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写作,在这之前我顶多就是写写日记,日记是不会给人看的,虽然在文章在未公开之前和日记差不多,但是文章总是为了给别人看。很多人写作其实都是从写日记开始的,在一开始我们很难将自己的思想提炼成一篇文章,所以就只能在日记本上写上一两百字来记录一下,慢慢的你会发现,你每次能够写下的字数变多了,你的观点也更加的慎密,不久之后你发现你能够写出一篇完整的文章了,但这个过程中都会发生什么?请往下看。
记得村上春树在一篇小说中提到:一个刚学会写作的人,他会有一种很不切实的感觉,就是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价值观念都会在自己的操控下,变换一种表现形式,有一种类似神在操控万物的感觉。这和罗永浩在某次演讲上提到了观点有些像,他说人有一种天性,就是你只要给他一把锤子,他便看见什么都是钉子。
我从小就不喜欢念书,也不喜欢主动学习什么,所以直到我走上社会,我整个人都是很木讷的,最深刻的是自己内心中很多的想法都说不上来,也不会和人聊天,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人云亦云,而我身边总是有几个能说会道的人,我总是想去模仿他们,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说什么都头头是道,就算是和人抬杠也会让人感觉有道理。
后来我学人家写作,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有天我走在路上,忽然较有兴趣的去观察周围的事物,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原来书中说的那些自然风景和人文情怀在我周围都有,以前我总是觉得像那种东西都只有我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才有,这时我获得了一种早就该有的能力——客观的描述。
你可能会说描述谁不会呀!只要会说话的人都会描述。事实上两者的差别很大,客观描述出来的事物既是最接近事实的,又是中性的,慢慢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语言中的褒义词和贬义词都是为了配合人的情绪和立场而发明出的词语,也就是说,没有这些词,你一样能够描述事实。比如老妈今天烫了个头发,问你好不好看,这时你心中的真实想法就是事实,你可以说“真漂亮”,也可以说“真难看”,当然你也可以说“这头发真适合你”或者“这头发不适合你”,有什么区别呢?前者往往是你的第一反应,而后者更可能是你通过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比如有没有见过其他人留这种发型,这种头发配合不同的脸型有什么不同的效果。这些区别在表现上可能差别不大,但是在观察层面上却是天壤之别。
后来我在一次作业雨上看到有些教育专家说的话,“小孩子5岁开始感官就开始加速发育,他们开始学会感知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比如分辨小鸟和和大鸟的声音,观察一些现象,从而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并且有能力用语言和文字描述这个世界。”而我20岁才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如果不是遇到笑来老师,可能还要晚些。因为笑来老师教我写作,既然要写作,那就要有东写,于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留心我周围的一切。
一天,我起来上班,走在人行道上,路边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这就是我观察到的,当我在脑海里想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竟想起了小学的课文,我觉得我组织出来的语言竟然和小时候的语文教材那么相似,我感到莫名的兴奋。
有一次,我记得是编程考试完后,我从一个月前的倒数第4名,到这次考试的前15名,我感受到了我的进步,于是我的心情很愉快,愉快中还夹杂了些许得意,我坐车来到高铁广场,一股微风迎面吹来,这时正是3月天,此刻我所能想到的是“我怀着得意的心情,走在春天的风里”,我把这定义为“春风得意”。
百度上是这样定义的:
春风得意的意思是和暖的春风很适合人的心意,后形容人处境顺利,做事如意,事业有成
这和我定义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虽然当时确实是和暖的春风很适合我的心意,但在我的定义中还可能衍生出夏风得意、秋风得意、东风得意等。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虽然没有普世价值,但也是一种对事物的观察角度。
我忽然觉得我再也不会人云亦云了,因为我对于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虽然不见得正确,但逻辑完整,再也不需要靠别人的标准答案来生活了,与此同时,我发现我对正确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正确不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小时候在家里父母代表了绝对正确,在学校老师代表了绝对正确,而现在谁都代表不了正确,有一段关于正确的哲学是这样说的:
你并不是正确,正确就在那里,你不过是传达了它。
在学会写作的时间里,我感到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能变成文章,我的所有观点都有据可依,这点感觉特别奇妙,你的心里再也不用感叹自己没有远方的美景和诗,因为你周围就是美景,你写的就是诗。
附:
本想借着这篇文章,将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表达出来,但写完之后我发现我失败了,我还是没完全将那种刚学会写作时的奇妙感觉表达出来。今天早上我在路边看见绿化带中的积雪,我突然想不出应该如何描述这种场景,这让我感到很沮丧,我觉得我失去描述事物的能力了,后来我仔细一想,其实我就是不知道道路边上的绿植应该叫什么,后来我在网上查了一下,马路边上的绿植一般是冬青(也叫黄杨)和一些小树,它们有个简便的叫法——绿化带。于是,我早上看到的场景应该是:这个城市已经有些日子没下雪了,但是被扫雪人扫到绿化带中的积雪依然没有消融。写作的热情就像下雪,下雪的时候很美,到处都是热情,但通常过不了多久就会消融,但如果有人将雪扫在一起,就会消融的很慢,直至下个雪天的到来。
春节前最后一篇文章,我很庆幸我坚持了下来,少不了各位战友的功劳,更少不了覃老大的功劳,更更少不了个别战友的特别关怀,谢谢你们陪我又走过一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