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4-7
我想让你知道,我曾经活过。
这是一份日记,一份离散的,散乱的日记。因为他们和我都说我疯了。
2007年4月7日,我叫J,过去12年了,这个日子记得还是如此清晰。不是因为这天发生了可能对我一生影响最大一次重要谈话,仅仅是因为这个日子是我瞎编的。
我得承认,这是我瞎编的,因为这天早上刚上了两节课后我的班主任W老师,来找我谈话了。这和日期的瞎编是有关系的。第一可能我瞎编的日子很倒霉的编到了周六日,这天根本不上学,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有理,我当时高三了,马上要高考,谁不晓得高三的周六日是要上课的;第二与可能无关,与病有关,因为在2007年4月7日那天,我似乎料到了2019年12月22日我疯了,我得记得我编的这个日子,因为大家需要一个解释,来说明我的神神叨叨,我理解大家,大家在乎神神叨叨的日子却忽略这个日子为何神神叨叨。这我得承认,我认错乃至认罪,为何,我是真疯了呀,表达的方式难免有些违背大家的惯用交流,我以为大家并不在意日记的文字是否神叨,而多在意日记中的人是否发疯。
谈话的内容和多年后的今天有关。今天莫名的空虚,感到极度的孤独,似乎否定了所有的意义。意义这东西有什么可否定的,我突然的想到。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和尚吃斋前的二时临斋仪的意义是什么?意义都是编出来的,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意义无所谓否定,本就不存在。但是意义有存在的价值,意义无非是一拨人控制另一拨人的手段,甚而这两拨人还是同一个人。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好玩着呢,自己不给自己讲故事,那就像我一样,疯了吧。
今日之空虚,应该倒是当年的内容没有提及的。今日的孤独,就算那日,老W说到了,应该也不是今日的孤独。至于今日之空虚孤独,我也并不确定是我之空虚孤独,还是我边缘人格障碍之空虚孤独。空虚孤独是正常人之需求,还是病态的表达。总之,我确实疯了,也确是渣男,总想从老婆身上获得空虚的补偿,获得孤独的陪伴。所以,那日W老师,必定没有提及相关的内容,因为当时并无老婆,似乎都不明白人的后半生,需要一个异性另一半来填补空虚和陪伴孤独。当时要真有,顶多会觉得睡我上铺那个当年的回忆中的兄弟的女朋友是个女生,而非女同学吧。
今日之我已疯,想想当时的我应该是和现在我得了一样的病。要高考了。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大家慌了,当是出于害怕。所以老W找我谈话,谈话的内容很重要,但是我忘了,人生没什么重要的事,这是从那天开始我反复告诉自己的。老W是个好老师,我从来没去看过他,可能他自己并不确定自己的一生是个好老师吧。今日生活之艰难,我挺想去看看他的,但是我不敢跟人讲,我讲了就是只说不做的渣人。即便我做了也是渣人,或许我之做还是从我之利出发而做。我确实疯了,没人在乎这个吧,我却纠结于此。我不会去看他了,虽然他与我无关了,我也会神神叨叨的认为我想他,而我确实与他无关了。
其实那天的确有一句话很重要,W老师说“很多事不是知道结果才去做的,而是做了才知道xxx”,后面的几个字我忘了他说了啥,但是这句话我记得。他可能忘了,也可能还记得吧,毕竟高考前疯了的学生并不多见。从这句话我又想起点了,当时的疯病和现在疯病应该都是有些相似的,都是吃饱了闲的。吃饱了闲出的病,没什么问题的,应该当时有很多人闲出过这种病吧。闲出病后,我恍然了解了老W说的他可能自己并不了解的话,只有疯子才了解。当时那句话就是告诉我,很多事是没有结果的,只有很多很多的事,只能去做这很多很多的事,高考之后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可是为何要做呢?今日之我已疯,因为我不知道为何要做这许多许多的事,意义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告诉我个意义是有价值的。我不问其他人了,别人不会回答一个疯子,你也不会回答。
我其实也并不是一直疯着的,很小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