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起床了!我们毕业啦!
一大早就听见寝室的小不点在叫,因为身高不到1米6,我们都管他叫小不点。你们怎么还睡觉,都几点了,还不收拾行李,各回各家啊。都在这准备干嘛?
这时候,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向了小不点。我抬头一看,是双臭袜子。小不点没反应过来,就被袭击了,扔袜子的是寝室的胖子。叫他胖子,不是因为胖,是因为能吃。
然后就见他们2个人在互相伤害。其他人也都被吵醒了,紧接着,小不点就成了大家攻击的对象。最后被攻击的体无完肤的小不点,开始求饶起来,这才收场。
大家都没有起床,只是坐在床上,一起开了最后一个卧谈会。卧谈会的主题就一个,那就是毕业后,大家都去哪个城市发展,又都准备干啥。去哪个城市,都没怎么说,只是做啥工作,好像成了我们所有人的迷茫。因为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毕业可以干啥。
这个话题,也就不再聊了。阿鲍开始起头,你们大学这几年都收获了啥。他笑嘻嘻的说:“我可是找了个老婆,好歹还有点啥你们呢?”小不点也很骄傲的说:“俺也有对象,难道你们不知道?”当然我们是知道的,只是好像经常闹分手。睡在我旁边的老郭也笑了,“我可是也有对象啊,你们也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说。然后只见他把手机打开,给我们看照片,让我们觉得吃了一惊。这家伙原来就是传说的“地下党”。阿建有些憋不住的笑:你们都太俗了,知道追我的有多少吗?我可都没有答应。
只听见嘘声一片,其实我们都知道阿建是在自负。阿建还是比较喜欢吹牛的,别说追他的女孩子多少,我们从来没有看过。
胖子来劲了,我好像发现我长肉了。我哦的都没有人理他。我想了下,好像过得很充实,具体也说不出收获到啥,反正忙碌,就是最大的收获。
我们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样聊到了中午,然后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吃饭我们专门选了食堂,因为这是大家最后一次吃食堂。所有人把饭卡全部清零,没有清零的直接退掉。一起打了好几个菜,感觉是平时的2倍量,要了几瓶啤酒,大家对酒思考人生。
吃完饭,大家开始收拾行李,每人都大包小包的,有的带不走全部打包发快递,那时候记得只有邮政,没有现在的快递公司。所以还需要打车送到邮局。有的带不完的开始先发邮局,有的干脆被子都不要了。书本啥的全部拿到楼下论斤卖了。
大家忙的热火朝天,突然一声巨响,原来是胖子的水杯给摔到了地上。差点没有砸中我,我真好就在旁边。好在玻璃渣没有溅到身上。我对着胖子就是一顿数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多危险。胖子笑着说:“干嘛,准备讹人啊。”我哭笑不得。
我因为离家近,也就没有太着急。第一个送走的是老郭,家住阜阳,送他到楼下。看见他有些舍不得的看看我们,然后说了句:“电话联系。”第二个是阿鲍,因为要去苏州,带着对象一起去。我们把他们直接送到学校门口,打上出租车,看见他们幸福的一对,都比较开心。阿鲍说:“以后来苏州找我,兄弟们。”第三个是阿建,回安庆,买的火车票,差点没有赶上车点,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临走,丢了句:下次记得到安庆,带你们吃安庆包子。第四个是小不点,要去蚌埠,我和胖子直接给送到出租车上,他只是笑着说:“你们咋还不走,马上可没人送你们。”我和胖子相对而笑。
最后就剩我和胖子,我对胖子说,要不你最后,反正你去武汉,也不急着一时。胖子说,我不想最后走,我怕我受不了这空荡的寝室。
说到这,我看看寝室,一片狼藉,只剩下我和胖子的行李。然后就是不要的东西。过了一会,胖子意味深长的说,那我也走了,你保重。我就目送胖子出了寝室。
最后我关上门,坐在阳台,看着寝室的后面,这后面是一座山,山上的风景我已经无心欣赏。只是对着空荡的寝室,回忆着每个兄弟都在的场景,看见他们每个人的面庞仿佛还在身边一样。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就我一人。
我好想大哭一场,但我没有。我只是有些伤感,曾经一起的兄弟们,都各奔东西了。不知道以后多久才能相见。
我正在回忆憧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一看,是宿管科的李大爷。他说:“今天都走吧,有没有住宿的,我要登记下。”我回答:“等下就走,今晚不住了。”我关上门,拿着行李,走出了寝室,对着寝室内看了一眼,然后把门给锁上了。
我拖着行李,带着些许伤感,走到学校门口。我回过头对着学校,心里默念:再见!母校,再见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