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感叹时光流逝、光阴冉冉。可是在生活中我们经常把大量的时间执着在了对与错上。在做人基本原则下,许多事情的对与错究竟是不是要分的清清楚楚?
那一年,我上班没有几年,像一切刚入职场的菜鸟一样,我工作认真,上进心强。作为班主任,我管班事无巨细,坚持走勤跟上,本着给个好心不给好脸,我努力做一个严厉并且严肃的班主任。
一天下午,我所带的初一4班,有个男生王小刚跑过来告诉我一件事情:“老师,咱班李子鸣的苹果手机被人偷了?”我说你把李子鸣叫过来,我问问怎么回事?话刚说完一会,王小刚就和李子鸣一起过来,问他:不是不让带手机,你怎么把手机带来了,你给老师说说怎么回事?李子鸣低着头,舔舔嘴唇,两手交叉在前,想了下回答我:“老师,我也是昨天才把手机带过来,昨个中午,去食堂吃饭把手机放在桌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我问:你吃饭去的时候,教室还有其他人吗?李子鸣说:“有王小刚和几个女生”这时王小刚插话过来:老师我和她们几个一起去吃的饭,我们走时就只有赵俊在教室,哦对了,老师我们都怀疑是赵俊,因为咱班李豪说他昨晚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赵俊也在厕所,而且用收挡了一片蓝光。估计是手机,一定是他偷的”为了证实他的话我让他把李豪叫了过来,说的跟王小刚的一样。听完他们的话,我让他们先回教室,不要声张。
他们走后,我就陷入了沉思。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一定得帮学生把手机要回来,可是仅凭学生说的,也不能断定是赵俊偷的。怎么办呢?一时之间,我还是不能想到办法,但是这个事又得处理,丢了苹果手机,这事多大呀!最后,在没招的情况下,我决定把赵俊叫进来,沿着这条线索,追下去,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让学生捎话给赵俊说我找他。没一会赵俊来了。这个男生白白瘦瘦的,额前整齐的短寸下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进来后,直直的站在我跟前说:“老师你找我”我语气很平和说:“有个事想问下你,咱班李子鸣的苹果手机丢了?你知道是谁拿的吗?”他立马回答:“老师,我不知道,我没拿”一听他说这话,我忽然想诈诈他。于是我再次放柔语气说:“我听有同学说是你拿的?”不曾想他了大声的连说:“老师我没拿”说话间,眼神出现了一丝恍惚,我又说了一句:“有同学在上厕所的时候,碰到了你,说你挡了一片蓝光什么的,有这事吗?”问完,只见他半天不说话,等了一话,感觉他很紧张,若说此前是诈他,那后面这个举动就让我确定了是他,因为不见他说话,我就深手拉一下他的胳膊,提醒一下,谁知在我拉拉他胳膊的瞬间,我感受到他的整个胳膊都是僵硬的。我拉了一下,愣是不动,似乎连脚也千金重般一动不动。我心想,完了,就这学生偷手机了。问到这,已经不用问了,他不承认你也没办法。看到他的紧张样子,我就又改变话题:“是学生都会犯错误,很正常,关键是能不能改正过来”说到这,我停了下,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一言不发,那么僵硬的站着,又担心他太害怕,我又接着说:“老师不知道是不是你拿的,没拿就算了。如果拿了的话,老师想,你也可能是想玩下,但是如果不还的话,就是偷了。这并不是你想做的。你再想想,能回答老师吗?”沉默有时沉默,但很明显的他眼珠子转了几下,眼神不再僵硬,我知道他此刻正在作着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就不再吭气,用鼓励的目光就那么看着他,静静等他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张嘴支支吾吾的说:“老师,是我拿的”
听到这,我终于在内心呼了一口气,说到:没事,你这件事做的不对,老师希望你能把手机交给老师,我去给李子鸣一还,不会告诉他是你拿的。手机在哪?”赵俊说:“在我家,我今天中午拿回去了。”我说:“今天是周五,快放假了,周一早上拿来,你是直接给我,还是周一早来了后把手机放在我桌里?”赵俊说:放桌兜”我说行,这时候,赵俊身体已经不僵硬了,但依然眼神闪躲,我怕他想不开,就和他闲聊起来,知道他爱看小说,我就从书说起,问他的理想等等,尽可能找一些轻松话题,让他别有思想压力。
一番工作做完,他忽然说:“老师我肚子疼想回家”我知道他多半是骗我的,但还是说:“好,我打电话叫你家长来接你。”我打了电话,他妈妈就来了,我只说娃肚子疼,你把他接回去好好照顾。看着母子俩离开学校的身影,那瞬间我常常的喘了口气。
周一早晨,我在桌兜里发现一个破旧的苹果手机,我想起王小刚对我说的:李子鸣的苹果手机丢了”那惊讶的表情,我哑然失笑!手机找到了,案子也破了。我把手机还给了李子鸣,告诉他不要在班上说这个事了,手机放家里,以后不准带了。
李子鸣拿着手机走了,我却并没有沉浸在破案成功的喜悦中,心里总是浮出一丝的不快,至于是什么?我当时也没多想。毕竟,年少气盛,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转眼也就忘了这事。直到第二学期报名的时候,赵俊因为作业没完,家长说了几句,他就不报名了。后来家长给他转学了,我知道是他受不了我管的细管的严厉,还有可能是手机事件让他有想逃避我,逃避熟悉同学的缘故?至于究竟他是怎么想的,我是真不知道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多年后,我偶尔会想起这件事情。也会想要是我不查那件事情?他会转学吗?虽然当时工作时间不长,但我也是尽自己最大能力,尽职尽责,以那时候的经验和能力恰当处理了这件事情。如果放到现在,我可能就会选择,以不处理的方法来处理,因为这样,理智上岁不对,但从情感上来说,我可能温暖了一个犯错少年的心!
这件事我处理恰当,但我并不满意自己的处理办法,以至于它在我心里搁置多年,偶尔会想起。这件事告诉我,教育是个特殊职业,在大的基本原则下,有时候以为对反而错了。面对受教育者,我们除了爱心、耐心外还应该有一定的智慧。不断学习,不断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