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江南雨雪霏霏,早已是千百年来最为美妙的景致。廊蓬石桥,枕河人家,尽是这座古城静逸地风流,皑皑的茫茫一片白,素裹了这个江南,雪染了这里的时间。
漫步而出,路上不见行人的踪影,偶尔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不过许久,便会被新的霜雪埋藏。我会在一座石桥上停伫下来,仰头思量,仿佛自己就是当年那位诗鬼,看着风雪,慢慢吟诵,“宫城团徊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
记不得是第几次来江南了,也记不得为何而来,因为每一次都是随性而来,没有原因。只因那份时时会泛起地思念,只因那份初见便深刻的梦里情怀。像一场完整的戏曲一样,随着时间的节拍,流水落花成了布景,人来人往成了动人的花腔,我便兀自起身走板,吟了一首《鹧鸪天》、唱了一段《九回肠》。那一刻地雪更大了些,一阵风吹过了覆盖在屋檐的朦胧,梦醒来了,而我不是柳梦梅,这里,也没有杜丽娘……
我羡慕那些没有历经多少故事,就选择了安然的人,我也羡慕那些因为懂得平凡而慈悲的生灵。每个人来世间一场,总会用一生去书写一本书,故事的内容是什么啊?而一生终了,谁又还记得自己最难忘的模样。
生命的常态是孤独的,有些人看破了红尘,青灯古佛,古卷薰香;有些人日日群欢,生怕一刻的冷场;有些人庸庸碌碌,中庸平安;有些人和孤独相处,细心生活,历久弥香。
我千里而来,如约而至,只是因为自己念起时,我千里而来,再看你时,自己依旧如此。春时丽丽,晚风吹行舟;夏日清暑,朗月听钟声;秋去冬来,数载匆匆,我已赴了这场盟约,可是独梦方回,依旧无人问我,无人与我立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