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哪一天了,凌晨将至,二舅给我打了个电话,倾诉了一件事,听完后,心如刀割......
外公已故,外婆年过七旬,二舅五十出头,现如今,母子俩相依为命,居住在延川县第二中学宿舍楼后面的窑洞中,一整排有15个窑洞,目前就住了2户人,一户是外婆,另一户是外婆同村的,仅此而已。
外婆现在居住的窑洞,之前是我们家在租,直到2015年,家里买下40多平方米的居住门面房,才得以搬离。在这个窑洞中,我们住了7年多,掀开门帘,1.5米处是一个隔离渠道,隔着,窑洞和二中宿舍楼,隔离渠道中总是平平整整的铺满了大约20厘米高的,无处安放的生活垃圾,以及从上游而下的脏水,整整7年,夏季苍蝇狂舞,臭水味道嗤之以鼻,楼层较高,采不到初生的日出,和午后的晚霞,没有庭院......
高中期间,15个窑洞被租住的一个不剩,随时能听到邻家孩童追逐嬉戏,邻家阿姨盆碗叮咚,邻家电视里的光头强,熊大熊二......,短暂的时光里,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前前后后搬离了这个地方,就像起初来这里的不约而同,前前后后一样。
我目睹,体验过,这里热闹的样子,可是现在,只有,物是人非。每逢节假日,去探望外婆,一种繁华过后的孤单,凄凉便油然而生。
二舅,最突出的两个问题,第一,嗜酒如命,第二,好吃懒做。这是我,懂事以后给予他的评价。因为这个嗜好异常的突出,以至于他身上其他的缺点都不值一提。先表个态,不管他有多么的糟糕,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非常疼我的二舅。我深深的爱着他,至死不渝。
听母亲说,90年的冬季,我出生 了,外婆正在伺候母亲坐月子。殊不知,在外婆的家里,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二舅和二妗子吵了一架,并在外公的调解下,两人顺利离婚了。从未问过二舅关于离婚这件事他的看法,比如是否后悔?是否.......不知道怎么开口。
二舅,至今再未娶,从幸福论的角度来说,二舅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之一,膝下无子,没有妻子,没有人嘘寒问暖,没有人喊他父亲,没有人会在他生日的时候打电话给予问候,没有人会在父亲节......他是个光棍,一个可怜的光棍。他心里和生理都有不同于正常人的缺失,还能坚挺的活到现在,算是一个奇迹。
一听话音,就知道又是喝酒了。反反复复,颠三倒四说个不停。我认真的听他讲述着故事的来龙去脉。那是一个午后,二舅正在和此时邻居以前同村的后生喝闷酒。父亲不知道何缘故去造访外婆家。掀开门帘后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二舅2个巴掌,鼻子都振出血了。二舅很是委屈。他委屈的是我父亲的鲁莽举止。在二舅看来这举动0理解0容忍。他一边诉给我说着衷肠一边自言自语。我确定二舅哭了。这是一个可怜的老男人的啜泣。刺痛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