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奖颁奖结束了,吴瑞恩拿到了诺贝尔奖金。现在他有了足够的钱,可以着手处理自己弟弟吴瑞英的问题了。吴瑞恩计划先把吴瑞英从美国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的实验室室运到那氏集团资助建造的新的心理手术实验室里,在心理手术实验室解冻,然后直接进行心理手术治疗。当想到很快就可以解除母亲的痛苦,可以见到自己的弟弟时,吴瑞恩的心里有点儿迫不及待的回到国内了。弟弟的样子又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了吴瑞恩的脑海里。
像大多数好孩子一样,吴瑞英从小就一直把上学读书当成第一要务,把考上好的学校当成自己唯一要奋斗的目标。成长经历、人生轨迹和吴瑞英一样的人,在中国的白领阶层里比比皆是。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毕业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让自己的父母感觉自己的孩子生活的不错,这是这些人共同的人生。
但是这些人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情结的。在喧嚣退去、自己独处时,总会感觉到一些无趣。也许还会有人落寞的轻轻喷出一句----人生好无趣呀!那种使命感让自己自律的想去做点儿什么。当达不到自己的满意时,精神深处的惆怅会在夜阑灯稀时,在内心的圣地里轻轻的敲一声引磬,清脆的声音便引起了内心的一缕悠远的不安。
那时吴瑞英比较认同笛卡尔说的“我思故我在”这句话。一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些影响他一生的行为模式的思想信箱的。他把它们称之为思想烙印。他自己觉得他的思想烙印有两个。一个来自于他上大学时的经历,来自于他大约在做完10000道数学题之后的一次领悟。另外一个思想烙印来自于他与一位出家师父的行脚经历。
吴瑞英是个看上去有点儿腼腆的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柔和。他算是长得帅的那一类男生,但是并不让人侧目;他的气场并不慑人,但如果给你说某件惊人之事是他做的,你也不会觉得诧异。他有点儿不自信,但有时会胆大妄为;他有点儿害羞,但有时会震惊全场。总之,他身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就像他日后说的,他年轻时认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
大学的开始,他几乎是在半封闭自己的生活中度过的。正因为自我封闭,他也才只因为听了老师讲的一个故事而每天做二十道数学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也没有人告诉他那样做的好处,反正就是那么做着,有点儿像等待戈多。
“训诂学家陆宗达当学生时想拜语言学家黄侃为师,经人介绍和黄老先生见面。说明来意后,黄老先生看了看陆宗达,随手拿了一本书架上的《说文解字》,头也不抬的说到:‘去把它标点好,再来见我。’几个月后陆宗达拿出了已经旧了的《说文解字》给黄老先生看,黄老爷子翻了翻卷边的《说文解字》又拿出一本,让陆宗达再标点一遍。如是三次,陆宗达标号了三次《说文解字》。然后,黄老爷子才开始教陆宗达学问。后来陆宗达说,三次标号《说文解字》后,做起学问来就事半功倍。”刚寒假结束,年轻的计算机系王老师在家里给还是大一学生的吴瑞英讲了这个典故。
一脸懵懂的吴瑞英抱着老师给他的一套吉米多维奇编的《数学分析习题集》,看了看老师有一丝坏笑的脸,又看了看四千多道题的书,心里在算自己一年做完要每天做几道题。他走出老师的家门时,年轻的老师悠悠的说了一句:“守拙才能入神。”
吴瑞英除了上课,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图书馆自习室的一个固定位置上度过的。图书馆的管理员也记住了每天在自习室关门时才收拾东西走的学生;经常在自习室自习的学生也会知道在自习室的最里面一排的桌子上有一个位置都会固定有一个人在学习。有时也会有几个主动的女生被他吸引,会过来的和他聊天;甚至某些女生会出现几天,但是那些女生又消失了。如果女生不主动说,他也从来不问对方的姓名。
每天20道题,不分寒、暑假或周六、周日。在4千4百多道题做了大部分时,在一个寒冷的早上,吴瑞恩在学校图书馆里像往常一样在固定的时间里做数学题。在他做完了一道关于积分的题后,他的眼前忽然亮了一下,脑子在那么一刻好像被打开了一次。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李小龙会把“化无法为有法,化无限为有限”视为武术的最高境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