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次的路我已经不能走了”

视频名称:宝铂艺术大使  冯远征 《寻找德国妈妈》


这是宝铂拍摄的商业纪录片。核心广告词:坚持,让282年更有价值。

这句话换在冯远征身上,就成了:坚持,让55年更有价值。

坚持,是一个极其残酷的事。许多人,死在坚持的途中,根本不会看到坚持之后的景象。在这里,我愿意将“坚持”这个词汇拟化为一个人。这样,与“坚持”对坐在一起,才会对等一点。

“坚持”是长度需要足够的时间。坚持是活着的一部分。就像余华说的,在中国人的意识里,活着是一个包含着巨大力量的词语。这个词语里面包含了所有的中国人的品质和智慧。同时,活着这个词语也是一个让人不那么愉快的一个动词。

同样,坚持也是。可能这个词语中包含的不愉快要远远多过其他词语。在成功学喧嚣的当下,可能没有人像我一样会将“坚持”与“不愉快”放置在一起。许多人,会将坚持视为生命的必经之路,但这一期许是将坚持作为与成就的换取之物的。与以物易物一样。在这种充满了各种渴求的心态中,坚持是一个名词。而我所指出的坚持是一个动词。它换不来任何东西。甚至会让一个人能失去更多的东西。到最后,甚至连坚持本身都失去了。

所以在以“坚持”为名的种种换取行为的背后,在获得诅咒、谩骂和沮丧之前,“坚持”最好不要出声,否则获得就不止一个坏脾气,还包括狠狠踩上来的一脚了。

坚持在当下,就像一个万能的容器。所有对未来的解释都可以在这个容器找到坚实的证据。总之,在现代意义上的这个词语----“坚持”,已经失去了以时间为核心的内核部分,只剩下词语的表征意义。不论什么,坚持就好-----成为一个万能且不可反驳的回答。任何想试图反驳的人,都会被视为异端和投机取巧。

坚持,这个词语,只是与自己发生关系的词语,与周遭的一切无任何关系。相比很多人可能忘记了这一根本性的所在。坚不坚持,放不放弃,都只是与个人有关。周围的世界瞬息间变换,谁还记得你的坚持与放弃?只有自己才当真而已。

冯远征在这部短片中阐述了一个道理:别用“坚持”换取任何有形之物。


我将这个概念延伸一下,那就是别用自己换取任何有形之物。如果诸位有兴趣将此主题进一步的内化,可以去研读量子物理学和天体物理学。尽管量子物理学截至目前还不是一个非常成熟和完备的物理理论,但量子物理学提供了眼界奇特的一个世界,当我们从量子物理学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和世界时,那将是一个“从有到无”的否定之路。到最后,可能将自己的存在这一结论前都要增加一个假设的前提才能成立。从浩瀚星空一路疾速垂降到微观世界中的粒子,“我”------这个观测者的概念是需要逐步放弃的。有关这一段,我们后话再说。

一个词语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什么真的不重要,词语的意义形成大多是约定俗成。如果可能,将这些词语打翻推到再重新定义,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只需要将之前固化的彻底忘记就可以做到。

坚持,这个词语中的核心内容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时间。除此之外无更多。附加在“坚持”之上的行为和理念不过是“坚持”一词的表面特征或是被他人所见到的而已。坚持这个词语如果执行起来,更像是做减法,从一个面中找到一条线,从一条线上再停留到一个点上。最后在那个点上找到自己与时间的相处之道。自己耗费了时间,时间接纳了自己,互不相欠。

被太多人赋予的“坚持”这个词汇周围的光芒中所标识的坚韧、伟大和艳羡,从来不是“坚持”的真面目。毋宁说坚持是与饥寒交迫是一对老友还更恰当一些。从这个角度来讲,坚持的确不是让人特别愉快的一个词汇。心里面住着的那个唐吉珂德随时都会在贫病袭来时死去,它死于坚持,也死于不坚持。就像薛定谔的猫所处的状态一样。用纯粹的物理学理论来解释人生一样适用,只是残忍了些许。所以不忍直视。

不经修饰的道理,是让人最难接受的。

在冯远征的这部商业记录片中还体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年份,即便在这部短片中这一年没有以明确的纪年出现,但是这一年所做的一个决定影响了冯远征,也决定了冯远征的现在。这一年,是以非常模糊的概念贯穿在这部短片中,它就像一个中点一样,决定了一个人的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划分。我想不到在这部短片中还能看到有关这一年的边缘纪事。经历过那一年的人,现在大多是处于知天命的前后,现在当他们回头看人生阶段中的某一年时,恐怕都会在心中有释然的感觉。对于那一年,他们经历的时间将会延续许多年。但是那一年,却再也不会轻易的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这个时间点,需要懂的人才会明白到底是哪一年。

在今天的文字里,我常常说:人间总是艰难。这句话不是体悟,也不是扮老成。而是在基于阅读经验的积累之上,在游历了诸多文字之后,我越来越多地看到了这句话。就像冯远征在这部短片中说的一样:“那些太次的路我已经不能走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以后的路会越走越窄。但还是会继续走。不是因为别的,乃是这些路更难一些。自找苦吃,也要按照有趣的方式来吃。否则,苦都白吃了。

苦,再在别人面前表演出撕心裂肺的样子,别人体会到的苦也只限于处于撕心裂肺状态中的你,而不是苦。苦----是不能传递的。坚持,这个充满了苦味的词语,同样也不适用于传递。

坚持,适用于安静和平和。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本事或许是坚持这个词语得到正确理解的途径之一。

我很庆幸我现在观看类似宝铂这样的纪录片,终于可以看到在纪录片之外的内容,并通过纪录片本身将内在与外在的内容联系在一起,并对此转化为茶碗中的一口茶。我感谢坚持这个词语被我解释之后呈现出来的意义与延展。当然这个词所表现的延伸仅仅停留在这部短片的八分多钟之内。越过这个界限,坚持这个词语又将变的不一样。

在阅历和时间都到场了之后,坚持才会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坐在自己的对面,此刻说什么都觉的是无聊。就这样默默对看着。这些年相互的折磨和对抗中,坚持与自己都变了。坚持不像坚持,自己不像自己。好似全新的自己遇到全新的自己。

就这样相互欣赏着,相互憎恨着,相互在心里埋怨着。但是谁都不会开口说话。看着相互腻烦了。就时间到了。起立,转身,分别,离去。

自己与坚持,这两个每日搅在一起的朋友,还是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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