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提时开始对大海朦胧向往
偶尔偷窥水瓶中的太阳
幻想它在时间中运行的色彩变化
眼神里忽视着
一个可能:
如果
风的颜色是绿的
如果登上高耸的银色铁塔
可称作俯瞰碧海涛波
在飞驰的老火车皮上不敢攀爬
沉没的恐惧包围了我
在少年时我呈现出一种懦弱
害怕夜晚的萤火烫伤手指
顾虑深山里贪吃人脸的狗熊出没
我还为野生木耳里莫须有的虫子作呕
为梦见雨水冰凉的宿命而泪流
但我好像
最终也没有机会在森林迷路
甚至画出了我走过的地图
那时的记忆存在着延迟
轮廓模糊
我们之间的连接过于脆弱
怀抱陌生的女孩
在金色鱼群里穿梭
阳光在女孩的眉眼
和树木的阴影里吐出气泡
直到照片上洁白的衣裙失去颜色
青年时森林变成一道城墙
城墙里掩藏着女人的裸体
如今这道城墙依然伫立
而我终于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