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手机震动把我吵醒。
【您的快递已到，请下楼签收。】
我皱眉。这个点有快递？我没买东西啊。
楼道一片死寂，只有感应灯亮起又熄灭的声音，让人背脊发凉。我低头看手机，显示地址无误，是我家没错。
门口空无一人。唯有一只白色纸箱，静静躺在地上。
我本能地想回屋，却被一种莫名的好奇拽住了脚。纸箱上没有寄件人信息，只写着三个字：“给林舟”。
我是林舟。
我抱起纸箱，发现它比想象中沉，似乎有什么活物在里面轻微挪动了一下。
我差点扔掉它，但理智还是让我把它带回了家。
我犹豫了一分钟，最终撕开了胶带。
箱子里，是一只录音笔。
我按下播放键。
“林舟，你是不是以为，那个夜晚已经过去了？”
一个模糊但熟悉的男声，缓缓说出这句话。我的手抖了一下。
那声音是……李焱。
我大学舍友，三年前坠楼身亡。当时警方定性为意外，但我知道，那不是。
“你不该撒谎的，林舟。尤其是，在警察面前。”
我后背瞬间冷汗直流。
“当年，你说我们只是在宿舍喝酒，然后他自己跑去天台。可我明明记得，你们吵了很久，你推了他。”
声音静止了。然后，又是一段女生的哭声，像是被偷偷录下来的电话。
“林舟……你说只要我替你做证，你就娶我。你说过的……你骗我……”
那是我前女友。我们早就分手了，还是很难堪的那种。
我脑子嗡地一下。
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不想再听，拿起纸箱准备扔掉，底部却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我、大四室友李焱，以及……另一个本该在国外的男人。
李轩。
他是李焱的亲弟弟，三年前远赴加拿大，说永远不再踏入这个国家。
可照片是前天的时间戳——他回来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你收到礼物了吗？接下来是还债。】
陌生号码，备注：李轩。
我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个角。
接着，门铃响了。
“咚——”
一下，两下，第三下比第一下更沉。
我站在门前，大脑一片空白。门外那个人，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
“林舟，开门吧。故事，还没讲完呢。”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