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庆元的很多乡村,有一种风俗习惯,有客人来了就做豆腐或者小豆腐。在贤良镇的很多村庄喜欢做小豆腐,而像杨楼乡喜欢做豆腐。豆腐一听名字,大家耳熟能详,那什么是小豆腐呢?
2007年时,我和女儿去贤良玩。在姨妈家的房门口有一个石磨。上方是石磨,石磨边上有个手柄木头做的。时间用久了,那木柄变成光滑的灰色。石磨稳坐在大石盘中央。
姨妈坐在石磨边,边上放着一脸盆浸泡过涨得肥肥胖胖很饱满的黄豆。一只手拿着个小勺子,舀来一勺放在石磨上中央的圆口中。另一只手握着石磨的手柄,推动着一圈又一圈不间断地转动着。姨妈不断的重复着舀豆子的动作,却丝毫不影响另一只手连续的推动着石磨。看起来很轻松,那石磨不停旋转着,石磨上的豆子和石磨上本来青黄的石头颜色,在转动中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圆圈。豆子一勺一勺舀进去,经过石磨的碾压和转磨,变成了乳白色的浓浓沙豆泥,从磨盘的一个口子像瀑布一样流到桶里。
我告诉女儿,看起来很轻松的活儿,其实挺辛苦的。小时候我们家用石磨时,经常奶奶和妈妈一起推动石磨。姨妈让女儿试了一下,她费劲力气,那石磨稳坐泰山,一动不动。她放下手,看着姨妈弄。
小孩子眼尖,发现脸盆中除了豆子,还有少许的饭呢!我也第一次见到,磨小豆腐时,还要加饭,很好奇。姨妈告诉我说:“做小豆腐时,加了饭一起磨,做出来的小豆腐就不会上清下淀,而很均匀。加了饭,磨出来的小豆腐,味道甘甜纯美!”
吃饭时,一大锅的小豆腐香飘四溢。小豆腐中有小碎肉,有切得细细的香菇,还有几根碧绿的小葱段。味道很鲜美,女儿尝了一尝,对我说:“妈妈,我吃小豆腐,不吃饭可以吗?”小豆腐,由黄豆做成,富含植物蛋白,营养丰富,我笑着说:“可以,可以,这么好吃,妈妈也吃小豆腐!”
一说起小豆腐,思绪一下子又飞到1995年的秋天,也是现在这个季节的这一段时间。那年国庆放假结束后,同学们都找地方见习去了。我比较贪玩,国庆一放假就跟着妙去了她的老家,丽水市景宁县的大漈。大漈是风景优美的地方。
妙家里像我家一样充满了温馨,有个八九十岁的老奶奶,叔叔阿姨面容慈祥对奶奶很尊敬和孝顺。白天打稻谷时,弟弟挖了好多泥鳅来。吃晚饭时,饭桌上有一锅的小豆腐混泥鳅,因为放了酒糟红红的,酒糟的香气扑鼻,很诱人。一吃,小豆腐有泥鳅特殊的鲜味就更加的甘甜。泥鳅煮的太烂时,肉儿到汤中,只有一条条骨头上残存少量的肉,吃起泥鳅兴味全无。煮的不够烂时,一条条的泥鳅硬硬梆梆吃不出肉来,只能“望鳅兴叹”!阿姨做的泥鳅恰到好处,一条条完好无损的泥鳅,用牙齿轻轻一刮,泥鳅肉就两大块在嘴中,可以大饱口福了。那次的泥鳅混小豆腐,是我唯一的一次吃到这种做法,味道又那么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隔二十多年,那味道还记忆犹新呢!以后有机会再去妙家吃,妙说她会做。
有一次,我和姐姐还有我女儿,在丽水一家饭店里吃饭,店里也有小豆腐。也许,小豆腐的吃法,在我们丽水各县市都有吧!
做小豆腐是需要耐心的!虽然现在很多人家都有了小机器可以打磨,省了用石磨的艰辛。但熬煮小豆腐需要一个多小时呢!烧好火后,在锅中下点米汤,让锅过过米汤。也可以加少许油,让锅过过油。这样不仅可以防焦,而且煮好后也易清洗锅。过了米汤或者油之后,倒入打磨好的小豆腐,用小火慢慢的熬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熬煮小豆腐需要长时间的小火,熬煮时需要时时刻刻照顾着火儿。一旦火势太旺,底下一焦,全锅的小豆腐都有焦味。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办法了!
熬煮熟后,另起一锅,将切细碎的肉和香菇用油炒熟,加盐、红酒、葱姜蒜香料再继续翻炒一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把这些炒熟的加味料倒入小豆腐中,搅拌均匀。一锅美味的小豆腐就新鲜出炉了!
秋天豆子还没黄,绿绿的青豆也同样可以像黄豆如出一辙的做法,做出翠绿翠绿的小豆腐。
我家有个破壁打磨机,我试着做。黄豆在打磨机里一会儿就细腻得很,奇怪得很,没有沙状就没有小豆腐的好味道了!打磨小豆腐,增之一分太细腻,减之一分又太粗,只有像石磨打磨出来的沙状才恰到好处呢!
小豆腐是庆元人爱吃的菜,你们爱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