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忧郁,杨老师在帮我做个案的时候,总是提醒我要认识自己的生命,对自己忧郁原因清楚,才能跳出来。其实,哪怕她告诉我千百遍,我也时常在大脑一团乱麻的状态里,失掉觉察和静定,我知道,对自我生命的体会和确认还是不够的,尽管已经比两年前好了非常之多,人也脱胎换骨地变化,有了神采和梦想。但总还是感觉在一层纱窗背后,阳光隐约看的到,很想整个掀开,奔赴前方。
这次上海静修营,杨老师带领着我们,在这个场域,有一股强大的能量穿过每个人的身体,每一次打坐,跪坐,问话,我们内在的,被掩盖的,用强悍的头脑说服自己,压到潜意识深处的情绪、感受,统统呈现出来。这个时候,才会意识到我们的真心是这样的吗?我们到底是被什么骗得失去了本来面目,在痛苦里越陷越深? 答案,杨老师并不会张开手递给你,她启发我们,创造疑问,还有一个绝对包容安全的空间,但那个疑问走向的是回归内心的方向,我们只要一坐接一坐地打下去,就会明了。
这次三天课我呈现了内在尖锐的痛苦,我不在温州了,一个小地方,在那里我可以不负责任地呆在舒适区,享有杨老师的无限包容和关爱,一年又一年,混着不清不白的日子。没错,到了上海,环境的改变,角色的变化,我挺害怕的。杨老师跟我说:"秀秀,你要多练习跟自己在一起的功夫,处理情绪,还要好好观呼吸,平时注意力放出来好好看看繁华的上海。"我说:“好的。” 杨老师也跟我说过要像她过去一样,哪怕一个人,也可以买买菜,做做饭,喝杯小酒,听歌流泪,享受当下,陪伴自己的心。我都一一称是。我想好起来的,我想走出忧郁,内心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就像我的老师一样,通过修行打坐,祝福自己,帮助他人,改变命运。
在静修营我观察到自己很恐惧,杨老师不再注意力给到我,她并不是忽略,是她相信我可以独立,在精神层面上支持到自己。但是,尽管头脑里知道,但是小时候曾经得过自闭症的自己,父母离开我那些年,无人理解的年年月月,我的冷冰冰的心,埋藏心底的凄凉,痛苦,绝望,愤怒,这些内我,在这几天集中爆发了。
杨老师跟别人拥抱,说话,眼神交流,那种亲热亲密的感觉,让我非常痛苦,甚至我会嫉妒仇恨他们抓取老师。别人在分享打坐体会时,修持有了进步,或是领悟很高明时,我会很痛苦,我感觉自己是差劲的,还要恨对方觉得她装逼,炫耀自己。不断拿自己跟别人比,只想成为全场最厉害的那一个,我才有安全感。但这个想法,却是我最痛最痛的。
有一坐打坐完,杨老师眼神给到我,问我有什么问题,我没想到她会问我,马上蹦出几个字:“打坐观呼吸时我一直打嗝,我对我的打嗝有评判。” 杨老师定下来,问我:“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想灭掉打嗝吗,好,那就不要打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