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女儿一起看《如果国宝能说话》，第一集便惊艳，半坡的人头壶张着嘴，眯着眼，扬着头，如在凝望太空，配上悠扬的音乐，立刻便能引发思古之幽情。
然而，这一切只是我这种被“社会无意识”洗脑过的人才有的反应。女儿的第一感觉则是恐惧，瑟瑟发抖，不敢睁眼。
你为什么害怕呀？
他像人又不像人，是妖怪。
这不正印证了恐怖谷理论吗？跟人很像的东西，人不怕，比如动画角色；跟人不像的东西，人也不怕，比如走兽飞禽。唯一害怕的，就是那种介乎像与不像之间的怪物，比如大眼狞笑的人偶娃娃，或者咧嘴凸眼的巫师面具。
答案，或许只能去祖先智人身上寻找。是什么像自己又不像自己的东西让祖先如此恐惧？
我想，那只能是：另一种人类。
是曾经同智人共通竞争的另外人种，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智人恐惧他们，或者说他们恐惧智人，正如狒狒恐惧狩猎它们的黑猩猩。
也可能是智人内部，先走出非洲的智人与另一波后来者之间的相互恐惧。
这种恐惧根治在祖先的基因里，以至于所有仰赖恐惧而保命、得以繁衍的智人，将这种恐惧的本能代代相传。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但是，如果带着这种认知再去看“人面兽心”“他人即地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话，或许会品出另一番深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