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死在那年的风雪里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谢怀恩宋枝)_爱已死在那年的风雪里谢怀恩宋枝(爱已死在那年的风雪里小说后续全文)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主角:谢怀恩宋枝

简介:谢怀恩又一次瘫痪在床疼到抽搐,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我费尽心血救他了。

当初他双腿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薛柔儿,面对我五年的付出不屑一顾:

[以为治好我的腿就能要挟我要个名分,宋枝,你也配?]

我只是深深一拜:

[当初谢老侯爷救民女一家于水火,如今恩情已还,我与贵府再无瓜葛。]

谢怀恩猛然回头,脸僵在当场。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推开了唯一对他真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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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铜炉炭火将熄未熄,我跪在织金绒毯边缘,小腿麻得如同枯木。

[公子,该施针了。]

鎏金拔步床上传来玉器碎裂声,谢怀恩将药枕砸在我额角:

[滚出去!看见你这张虚伪的脸就恶心!]

血珠顺着眉骨滑落,腥甜刺激着心脏也跟着抽疼,我垂眸拾起滚落的银针。

[今日是最后一次,您很快就能恢复……]

话音未落,谢怀恩突然暴起掐住我的脖颈。

男人苍白手指陷进我颈侧瘀痕,那是三日前他发火时留下的。

[你还敢提?两年前你就说我能好了,可是结果呢?]

两年前他本来就该恢复了,可惜不顾我劝阻,非要大雪天去为薛柔儿求情。

是我用血入药寸步不离守了他三天三夜,才堪堪保住他的双腿。

喉间发出破碎的喘息,我被他狠狠扔在地上,玉器碎片瞬间嵌入我的手掌。

[呲~]

钻心的痛楚瞬间蔓延开,却抵不过心底的痛。

他瘸着腿跳过来,把我的手狠狠攥着,我不由得痛呼出声。

温玉安眼中翻涌着恨意:

[痛就对了,记住这是你欠我的!若不是你贪慕侯府权势,此刻该站在我身侧的是柔儿!]

是吗?可惜你的柔儿自你瘫痪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你。

我看着眼前的温玉安,直觉他可悲至极。

反手在他阳陵泉上一扎,他小腿一麻跌回床上,我趁机迅速下针,心中暗自松口气。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中翻涌着情绪:

[宋枝,你别以为治好我,就可以趁机讨要名分。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心机深沉,贪慕虚荣的女人!]

我头也不抬,手既稳又准,解释过太多次,已经无所谓了。

等他好了,我就可以离开了。

2\.

谢从佛堂迈出,高兴得快要哭晕过去。

谢怀恩能走路的消息一天之内就传遍京都,谢府笼罩了五年的阴霾终于散去。

来道贺的人踏破门槛,冷落了五年的门庭开始热闹起来。

我默默收拾着包裹,扯动了手上的伤口,疼得钻心。

[姑娘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在前院讨赏,今天侯爷和老高兴,人人都得了赏赐呢!]

我将染血的绷带换下,人人都有赏赐吗?可偌大的侯府,没有人通知我。

阿梨是个热心肠,非要拉着我去前院:

[连我们洒扫丫鬟都有厚赏,你这个最大的功臣怎么少得了。]

她一边拉着我,一边碎碎念,可是谢怀恩的小厮却突然闯了进来。

阿梨愣住,一拍脑袋:

[瞧我真笨,姑娘哪能和我们一样,你又不是丫鬟姑子,赏赐一定是单独给你送来了,是吧,阿福?]

她回头笃定地看着阿福,阿福面色难看地看了我一眼,为难地开口:

[侯爷命我告诉姑娘,今日喜宴贵客众多,让姑娘静下心抄写佛经,不要露脸……让他为难。]

阿梨笑容瞬间顿住,有些抱歉地看着我,怪自己不该多嘴。

心中的寒意胜过外面的风雪,罢了,总归明天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双手接过佛经,阿福颇为同情地看着我:

[侯爷说,他幸得上天垂怜,如今痊愈,让你务必在今日抄出百遍经书,晚上跪经时感谢佛祖。]

阿梨不敢相信地确认了几遍,谢怀恩要我用受伤的手,一天之内抄百遍佛经。

阿福尴尬点头,然后快速走开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五年里我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不求他感恩戴德,但起码不要作贱我。

可惜,终究只是奢望。

我艰难忍着手痛一笔一划写着,让时间的流淌,为我这一场付出作别。

侯门富贵,我得罪不起,但只要安安静静度过今天,我就自由了。

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连带手中的笔也一起飞速落墨。

我不知道的是,一道身影悄悄穿过热闹的前院,慢慢靠近院子。

3\.

谢怀恩不想我出现在宴席上,我知道。

毕竟薛柔儿以我照顾谢怀恩为借口,迟迟不肯履行婚约嫁进来,谢怀恩一等就是五年。

其实刚开始,他很依赖我,所以我以为他能体谅我。

当初他为了救薛柔儿坠落悬崖,一双腿就此残废。

谢老侯爷早就过世,他作为独生子一残废,侯府几乎走向没落。

父亲临终前要我以宋氏百年医承,尽全力照顾谢怀恩。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我将他从泥沼里拉了出来。

他瘫痪后性子孤僻,下人都受不了他的脾气,他又依赖我,于是我一个医者就像丫鬟一般伺候他的起居。

可惜,即便我做了这么多,薛柔儿几句话,便可让他对我的态度瞬间大改。

[宋姑娘毕竟还未出阁,日日与你相处还是要有个名分。]

谢见他大有起色,曾经试探地问。

[我答应过柔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宋枝不过一介民女,服侍我是她的福分,况且柔儿就是因为她才不肯嫁过来,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我在门外听得真切,心像是被绳子勒紧了,不能呼吸,又痛得缠绵。

谢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提。

除了谢怀恩,谁都看得出来,薛柔儿是在嫌弃他的残废,薛家按着婚事不提,也是在观望我能不能治好谢怀恩。

可惜,他只会把账算在我身上。

两年前,他几乎要把我掐死:

[宋枝,你故意拖着不肯治好我,不就是想粘在我身边吗?你就是想拆散我和柔儿两个有情人,这副嘴脸当真恶毒至极!]

谢怀恩的巴掌扇到脸上的时候,热辣的痛感伴随着委屈终究淹没了我。

泪水不争气地流出,我几乎要气笑了:

[谢怀恩,是你非要大雪天跑去替薛柔儿撑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腿不能再受寒?]

他目光有些闪躲,却依旧脾气大:

[那又如何?不过小小风寒而已,何至于再次站不起来了?一定是你搞的鬼,你就想故意赖着我!]

他重重甩来的杯子擦破我的脸颊,鲜血顺着淌下,腥味缠绕在鼻腔。

我不再同他争论,转头离开。

后来是谢好言求了我许久,我看着她,想起当初父亲身为御医得罪了贵人,全家蒙难。

是谢老侯爷救了我一家九口人性命。

罢了,治好谢怀恩,我宋家便再也不欠他们什么。

我又默默回去找谢怀恩给他推拿,他却一副早有预料我会回头的样子,让我以后收敛脾气:

[柔儿不像我这样好说话,你不好好改改,以后吃亏的是你。]

我很纳闷,我的脾气和薛柔儿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与她讨生活。

不过我不再反驳他,懒得同他说话。

他却继续自顾自计划:

[先娶柔儿进府,给足她体面。这样她或许不会太为难你……]

回忆戛然而止,因为一双蜀锦玉珠鞋出现在眼前。

我一抬头,银狐斗蓬下娇俏的薛柔儿正笑得得意:

[哟,大冬天抄佛经,怀恩哥哥真是半点怜惜也不肯给你呢。]

她「失手」将手炉砸在我手背上,亮红的火星子跳到我手上,痛得我惊呼一声。

薛柔儿满意地看着我隐忍的表情,一阵快意:

[我跟怀恩哥哥说,你这般劳心费力治好他的腿,恐怕其实是嫌弃他残疾呢。]

我猛然抬头,没想到人可以无耻到这地步,明明嫌弃到不肯踏足谢府的人是她,却可以这样轻飘飘抹了我五年的心血。

她看着我的表情很是痛快,笑得前俯后仰:

[你这样可悲,到让我生不出欺负你的想法了。毕竟怀恩哥哥听完,脸色可是难看得很呐,不然也不会让你带着伤抄佛经。]

刚说完,她就快速抓起案上厚厚一沓佛经,扔到窗外的冰湖中。

[所以你抄不完,可会被怀恩哥哥厌弃哦!]

她心情大好地迈步出门,压根没注意到我衣袖间藏下的药瓶。

我嘴角一勾,总有一天,她会求到我面前的。

抬头的瞬间,才发现谢怀恩竟然进来了,不知道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心跳漏了半拍,忍不住有些期待,他是不是已经看清薛柔儿的真面目。

[怀恩哥哥,你让宋姑娘为你抄佛经祈福,人家好像不太高兴呢。]

说着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冰湖边已经晕染开的纸张。

谢怀恩出乎意料没搭理她,只一双眼睛定定看着我:

[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讲的?]

讲什么?薛柔儿暗中欺负我早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固然可恨,可是一直纵容她的不正是他谢怀恩么?

但是,心中还是燃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希望。

看到真相的他,会不会也有一次偏向我呢?

[侯爷,我手烫伤了,实在抄不了了。]

我将血肉模糊的手伸到他面前,薛柔儿瞬间变了脸色。

谢怀恩皱着眉,他当然猜的到我为什么受的伤,我又不是傻子,难道会自己烫着玩?

似是不高兴我这样不懂事,让他为难了。

他冰川般的脸更加冷冽:

[抄不了不抄便是,何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这副样子难道是我谢府薄待你了?]

心脏钝钝一疼,我像是被人一巴掌扇醒。

谢怀恩,你眼盲心瞎,当真配不上半分真心。

飘雪如轻羽般晃晃悠悠落在我收好的包袱上,我将一根雅致的木钗拿出,默默放在桌边。

下一次你再倒下的时候,不会有人救你了。

4\.

残阳如血,余光印在我手上鲜红的绷带上。

佛经可以不抄了,可是佛堂却还要我去跪。

我点好佛灯,跪在佛祖面前真心感谢:

[多谢佛祖庇护,让我能这么快治好谢怀恩。]

原以为要在他身上赔上一生,比起一辈子受他折磨,区区五年报完恩情,倒也算幸运。

谢怀恩一身玄袍毛氅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不自觉上扬,看起来心情很好。

看着这一幕薛柔儿皱起眉头,抱着新添的鎏金手炉,娇娇开口:

[怀恩哥哥病了这些年,我日日在佛前祷告,佛祖定是听到了我的祈求,现在你痊愈了,柔儿也可以放心了。]

谢怀恩才反应过来薛柔儿在他身边,立马将她拥在怀里:

[天这么冷,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薛柔儿眉眼一舒,笑意不达眼底:

[当然是来替你感谢佛祖的,这宋姐姐仅仅跪在佛堂,恐怕诚心不足,佛祖不愿领受。还是我替你跪在院外吧。]

谢怀恩眉头微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转过头对我吩咐:

[去院子里跪着,连柔儿都能想到的事还要我来提醒,真是无用。]

我瞟了一眼门外簌簌纷飞的大雪,着实不愿遭罪。

谢怀恩见我没理会他,冷峻的脸上裂开一丝怒意,冲过来一把拉起我,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宋枝,你在我侯府还敢不听我命令,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一介民女,身份低微,他若真要做什么我确实无能为力,于是只有默默出去,在满天风雪里跪着,感受刺骨的寒意咬着关节生疼。

薛柔儿得逞地笑着:

[要跪足四个时辰!]

谢怀恩看了一眼外面厚厚的积雪,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眼中闪过些许迟疑。

却还是在看向我时冰冷开口:

[时间不够不足以体现你的诚心,柔儿这是为你好,你该好好领受。]

我眼看着谢怀恩捧起她的手,怕她染上风寒,两人相拥进暖阁。

寒风铺天盖地席卷着风雪,落在我的身上,天地间安静地只剩我胸腔的闷响和暖阁里噼里啪啦的火堆。

父亲,女儿已经尽心尽力了,今夜之后,宋家再不亏欠谢府什么了。

5\.

是夜,月光渐渐从谢府抽离,加深了夜色。

我终于回到房里,浑身僵得像根冰雕,牙齿还在疯狂打颤。

一个身影避开下人,悄悄隐来,是谢怀恩。

他轻声敲着窗边,语气有些局促:

[枝枝,是我。]

见我没有回应,他自顾自继续:

[今天你跪了这么久,膝盖一定冻坏了,我给你带了药你记得用。]

我依旧没有说话,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他顿了顿:

[我看见是她把你抄的佛经丢到冰湖了,所以不是没再罚你吗?枝枝你该明白我的苦心的,薛国公府势大,如果不顺着她的意让你跪着,你只怕会被罚的更狠。]

原来他真的都看见了,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所谓的苦心和保全,不过也是给我的伤害罢了,若没有他我根本不会有机会受这些磋磨。

他伸手抚摸着窗边,似是和我的影子贴紧,语气是我没见过的温柔:

[你放心,我知你心意,等我和薛柔儿完婚后,会给你妥善安排的。但是你也要改改性子,否则我难护住你……]

他越说越兴奋,有着难以掩饰的期待。

谢怀恩,太迟了,我年少时曾对你有的一丝倾慕,早被你作践干净。

第二日一早,我即便僵着双腿也去向谢请辞。

她看着我有些犯难,以为我是变着法儿求名分:

[我昨日没给你赏赐,就是觉得你对于怀儿,如同再造之恩,不好轻易安排。]

这话说得漂亮,可却表明了我身份尴尬。

我只俯首一拜:

[当初谢老侯爷救我一家,这五年里我全心救治侯爷,今日之后恩情两清。]

谢怀恩进门的脚步一顿,我的话清清楚楚落入耳中,俊脸上的笑意瞬间撕裂开。

谢也有些哑然,其实我刚入府就说过了,我只是来报恩的,可是没有人信。

他们总觉得我是贪图富贵,总以为我是所谋的是谢怀恩。

我承认年少时见过他,俊岸若岭的身形曾让我有过片刻心动。

但是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受他冷眼折磨,坚持救他不过为了报恩而已。

谢迟疑着看向谢怀恩,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毕竟她一开始打算将我贬低入泥,等我求她后再顺势给我个妾室之位,也算对我开恩了。

谢怀恩却气得面色铁青,声音前所未有地失控:

[好好好……既然你自己说了两不相欠,那样最好,有你哭着回来求我的时候!]

他说完便甩过头,手里不自觉搓着衣服。

我知道他这是在等我低头,这是让我哄他的信号。

谢没有开口,等着我表态,空气有一瞬间的紧张。

我只双手奉上一本手札:

[谢,侯爷已能行走,但万不可再受寒症,否则药石无医。养护细节皆记于此,民女拜别。]

有了这本手札,以后他再自寻死路,也万万怪不到我身上。

谢怀恩一直竖着耳朵,听到我的叮嘱时以为我还在意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但见我语气疏离执意要走,他嘴角紧抿,双拳紧握,定定看了我一眼,压下翻涌的情绪,最终赌气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当真什么都不要?]

谢老狐疑地打量我,怕之后又赖上侯府,薛家和谢家的婚事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想了想,开口:

[若老定要赏赐什么,就请为我向回春堂写一封推荐信吧。]

回春堂是京都最大的药所,名家坐镇地位超然。

我父亲因罪被贬,我一介女流本来进回春堂难如登天,但是我治好谢怀恩这个事,如果得谢家的公证,那稳稳立足自然不在话下。

谢老有自己的考虑,略一思索便替我写了推荐,将我的医德医术夸的天花乱坠。

况且她毕竟是体面人,不能让我空着手离开,还赏了黄金百两。

我没有拒绝,干脆利落地收下。

我故意端着赏赐从侯府走出,眼尖的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治好谢侯爷的医女。

[那就是宋神医?听说是她把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治好了。]

[没看见她端着赏赐出来吗?看谢府这样感激她,那肯定是真的啊。]

前几天谢怀恩刚刚能走,我便买通了乞丐传出是我治好他的消息,随着他到处在京都转悠,我的名声也跟着渐渐响亮。

只要他活着,他能走路,就是我宋枝的活招牌。

侯府门前,我不怕有人抢钱,但刚走出街角就迅速把赏赐收起来,换了身装扮到了一个安静的院落。

这是一年前我就买下的小院,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两年前谢怀恩狠狠发了那通火后,我就知道他不是能记我辛劳的人。

于是在侯府来往的亲贵中,接近了吏部尚书秦氏,经过半年调养,让她成功怀上子嗣。

这个小院,就是她给我的谢礼。

还是秦好伺候,不像谢怀恩,时时折磨我。

说到谢怀恩,如今这般寒冻,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小心养护他的腿。

要是不听的话,就最好了。

这一回,可不会有人再管他了。

6\.

回春堂的掌院早已听过我的事,加上谢府的推荐信,我很快便开始坐诊。

一开始,都觉得我是女子,且又年轻,根本没有人来我的堂口。

看见对面江老大夫堂前人都挤满了,我有些无奈地摇头。

[请问,这里也能问诊吗?]

我寻着呼声看去,小姑娘鹅黄色的锦缎上都浸出了汗渍,面色苍白,痛苦异常。

急忙将她扶在床上,然后一边把脉一边问她情况。

她午饭过后就腹痛难忍,我随即在她中脘、关元、合谷施针,不过片刻便止了痛,她面色渐渐如常。

其实不是大问题,不过是食用相克食物导致的腹痛,我开了两剂药,从她进来到拿上药,不过短短一刻钟。

小姑娘懵逼地看着我,柔柔开口:

[姐姐,你好生厉害,比我府里的大夫还要利落许多。]

我淡淡一笑,叮嘱她注意事项,她眼中越发崇拜,说定要重重谢我,我只笑笑没当回事。

屋外众人目睹这一幕,有些排在末尾的病人开始向我这边聚拢,我有条不紊地诊治,精准道出病症,众人越发赞不绝口。

病者治疗颇有效果,再加上谢府的事传开了,都知道我在回春堂坐诊,渐渐的,我的堂口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今日刚忙完,我揉着酸痛的肩膀准备回去,却看见堂前立了一个惹人厌烦的身影。

像是等了很久,风雪压在他大氅上,显得分外孤寂。

我掉头就走,他却似乎发现了我,大步迈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宋枝,你居然来真的?两个多月了你居然一次都没回过府?]

他的表情竟然有几分不可置信,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觉得我在和他闹别扭。

[谢公子,你现在应该在准备新婚吧,不知来我回春堂有何事?]

我不动声色拉下他的手,他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怔愣。

众人都和我熟识了,刚才就注意到他的不妥,都在竖着耳朵听,有些好汉还想过来拉开我们。

[我……我是来找你的,枝枝你可曾想过我?]

他试探地问着,眼神不经意间有一丝期待。

我面色一冷:

[谢侯爷慎言,我清清白白的姑娘,虽然是医者,治好你的病,却不代表我和你有其他什么关系。]

这话却像敲在他心上一般,让他面色一白,他终于确定我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你是在和我赌气?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拒绝柔儿的,我也是情非得已。]

众人却已经听不下去,我是个好大夫,救死扶伤,本就不该被人这样冒犯。

[这人是侯爷吗?堂堂一个侯爷这般无礼吗?难道救了他就要想念他?这是什么歪理?]

[宋姑娘好可怜,明明是济世活人的医者,救了人还要被纠缠,那以后谁还敢救他啊。]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杂,谢怀恩脸色却越发难看。

他眼神一错不错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对他的担心和维护。

出乎他意料的是,我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曾经他腿残卧榻时,我替他挡过多少白眼。

而如今,还有以后,谢怀恩,路只能自己走了。

他有些慌了,伸手想来拉我,我早有预料地避开他的手,故意高声道:

[谢侯爷,虽然你屡屡冒犯,但是作为医者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如今虽然能行走,但要是再受寒气,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其实我知道,他一贯喜欢和我唱反调,像个孩子一样。

所以我就是故意要见他倒下,见他重新跌回泥潭,但这次扔掉拐棍的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

我头也不回赶紧离开,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身影瘦削而寂寥。

7\.

谢怀恩果然不负我的期望,根本不听我的劝告。

他自以为深情地每日站在回春堂门口,不是送点心就是带首饰,我一样也没收。

风雪压他白满头,他也笔直地站着,只有我知道他的腿坚持不了太久了。

但我从未阻止,更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宋枝,我们聊聊。]

见我压根不搭理他,他还是忍不住来找我。

他在这里确实影响病人,我还是随他出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冬日的院外这么冷。]

他盯着我的膝盖,满眼愧悔。

[否则我定不会由着柔儿这样欺负你。]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我的脸,不肯放过一丝神情。

我只是定定看着他:

[最终让我跪足四个时辰的,是你。]

他听完面色一白,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枝枝……是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吗?我这就跟母亲说,抬你做贵妾,地位比柔儿差不了太多。]

[谢怀恩,我出府那天开始,就和你没有半分牵扯了,你真觉得我稀罕做你的贵妾?]

我掉头就走,不去看他眼中的震惊和破碎。

他终于急了,想来抓住我,却扑了空。

就是这一瞬间,他的腿疼得钻心,几乎站立不住,瞬间冷汗直下,神色痛苦至极。

我装作没发现,加速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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