话,让那些恶狱卒们以为他拒不招认,继续对他行刑。
一瞬间,赵元佐也感觉自己胸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来人!去把大理寺监丞押来问话。”
吩咐了衙役去抓大理寺监丞,赵元佐继续审讯王吉,“王吉,杨延嗣状告你纵奴行凶,意图行刺当朝郡主,你可招认?”
王吉惶恐,“殿下明察,小人绝对没有纵奴行凶。反倒是杨延嗣纵奴行凶,欺压良民。昨日在繁台,小人一行人先选定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却不料杨延嗣也看中了,他要赶走小人,小人不从。他就纵奴欺压小人,还派人打断了小人仆人的腿。”
“一派胡言!”杨延嗣借机咆哮了一句,“难道你要说柴郡主、曹家嫡女、呼延家嫡女串通在一起冤枉你?你敢说,你没有纵奴行凶,对柴郡主动手?”
这一下,王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他还真不敢不承认,因为当时在场的证人众多。他也不敢承认,因为承认了就是大罪。
见王吉沉默了,杨延嗣借题发挥,哭诉道:“殿下,马面兄弟,在战场上,那可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悍将。在对辽战争中,马面兄弟不畏艰险,永远冲锋在第一线。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这全都是他为国尽忠的功勋。”
杨延嗣声泪俱下,“在雁门关,他一人阻挡百人辽军,愣是不退一步。为的,就是尽忠报国。就是这么一位英雄,没死在辽人手里,却被自己人折腾成这样。”
赵元佐感觉不对,明知道杨延嗣话中颇有水分,可是心里的同情心不自觉的就升起来了。
牛头目瞪口呆。
这说的是我马面兄弟吗?马面兄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无言嘴角抽搐,看着杨延嗣在表演。
“我大宋,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对国有功之人。来人,扶马面兄弟下去休息,请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
赵元佐同情心爆发,准备惩治王吉和小米。
突然,门外来人通报。
国子祭酒来访。
少顷,一位中年汉子,大袖飘飘,八字胡,步入了大堂内。
先瞅了一眼王吉,喝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然后,转身看着杨延嗣。
“小子,好手段,借力打力。本官在太学等你。”
杨延嗣收起眼泪,盯着王钦,“等着!”
王钦冷哼一声,移步上前,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赵元佐。
“太子殿下,犬子年幼无知,被恶奴欺瞒,做下不法之事。如今,下官已经将恶奴送到了开封府,教给太子殿下惩治。至于犬子过错,下官愿意一力承担。”
赵元佐打开书信,眉头一皱,心里很不舒服。踌躇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既然太师为你求情,那么我就给太师一个面子。王吉年幼无知,纵奴行凶,但念其受人蛊惑。判处,罚银三十两,禁足一个月。”
王钦施礼,“谢过太子殿下。”
王钦是个聪明人,在得知了杨延嗣告状到开封府的时候,他就知道输了。所以他赶忙去了潘府,向潘仁美求了一封求情信件,然后赶到开封府救人。
救下了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王钦领着人,头也不回了出了开封府。
然而,王吉有王钦罩着,王钦能为他求来潘仁美的求情信。米教练却没这个福分,他虽说是潘仁美的手下,眼下却还为成为潘仁美的心腹。潘仁美已经救了一个了,他就没办法救第二个。
深知赵元佐心性的潘仁美知道,再求情,就会触及到这位刚正太子的底线。
米教练成为了弃子!
因此,米教练被带上堂后,在他坑爹的儿子配合下,很快就被定罪了。
罢官去职,流放岭南。
一场波澜就这样落幕了,没有拿下王吉,杨延嗣觉得心里不甘。
对于王钦今日在堂上的挑衅,杨延嗣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换做以前,面对太学考核,他或许会钻空子,托关系,总之能多方便就多方便。
案子尘埃落定,杨延嗣赶到开封府后衙看马面。牛头已经先行一步到了,趴在马面身前痛哭流涕。
马面浑身裹得像个木乃伊,唯有眼耳口鼻露在外面,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牛头。
看得出他们二人感情深厚,即便是身受重伤,马面也不愿意看到牛头扑在自己身边,哭的像一个月子娃一样。
杨延嗣走上前,拍了拍牛头肩膀,“马面兄弟这些苦不会白受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牛头噗通一下跪倒在杨延嗣面前。
“七少爷,您一定要为马面报仇。只要您能为马面报仇,俺这一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杨延嗣没好气道:“即使你这辈子不当牛做马,也得服侍我一辈子。”
牛头抹着脸颊上泪水,哭诉道:“七少爷,我们兄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就算是掉脑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受这种委屈,我牛头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杨延嗣并没搭理牛头,走上前,走到床边。
“马面,眼珠子别转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我阻止牛头干蠢事。可是……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
听到杨延嗣的话,马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杨延嗣长叹一口气,“他们都是冲我来的,你只不过是替我受苦而已。我杨延嗣虽说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也不会让跟着我的人,因我受苦。”
“你打算怎么做?杀人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杨延嗣背后响起,转过身,就看到了赵元佐神色清冷的站在他身后。
杨延嗣神色淡然,“我自认,从记事起,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也从未主动找过任何人麻烦……为何,这些人会主动来招惹我,主动来伤害我身边的人?为何?”
杨延嗣自顾自说道:“前几日,有人向我下毒……今日,我身边的兄弟又被打成了这样。他们凭什么?他们有没有想过,我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有人向你下毒?”赵元佐眉头紧皱。
杨延嗣点头,“不错,若不是我提早识破。此刻我只怕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赵元佐肃穆,“何人所为?”
杨延嗣灿然一笑,“连我爹都不知情,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赵元佐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有何目的?让我帮你查出凶手,还是想再次借我这把刀杀人?”
赵元佐性情虽然耿直,却并不是个傻子。刚才下了堂,他仔细一想,就知道被杨延嗣利用了。
不过,杨延嗣一切的行事完全符合国朝律法。这并不违背他做人做事的原则。
杨延嗣摇头,“告诉你这些,只是想提醒自己。都别逼我,逼急了。谁也别想活。”
赵元佐恼怒,“难道你还敢罔顾国朝律法不成?”
杨延嗣冲着牛头招了招手,二人合力扶起了马面,向外走去。
他边走边说:“那也不一定。”
赵元佐冲着杨延嗣背影咆哮。
“倘若你真敢违背国朝律法,我定然惩治你。”
对于赵元佐的威胁,杨延嗣并没有放在心上。
君子欺之以方。
赵元佐是个做事方正的规矩人,他不会背地里去害人,也不屑使用阴谋诡计。只要不被他抓住把柄,你可以在他面前随便蹦跶。
背着马面出了开封府,差顾无言回到天波杨府去报信,他和牛头驾着马车,载着马面回到了城外的杨府别院。
在阿七帮衬下,安顿好了马面。
杨延嗣差牛头,去王贵府上招来了冯林和冯辉两兄弟。
自从见识过杨延嗣鬼神般手段后,兄弟二人对他敬若神明。
一进门,赶忙施礼。
“见过七少爷。”
杨延嗣点头,“有一个差事,麻烦你们两个跑一趟。”
冯辉大大咧咧道:“七少爷有何差遣,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必定唯命是从。”
“你兄弟二人,跑一趟开封府衙门,给我盯着一个叫米教练的人。一旦此人被开封府衙役押解出城,速速来报。”
冯林和冯辉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抱拳。
“属下领命。”
吩咐冯林和冯辉兄弟二人的时候,牛头一直在场。等到二人离开后,他一脸惊愕的开口。
“七少爷,您不会是要半路截杀吧?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闭嘴!”杨延嗣训斥道:“少爷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用不着你多嘴。快去给马面熬药。”
牛头脑袋一缩,赶忙退出小楼。
小楼内剩下了杨延嗣一个人,他又开始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通过拯救马面这件事,他看到了许多问题。
老杨性格过于耿直,在面对马面这种事情的时候,明显束手束脚。
杨家在汴京城的权贵之间,盟友太少。一旦杨家遭难,能够帮杨家说一句话的,无外乎两个人呼延家家主呼延赞和八贤王赵德芳。
此外,能动用的力量太少。家将们终归是家将,战场上冲杀,守门护院是一把好手。可是在权谋争斗之间,一个个都像是睁眼瞎。
最后,信息迟缓。
老杨和他要得到一些消息,还得事情发生了才知道。事情没有发生,他们连一点预兆也看不到。
这样下去,很危险。
在这个政治权力斗争的中心,杨家这个没有密探和情报人员的家庭,简直就是个异类。
杨延嗣觉得,自己有必要培养一股可用的力量,关键时刻也不至于放不开手脚。
培养这一股力量,杨延嗣不打算让老杨知道。以老杨的性格,得知以后一定不允许。
培养一股力量,所需要耗费的金钱是巨大的。失去了杨府支持,杨延嗣还真没有钱财去培养。
正当杨延嗣为钱财发愁的时候,财神爷上门了。
赵普吹胡子瞪眼的出现在小楼门口,背后跟着老管家阿南,阿南手里抱着一个小箱子。
“小子,昨日,老夫前来找你,你不在。今日再次登门,依约奉上束修。”
赵普肉疼的接过了阿南手里的箱子,摆在了杨延嗣面前。
开启箱子。
一排排小黄鱼整整齐齐码在箱子里,看起来分外耀眼。
杨延嗣在赵普注视下,仔细点算箱子里的小黄鱼。
赵普见状,咆哮道:“老夫堂堂当朝宰执,还能少给你一两不成?”
杨延嗣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那可说不定……”
赵普闻言,气的三尸神暴跳,恨不得把杨延嗣生吞活剥了。
他老人家一生行事,都是别人看他脸色。临老了,晚节不保,居然被一个少年吃的死死的。
罢了!忍了!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仔细点算过了以后,杨延嗣收起了小箱子,面带笑容。
“您老人家果然是信人,那小子也就不藏私了。”
收了赵普的钱财,杨延嗣自然是倾囊相授。
关于画人物像的技巧、画法、注意事项等,杨延嗣讲解了半天,临了还赠送了几幅他近几日的画作给赵普,让赵普临摹。
素描一道,画法和技巧并不复杂。但是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具备一定的天分。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临摹。
坦白讲,杨延嗣也只是会画,并不太会教,毕竟他并不是专业的。所以只能让赵普去临摹,去自己摸索。
赵普又不懂,很好糊弄。
拿着杨延嗣几幅画,视若至宝的让阿南收藏起来,临下楼的时候放了一句狠话。
“小子,老夫的钱拿着烫手,迟早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
听到赵普的威胁,杨延嗣笑了。
他感觉赵普像是个孩子,被人打了,临走的时候赌咒发誓放狠话。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有几分道理。
有了赵普送来的第一桶金,杨延嗣心里开始盘算该如何用这第一桶金,赚取更多的资金。
明月初升,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后,杨延嗣安枕而眠。
计划已经完成,具体实施还得过些时日。
眼下最要紧得是应对太学的考核。
……
翌日清晨。
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顾无言一大早就从杨府内赶到了这里,催促着杨延嗣习练武艺。
基础训练过后,耍了一套枪法,浑身透着一股细汉。
负责监视米教练动静的冯林和冯辉两兄弟也回来了。
按照二人报告,今日一早,开封府衙役就押着米教练和小米父子二人,前往岭南。
杨延嗣招来牛头,带上了冯林和冯辉兄弟,骑上了快马去追。
此去岭南,虎头山是必经之路。
杨延嗣一行人骑着快马,先行一步到达了虎头山。
虎头山上方圆三十里没有人烟,想要落脚,唯有虎头山顶的一座破旧道观。
一行人赶到破庙,破庙里供奉着钟馗像,周边还伴着四个小鬼。
破庙虽然残破,钟馗像却完好无损,双眼瞪直,面目狰狞。
牛头一路上都想问杨延嗣此行的目的。
直到到了虎头山,他也猜出了几分。
“七少爷,您……真的要截杀米教练?”
杨延嗣四处打量着破庙,点头道:“自然!你和马面既然跟了我。受了委屈,我就应该帮你们讨回公道。”
牛头心里感动,却不愿意杨延嗣为马面冒险。
牛头劝解,“七少爷,米教练发配到岭南千里之地,也算是教训过了。犯不着为他触犯律法。”
杨延嗣摇头,“我比你更清楚触犯律法的下场。但是,杀人不一定非要触犯律法。这个地方就是个完美的地方。”
牛头一脸疑惑,杀人肯定是要留下痕迹的,以朝廷的手段,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难道,还有不用留下痕迹就能杀人的方法?
见牛头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杨延嗣也不多解释,“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先在这里守着,等米教练等人来。”
一行人守在山上,直到傍晚临近,才看到三个衙役,押解着米教练和小米父子,晃晃悠悠的走上山。
用水火棍赶着米教练父子进入破庙,把他们捆绑在一根柱子上。三人开始分食酒肉。
小米馋的直喊。
衙役们拿小米消遣,让小米揭破他爹米教练的糗事。
小米是个怂包,在食物诱惑下,果断爆出了他爹米教练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在牢狱里侵犯某些达官贵人的妻女等等。
米教练气的破口大骂。
衙役们却乐呵呵在看笑话。
到最后,米教练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开口了。
“几位,此前咱们也算得上是同僚,某家在金水桥畔的巷子里有一处宅子,宅子里有一些金银,分给兄弟们。希望兄弟们给我们父子一些饭食。也不要在折辱我父子二人了。”
事实上,衙役们为的就是这几句话。烂船也有三寸丁,平日里犯事了的达官贵人们,虽然被抄家了,但多少都会藏一些。
这就是他们这些跑长途押解犯人们的油水。
米教练痛快的吐出了地址之后,衙役们赏给了他们父子一些酒菜。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藏在暗处的杨延嗣一行人看在眼里。
杨延嗣在等待,等待夜幕降临,衙役们沉睡过去后,开始行动。
夜半过后。
冯林冯辉兄弟守在门口,杨延嗣带着牛头潜入到了破庙。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破庙里的柴火堆燃尽熄灭。
“嘭!”
猛然之间,破庙大门被冯林冯辉关上。关门的巨响惊动了沉睡中的衙役和米家父子。
狂风在漆黑的夜里呼呼作响。
钟馗像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狰狞。
一股莫名的恐惧开始在众人心头蔓延。三个衙役眼疾手快,同时扑向了破庙大门。
突然。
一道如同九幽中传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还我……命来……”
“啊!救命啊!”
“有鬼!”
他们这些在衙门里当差的,平日里听多了各种奇闻异事,也不怕鬼。往日里也经常走夜路。
可是,今日不同,因为除却了鬼叫声外,他们还看到了钟馗像,以及钟馗像旁边的四个恶鬼身上都亮起了光芒。
神像自动发光。
他们完全认为这是鬼神降临。
一时间整个破庙乱成了一团。
三个衙役玩命了往破庙外冲,可惜,破庙外的冯林和冯辉两兄弟封锁着大门。
大门死活打不开,这更加深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杨延嗣和牛头躲在钟馗像和四个小鬼像后面,高举着包裹着萤火虫的布包。听着衙役们和米家父子惨叫。
小米是第一个神经崩溃的人。
在钟馗像发出光芒的时候,他已经吓尿裤子了。再鬼魂索命声第二次响起后,他已经吓得晕倒了过去。
米教练同样被吓的肝胆俱裂。
眼前一个个被他冤枉致死的人逐渐的出现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抓向他。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啊!”
米教练的惨叫声,彻底激发了三个衙役的求生欲望。
三个衙役疯狂的扑向了大门,求生的欲望让他们爆发出了超越常人的力量,愣是掀开了门板,疯魔似的逃出了破庙。
衙役们狼狈逃窜,破庙里只剩下米教练父子二人。
杨延嗣猛然从钟馗像后面跳出,萤火虫的光芒映照在脸上,像极了鬼魅。
“不要……”
一声凄厉咆哮,米教练瞪着双眼,直愣愣盯着远处,一动不动。
牛头跟随在杨延嗣身后跳出,冲到米教练面前准备下手教训。
杨延嗣拦下牛头,“别打……”
牛头瘪了瘪嘴,“鬼都吓不倒他,他已经看到了咱们的容貌,为何不让我斩草除根。”
杨延嗣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牛头心中疑惑,走上前仔细端详米教练,伸手在米教练鼻息前一探,猛然收回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死了?!”
杨延嗣出了破庙,听着衙役们一路在山坡上狂奔狂吼,略微叹了一口气。
“七少爷真是好手段。”
冯林和冯辉兄弟跟随着杨延嗣干了两次违法的事,两次都见识到了杨延嗣远超常人的手段,此刻已经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牛头已经从破庙里出来了,神色震惊的他凑到杨延嗣面前。
“米教练死了,他儿子也被吓晕了。”
为马面报了仇,杨延嗣却高兴不起来。终究是借用了一些手段,欺负了一下古人见识浅薄。只是,实在是有违天和。他的目标是米家父子,到最后却连累了三个衙役。
杨延嗣必须承认,他不是一个心思阴狠的人。有些事处理起来虽然雷厉风行,但是对无辜牵连之人,心里总有一份愧疚。
“回去吧!”
冯林和牛头能感受到杨延嗣心情不痛快,所以一言不发的跟在杨延嗣身后,纵然心里有所疑惑,也没有张嘴。
冯辉这个没眼力的愣头青就不一样,追着杨延嗣问东问西。
“七少爷,你这般操纵鬼神的手段,是从何处学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杨延嗣翻了个白眼,“这世上有没有鬼神,我不知道,也没见过。如果你说刚才的手段,也简单。你找一个纱布包,抓一些萤火虫装在里面,放在神像背后,神像也能发光。还有一种植物,在燃烧的时候,也能形成你想象中的那种神光……”
鬼神之说,杨延嗣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信鬼神。可是,他本身出现在这个地方,却又无法用常理来说明。
寻常的穿越,也可以用时间、空间、穿梭时空来解释。可是他出现在了一个类似半真实半虚构的世界,很多事情就很难说通了。
对于用科学都难以解释的问题,人们只能把它们归功于鬼神。
冯辉还想追问,却被冯林给制止了。
牛头一路上像是个闷葫芦,回到杨家庄,仅剩下他和杨延嗣二人后,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今日,少爷为马面报仇,此恩牛头记在心上。以后,少爷有何差遣,牛头万死不辞。”
杨延嗣有些发愣,牛头这算是在效忠。
如果说之前牛头是忠诚于杨业的,那么在此以后,他就只效忠杨延嗣一人。
在牛头心中,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马面遭难,杨延嗣上下奔走,不惜犯法为马面报仇,这足以证明杨延嗣把他们兄弟二人当成自己人。
“罢了!以后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兄弟二人吃亏。回去休息吧!明天有事让你做。”
没有慷慨激扬的誓词,也没有血淋淋的歃血为盟。
一切,都好像是很平常的事。但杨延嗣和牛头心里都明白,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从出生到现在,杨延嗣也算有了第一个心腹之人。
这一夜,杨延嗣睡的很踏实。
……
次日,杨延嗣起床洗漱过后,准备跟随顾无言练武,却没料到顾无言先来了个兴师问罪。
“七少爷,昨夜,你和牛头三更才归,去干什么了?”
从顾无言刚到的时候,杨延嗣就猜得到,他应该算是老杨的心腹。老杨派遣顾无言到他身边,说是一种保护,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对此,杨延嗣并没有觉得不妥。
老杨作为一个父亲,必须了解杨延嗣的所作所为。毕竟,杨延嗣不住在天波杨府,老杨不便随时监管。
“昨夜月朗星稀,我和牛头一起去看星星……”
牛头从房里出来,听到杨延嗣这话,附和道:“对,我跟少爷去看星星了。”
牛头对杨延嗣称呼上的变化,让顾无言觉得意外。
他没料到牛头居然已经发誓效忠杨延嗣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折服牛头这个憨厚汉子的心,这让顾无言意外的同时,又觉得震惊。
“七少爷好手段。”顾无言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七少爷,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今个一早,东明县县令奏开封府报,在东明县内发现了三个发疯了的衙役。经过开封府确认,此三人正是负责押解米家父子的三位开封府衙役。”
听到开封府三个衙役已经发疯了,杨延嗣心头闪过一丝不忍。>>>>>>>>>>戳我继续阅读<<<<<<<<<<
“哦?竟有此事?”不忍过后,杨延嗣假装一脸疑惑。
顾无言幽幽的瞅着杨延嗣,“七少爷当真不知道此事?”
杨延嗣摇头,“开封府的事,我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顾无言虽然是个武人,却也是心思活络之辈。纵然杨延嗣不肯承认,他也敢肯定,此事一定跟杨延嗣有些关联。
“七少爷,以后有事应该交给我们这些人去做。你年纪幼小,难免做事会出现披露,容易留下把柄!”
杨延嗣佯装恼怒,“本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什么事让你们去做?”
顾无言算是明白了,想从杨延嗣嘴里套出一句话,很难。
“好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然后,就看到赵元佐摆明了车马,带着一队凶神恶煞的衙役冲进了杨府别院。
赵元佐驾到,杨延嗣赶忙上前施礼。
“草民杨延嗣,见过太子殿下。”
赵元佐手持宝剑一脸怒意的站在杨延嗣面前,咆哮道:“杨延嗣,你可知罪?”
杨延嗣顿时明白了,赵元佐是来兴师问罪的。
顿时,他一脸茫然道:“太子殿下,草民何罪之有?”
赵元佐进步紧逼,“你敢说赵四三人疯魔之事不是你所为?”
牛头见赵元佐一脸凶相的逼问杨延嗣,准备上前帮忙,却被杨延嗣暗自挥手给制止了。
顾无言想帮腔,却见杨延嗣气定神闲的,就打算看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杨延嗣疑问,“赵四是谁?”
赵元佐牙齿咬的咯嘣响,“就是负责押送米家父子的三位衙役!”
杨延嗣摇头,“不认识!”
“大胆狂徒!”赵元佐怒发冲冠,“你月夜行凶,劫杀朝廷钦犯,谋害官差,证据确凿,你还不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