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藏男孩,与我相识多年。我们一直“相约星期四”,五年之久?是的,五年,嵌在平淡无奇的四季中。直到,直到他再没空来赴约,他就,他就——
硬是抽空,还是来了。
那天晚上,星期四。在一家人都跟我郑重告别后,他竟风淡云轻地推开了掩着的门。
据说,他设想了一个惊喜:在众目睽睽下对我喊:“surprise!”但是,你知道,那是文言文课堂,是《易经》的课堂。从城东到城南,宝藏男孩是竭尽全力的,但也是腼腆含蓄的。他没有任何招数,除了来到课堂畅所欲言,眉飞色舞,增姿添彩。
我许久不这样轻快地记事了。今天,就遵从内心的感觉,像个自由写手一样,写一分快意,写一分感慨,只为我面前的宝藏男孩。此刻才知,我听他讲话,之所以会问他有没有想过写作,之所以和他探讨他那根本还没有写一笔的文章的风格,乃是因为他说他的,我却投射了我自己。是我想写了。
去年疫情,晚间课堂关闭。我觉得很不舍这个舍了周四校内课来赴约的男孩。但是,他却对我说,“蒙以养正,圣功也”,加油办学,可压力太大时不要难为自己。既然宝藏男孩开口了,周四的晚课就被笑着哭着画上了五年的句号。这里,也问候夏晨阳,问候谭景文,问候彭莜岚,问候瑞林,问候一起成长的日子……
夏天,不在星期四的一天,不在黄昏七点的一时,我再度被看望。
这次没有了课堂,没有了五年根深蒂固的长桌圆凳,我生硬地说:“你来领《大学》吧。”他抬手抽了一下鼻梁镜框,说:“我以为,您要我来讲讲读经的好处。”我大笑,自得其乐地说:“这不是我的风格。”
松弛下的小宝藏,第一次成为与我促膝的侃侃少年。他好健谈啊,舌根的运转跟不上飞速的思维,魅力还没四射就已经在跳跃的话题里人设坍塌、重塑人设、魅力四射,换话题,人设坍塌,表达思想,重塑人设,魅力四射,换话题,人设坍塌……
那次看望,小宝藏送了他心里的两个秘密给我。我成了守宝藏的人。守得太认真,以至于今天一见面,我就直接问候了他的宝藏可好,可得安置?答案是肯定的。这辈子最令他自豪的他的父母,早已妥妥地安顿好了他的宝藏心事。
那,今天我们聊点什么呢?吃。
凌晨一点,还没吃晚饭的我,试图把这“吃”写出人间最美的味道。
“我的宝藏男孩”,不是标题,不是国潮,是千真万确的治愈系宝藏,宝藏系治愈!他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我没有送过汉服给他,倒是送过一件翻领新年毛衣。照片传来,像极了学中医的西洋绅士,加上那副方框眼镜,好像终将学贯中西,进退自如。但这个四书温习不辍,渐学五经,且从《黄帝内经》走向“我很清楚我的理想是学医”的少年,不谈忧喜,不谈进退,不谈天地。他只说:吃。
未完待续……
夜太深了。既然见了宝藏男孩,还是睡一个治愈的觉吧。
醒来若有人看,我就写快些。没人追,我就再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