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高楼及街道,喧嚣的医院与患者,超短的裙子和黑色的丝袜,尘世弥漫的诱惑与陷阱,灵魂无边的贪婪与恐惧———埋葬了我俗世之上繁华的青春
五月,我要回去
不知年过六旬的父亲是否两鬓斑白,头发是否又增添几多银丝
但我恐不仍看
不知养育了我二十几年的村庄与她辛劳的儿女是否变了样
我要回去
尽管路途遥远,云海苍茫;尽管我脚步疲乏,汗流浃背
夜,静静地,没有变。
田地间,仍有坚强的妇女发出的担忧:幺儿,天快黑了,快一点……
几年前,母亲如是说
父亲的灶火烟雾缭绕,急躁的老母牛用头蹭着木门发火
夜,父亲叮嘱我,赶快入睡,一边看了我的眼镜
这次,父亲把头发与胡须打理得很清爽,我的内心很是平静
晨。静。
蜜蜂嗡嗡在叫。布谷鸟“布谷布谷”在叫。隔壁家爷孙在吵闹。谁家狗在叫,谁家猪在叫,谁家牛在叫。谁在放屁?灌溉包谷苗子的芳香随风妖娆。
五月的村庄,依山,绿油油,没有傍水,也没有傍大款,但有一股从山间冒出的清泉,沁人心脾
五月的村庄,如一个完整的、干净的、清纯的少女,没有罪恶与肮脏
五月,我如期归来。
我将如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