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水的鱼

我活着为什么要经历一个又一个的毁灭。五六岁记事起就跟外公外婆已经舅妈一起生活,在外公家那段时间我从未见过父母,我经常跟着舅妈的孩子叫妈妈,但舅妈从未回应过。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当时就像个旁观者一样。后面外公告诉我:你妈要你去大娘家住;所以我被送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去的时候挺开心的,欢欢喜喜地去啦,我以为大娘就是娘,是我妈妈(母亲的亲姐姐);我跟着外公走了很远的路,还有一条河,那是我第一次坐船,水下有很多随水流肆意漂荡的水草,水很凉。我在路上问了外公很多关于大娘的事,大娘家长啥样?前面是不是大娘家?大娘为啥不来接我呢?!远远地望见一栋一层红砖房,我就开始变跑边喊妈妈,外公在后面追我;屋里很暗,没人在家;外公去外面把一婆婆叫回来,让我跟着她,随便从兜里给了她钱;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大娘的婆婆;她让我门口待着就出去啦;后面模模糊糊,但我当时特别粘大娘的女儿,洪双姐姐—笑起来有一对酒窝,很照顾我,经常给我夹菜,从我从未进去的那件卧室里面拿出很多我没吃过的东西,要是我姐姐多好啊,但婆婆经常骂她,我还跟婆婆对骂,姐姐那么好,你凭什么说她。但双双姐拉住了我,不记得她跟我说了什么,但那以后我再也不出去打架了。但是我能感觉到除了姐姐,其他人都嫌弃;后来舅妈来这走亲戚,把我带回外婆家(也是舅舅舅妈家),(据舅妈说我当时就跟一根小麻杆一样,所以把我带回),时隔两年又回家外婆家,但家里的小孩都不陪我玩啦,我经常追着欺负舅妈女儿的坏孩子打,我以为这样我们就能成为玩伴,但她们说不跟豆芽菜玩;说我矮还瘦;明明她比我小两岁,会比我高一个头;我不服气,我经常跟村里的小孩大家,眼角的疤就是那时候留的;听外婆说我有一次在门口的水塘里快淹死了,还是隔壁婶子用竹竿给捞回来的;又过了两年,还是没见过父母;我当时特别宝贝他们拖外公买的两套衣服,专门拿箱子装着;

后面来了一个自称我爷爷的男子带我去找我妈妈,那年我好像七岁;我但是待在一个逼仄潮湿的地方好久(后面才知道是绿皮火车厕所);在深圳,我见到了爸妈还有哥哥,我老喜欢跟哥哥争,为什么他跟爸妈在一起;我因为不会数日历上的数字而被用塑料鞭子抽,跪楼道(那个楼道很窄很黑),他关上门,楼道很黑,我拍黑,哭嚎,拍门,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要进去!问了要妈妈……

爸爸经常打妈妈,打哥哥,打我,到处都是各种碎片,碗的、椅子、杯子、镜子、柜子、练习本…….好饿、好困…..他们不喜欢我…..

如此一段时间,奶奶接我回老家(后面奶奶告诉我,说我太蠢被打太狠啦),回到爷爷家,是叔叔的房子,我爸妈借助一楼一间屋子。爷爷每天都有各种原因骂我:吃饭骂我、没夹住菜、在田地里喊我没听见、没听清所以再问一遍、忘记洗碗、煮饭扫地、赶鸡鸭回窝…..他干活回来晚了、心情不好,我爸妈在深圳打工吵架、父亲赌博、父亲打母亲、….骂我杂种……追我几座上打我,拿到什么就用什么打我,锄头、镰刀、各种大小的竹子、地上的石头水泥块、皮带、椅子、吃饭时就用桌子上的菜碗饭碗、(现在不喜欢上桌子饭,吃的很快)附近都听得见,我成了远近闻名的僵脑壳、蠢子怪;为什么伯伯家的孩子也在爷爷这里住,为什么他们不用帮忙干活,不用挨打挨骂,他们都是乖孙;为什么爸妈吵架要打我骂我?!双双姐让我要乖;所以见人就叫、李叔叔、张爷爷…….;他们看我的眼光很奇怪,偷偷找伯伯给我父母打电话,父母觉得应该,哪怕血流不止,哪怕天灵盖被镰刀割了一条口子,哪怕村长给你打电话、哪怕被倒拎着、头往尿桶里溺。我躲在屋顶,冬天太冷我躲在鸡窝里面,夏天躲在水稻田里,全身脱掉衣服抹上厚厚的泥(因为衣服太显眼,被你发现按在水田的淤泥里打)我害怕,不敢出声,蛇爬过后背的感觉是冰凉滑腻的;冬天冻久了,全身会发热;你不动,老鼠敢爬到你的身上,它的爪子是凉的,皮毛也挺滑顺的;被小便呛的快死的感觉,跟水潭里快溺死的感觉是一样的;山上有很多东西可以吃,树皮是苦的,槐花吃多的会胀气反胃酸,竹笋有股土腥味;血有股铁锈味,鼻血倒灌进喉咙,喝下去,嗓子会不舒服;淤青先是变成紫红后变成紫黑……叔叔待着婶子过年回家,我还以为他就是我妈妈,父母的样子总是这么轻易被别人覆盖;父母一两年不回家是常事,就算过年回家,初三四就得走,我偷偷地跟你说爷爷打我骂我,你给我骂得衣服被爷爷奶奶送给伯伯的儿子换洗,拖着你们痛哭,藏你们手机,把你们所有衣服浸湿,结果只是被打,不懂事;后来你走的那天我会躲到外面….你们出去赚钱,可笑!我要比别人晚一月交学费!别人都上学啦,我只能站在窗外;奶奶给我学费,爷爷因为你们连学费都不给而对我打骂,你们却说给了,每年如此;一年级的时候我就自己带着钱交学费,走五六里去镇上,爷爷伯伯等亲戚在路上见到我也不会带我一程,宁愿摩托车放空一个来回;就因为我是那个没出息的蠢鬼吧;走五六里的路上学,家里早上九点吃饭,所以我把晚上的剩饭带着路上吃,有次睡过头能被爷爷一个耳光从睡梦中扇地眼冒金星;发高烧浑身打冷颤也不能妨碍任何人自己扛羡慕别人的零食、父母接送、早餐,所以二年级就开始去水库摸螺蛳、河䂜,晚上去山沟里捉蛇捉青蛙,银环蛇最多;初中住校的被褥桶是我一个人走着背去扛回来;发生寒潮,别人家人送羽绒服,我只能穿短袖熬到周末,发着烧回家躺一会,没法听见你在外面喊,按在床上打,被打完,躲鸡窝睡着;父母居然能自豪地跟别人讲我上学不用它他操心而洋洋得意,从来都不知道我读几年级;偶尔别人父母聊,你会骂我怎么不是第一;一年到头你们不回家,也没见寄学费生活费,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也不想接到你们的电话,一次母亲被父亲打进医院,另一次父亲被母亲捅了一刀,其中还有很多个这样的一次,但每次我就成了老家爷爷奶奶的出气筒;爷爷这里,我要受到奶奶父母哥哥的集体惩罚指责打骂;父亲这里,我要受到爷爷奶奶母亲哥哥的集体惩罚指责打骂;母亲那里,我要受到爷爷奶奶父亲哥哥的集体惩罚;过年唯一能见到的时候也是父亲打砸打骂,母亲说我不孝顺不懂礼貌,父系家族冷血,作妖生闷气;

渐渐长大,慢慢沉默;

高中的时候听到洪双姐姐怀念结婚,经常被丈夫打,娘家也各种嫌弃。我躲着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我没有力气;我感觉我有点撑不住了,我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痛苦,但我接受不了,为什么那么好的姐姐,你们为什么那么狠心,让她孤立无援,伤害她;原来爱情也不能幸福……我活着,运动着,向上抓着…..希望也没有啦……

高考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好想离开这个鬼世界,

他们在深圳,我就往北走。想贷款上学,父母不同意,觉得丢脸;开学了还没学费找你们要,父亲赌博考母亲养着,母亲回我:你们*家打电话就知道要钱,养你们有什么用;假期寒暑假工、平时零时工…..其中见过经历了太多事情,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

遇到了她,后面我跟她聊了几个月,—-她很温和,我们交流三观—-我讨厌打人,抽烟赌博,对待感情认真,我一辈子只能自始自终爱一个人,一辈子,遇到困难一起面对解决,不准冷暴力。表白—-我们定下一辈子的承诺,我沉浸其中,你爱哭,喜欢安静,你说你经历的有趣的事情少,性子慢,我跟你讲我春天挖笋采艾草野葱,夏天摸鱼摸田螺捉蛇捉黄鳝泥鳅,秋天板栗,冬天烤红薯…兼职趣事…..快乐的事情,让你融入我的生活,怎么分享身边的事。带你去看看各种风景,去吃各种好吃的。希望慢慢好你能变得开朗起来,传播有趣的经历。你能慢慢主动分享,带我一起参与你的生活……你觉得我讲问题太严厉啦,对不起,我好想能快点解决这个问题阻碍,这样我们就能早点挣脱困境去品尝甜蜜。一年…..两年….你还是可以连续好几天不回我消息,分享的也是寥寥无几;我开始害怕你只是玩玩而已,我好像你能在乎我。在平时生活中能在你的身边留一个我的位置,谁也不能代替的位置。我从害怕到疲累,我渴求你的身体,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面,我内心并非始于性欲,而是出于三四年念念不忘持续输出的一种无奈,在性与灵的双重作用之下在你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但事与愿违,我害怕你不爱,从未走心,只是刚好找个伴;我言语越来越难听,我受不了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的日子。我不想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但我们一直就这个问题阻碍着;我太想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们能幸福一辈子,醒来有你,有你想伴直至白首而终;我越来越执拗,我告诉我-你是对我有感情的;但事实是我收到的是“嗯嗯….白天在忙,没法回手机信息……晚上就是太困睡觉啦…..,我靠一口气撑到现在,你说你变得不像你啦,很痛苦。分手,一方觉得就可以啦;我感觉我要炸开啦,每次吵架完,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事后你还是不理我,你说你太痛苦,没办法改变,不明白给男友回个信息怎么就这么难。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给彼此相爱一辈子;我不想要你改变自己,我只想要你的爱,一份相互的爱;经历这么多,迎来的是化茧成蝶而非世界的崩塌。

我想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请帮帮我…..

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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