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第一章 自迂自解

自迂自解或自解自迂是一种心理平衡的方式,一切的不平衡可以找心理来平衡,而自迂自解且具有物极必反的行为倾向。本词来自少数民族土话,笔者称它为新精神胜利法。请看以下正文

二十多岁的小力和他老婆离了婚,经一位朋友介绍,去了多乐意购物广场做防损。只因离了婚的男人来到多乐意都要被这里的老油条取个带多字的贴切外号,来之前他是个泥瓦工,员工们就以“力”同音唤名叫他泥多。

那时候,比较成规模的购物广场刚刚流行到中西部山区的各中小城市中。泥多来自武陵高山,在近似川话版的武陵山区,梦都一城刚刚生活了一年半,意外的是,他老婆却另谋高就了。

本来他就有些独来独往的习惯,特别对儿女私情心胸不够宽广,有些传统保守。对自己的离婚总是纠结万分,一阵神倒人存,每天寻死觅活,脑壳里跟调脓一样,又心慌得跟狗刨蹄似的。他的眼里充满着仇恨的血丝,满腔怒火而又忧愁不堪,并且每天都看打杀谍战片,获取杀敌的力量试想复仇。糟糕的是,他还扬言偏激要杀人,时而又疲惫唏嘘,情绪非常复杂。他的一位好友担心他闹出人命,就专门把他引导在这个被女人包围的生活世界里,用固定的工作来束缚他,叮嘱他好好上班,好好调节一下心情,至于其它事,以后再说。

多乐意是梦都一城最具规模的购物广场,泥多就在二楼生活超市上班。二楼超市从客服台到卖场各区域的员工同志,都是有说有笑地工作劳动,甚至嘻嘻哈哈地放肆。同事们生活的每一天都很愉快,老板也颇有气度,对员工的情趣性工作也未见过计较;购物的人气也很旺,偶尔来往超市的顾客大片大片都是妇女,还能看到很多美女。

泥多因病高中退学,作为自由工人,最初以为外企或者中外合资企业里面是最好的,结果却是按别人的招聘启示进去,又按他的自由工人出来了。相比起来还是国企那才叫好,而国企,他没有专业文化水平,只是望尘莫及,不去再想。又去五金厂做了一年钣金工,还是觉得工资低了,就一直选择了修桥补路,挑砖葺屋这一行。虽都是肩挑背磨,靠出卖纯体力活挣钱维生,而他很乐于此行。

由于长期在风雨日晒中奔波劳累,他皮肤黑黑的。在多乐意楼上人事办公室,一位女文员给他复印一张不久前办的二代身份证,复印件黑得根本认不清人,只见两个白眼眶,继续复印一份,还是一样的效果。女文员望了望他,偷偷好笑了。泥多严肃地问她笑什么,她没有答应,只是叫他可以去上班了。

更糟的是,由于一场体力事故导致他腰椎重度损伤,医生叫他出院后两三年内不能从事重体力活。父母再也没有激发他的人生抱有甚大理想,反而开导他回去多种些田地。而他早就想离开家乡,从偏僻的大山里搬到非凡的城市里。说他保守,却一直羡慕繁花市景,羡慕那些过得精致典雅,穿得干净漂亮的人们。也许这些都是次要的,他还刻舟求剑,是他曾经遇到过一个天使女神就是从这里消失的,渴望有一天天使降临,还能看见她一眼,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老婆和那天使女神作个对比。他爱天使女神,他想看清楚天使女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离婚终究使他一塌糊涂。

超市工资虽然很低,现状却很适合他继续留在这个城市里,心想这下真是从糠箩箩里跳到米箩箩头来了,狠狠地珍惜着。

可惜他上班状态很不好。除了离婚那些受伤的表情,除了身体上的亚健康,他还喜欢抽烟,上班不爱说话。特么一副未老先衰,老态龙钟的神情,一副秃废潦倒,窝囊寒酸的样子。大概是从一个户外自由劳动环境,过度到按部就班一时还不适应;家庭破裂,感情创伤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偶尔虐心噬骨地痛,情绪不稳仍然反复发作。说珍惜,也就如同醒砖工一样老实听话,一喊就动,其它能力根本没有。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与命运,就像一艘航行于大海的轮船底部破了一个小小的窟窿,海水不断地冒进船舱,必须一刻不停地把海水舀出去――舀出去,是因为找不到其它任何妙招使自己浮起来,不要沉下去。

每逢站在安全门出口(文本所指安全门都是报警防盗门),他偶尔要揪自己鼻子上的瞌睡虫,偶尔犯神经质的警惕自己站岗的态度,恨不得悬梁刺股。而在大多数同事的眼里,他就是一块木头;在众多顾客的眼里,他就是空气。

迂,好迂。

说是防损,到这里来的又都是保安,说是保安,也都是只些杂工。他的同班安哥是防损员带头师,他经常从入口那边不知不觉地走过来拍打一下泥多的肩膀,提醒,或故意吓唬他:你又在想啥子哟?小心别人没给钱,把东西都拿出去了?

面对老员工的教训,他都没有顶过嘴,他怕老员工在老板面前说他不好,被开除。他活像《隐秘王国》里那只被对手打败的独角仙,在城市里寻找着一线生机,开始害怕失去唯一还可以幸存下去的微希。他常常强迫自己回答安哥:没问题,你放心。他想用柔和的语言来敷衍世态,他想安慰别人,也想安慰自己。

安哥是个老油条,来自武陵直辖,语言习惯和梦都的人差不多,只因没上过多少学,又贪轻松才来这里做防损员的,岁数比泥多刚好大一圈生肖。他常常给泥多讲抓强盗的故事,特别警惕泥多要注意那些赶马混骡子的、各种各样的强盗屡见不鲜。开始,泥多只是觉得好笑,而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些小偷小摸的人。

本地人:主要是以土家族苗族为主的各民族混杂地带、大都已经汉化的、形成以原比滋卡与汉族大结合的定居者,具有独特的风土人情。只因文本构思选择需要这里的口头语言和必要的环境

有一天,安哥抓到一个偷肉的强盗没钱交罚款,而且那人还很不讲理,防损队就狠狠地处罚了他。

楼层总经理裁铜版纸,写美工字体的三条绶带,叫大伙用透明胶粘贴在他的胸前。左边一条写:我想吃肉啊!右边一条写:我没钱啊!中间一条写:我偷了超市的鲜肉啊!

像所听说过的斗“四路分子”:贴好后还要强迫他举起赃物在超市游走几圈,要像示威游行队伍里的活跃分子,边游走边举手,边念那三句标语,直到他降服认错后,直到他说再也不偷了,防损队才放人。

那天,泥多第一次参与了抓贼,在打击强盗的时候他有些妥协行为。处理完毕,他心里正在揣摩是否对强盗处罚有点过了。楼层总经理早就对泥多有察言观色,走过来就说教他:

“这是做防损的职责,你必须继续学好。强盗都是咎由自取,不可像对自己老婆那样手软!”

泥多有点敏感此话,但一点也没有表露,还和着想:果然、毕竟是强盗,不可以姑息养奸。泥多点着笨重的头,突然感到了一点乐意。

安哥顺便拉着他去厕所边,掏出一支白沙烟彼此相续点上。安哥经常了解泥多的个人情况以及家庭成员,泥多每次都回答过,只是不提离婚二字。谁都看得出来,空虚的搪塞者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安哥见他那张钢钎也撬不开的嘴巴,也不好继续询问,每次都只得心焦地走开了。

要是开始离婚那段时间,有人问泥多怎么了,他会一下子就说出真像来,滔滔不绝地说,还生怕别人听不懂,听不明白。由于前段时间他去一个半边眼八字先生那里问了一卦,先生说他们夫妻不会离婚。明明都离了,一点也没讲准。泥多就给先生叙述了一些离婚的过程。先生听言是一个叫规工的把他老婆勾搭了,突然怒火中烧,猛地站起来要替泥多去复仇,把女人打回来。

泥多本来是有这种血性来捍卫自己的家庭完整的,可他并没有去牺牲。太多通天师从命运学劝告他:这是命中注定的,缘份已尽,好聚好散;还有个别开导师从客观上劝诫他:法律没有故意破坏家庭和睦完整的罪名,一个是有法可依,一个是国法不容。你去为此牺牲,谁为你追加功德。

说来只有道德了。泥多心理清楚,道德一味地失去是底线,人逼急时都有可能不被命运代替思考,法度代替行为的。他向前妻坦白过:他爱天使女神,他要把自己老婆变成天使女神一样,如果是老婆做出不贞不洁的事背叛了他,让他失去做男人的尊严,他永远也不会原谅。

泥多的执著前妻无可奈何;前妻的离去泥多不敢正视。他羞愧于用天使女神的存在来证明给低迷的旁人作笑料。就因为和别人谈说到天使女神时,和他看到的大相径庭。事到此今,唯一只剩下自迂自解的包袱了。

出乎意料,这天却激起了那位先生的无比愤慨。先生从卦象说泥多此年走了“不害他人害自己”的运数。意思是说:泥多不伤害别人,就会伤害自己。可以选择先发制人,不要受制于人。受制于人,也可以转败为胜。

泥多听到这里,只想躲过此数不吉,拿“万物并育而不相害”的思想作为教条,想扭转各自命运:既不要害他人,也不要害自己。最好二人重新和好,“童叟无欺”。然而乾坤朗朗,非个人主观妄意,“不害他人害自己”,竟然成了他流年大运的必经之数。

泥多肯定不会相信这些卦辞,认为巫术。只见那八字先生疯疯傻傻,犹如义愤填膺,立马动身要去替泥多把老婆打回来。还在马路边愤骂宣泄,好似借酒发狂,将泥多的家丑胡乱张扬,一个江湖卖艺者似的推销演说。

以前朋友的观点教导都很冷静,泥多觉得先生是在激发矛盾,扩散不良影响,与众不同的背道而驰。于是起身死死地逮着先生,叫他不要发狂,非要这么做。先生却很有劲,二人纠缠到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下才停下来。不过,那先生还是攥紧拳头猛击树杆,大吼大骂,歪着乌紫紫的嘴皮直发颤抖,半边眼皮直发跳,替泥多喘着粗口粗口的恶气。

本来泥多就是一时失去理智,非常迷茫才去求一卦解脱,试想从唯心上解脱,没想到这位替他明事的开导者,比当事人还要冲动。

后来泥多才知道,那个先生的老婆也是被背别个男人勾引去的,他也是戴过绿帽子的人,都是“正常人”所谓的“垃圾男人”。旁观者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发狂宣泄是不存在任何详细关注的,肯定认为他们又是不正常的异端、脑震荡、酒喝多了的癫子,或者是文武主义癫子,或者是间歇性的躁狂症、伟人症发作了。

原来人的喜怒哀乐都属正常,泥多迂憋于市井里对他评头论足,“不正常的另类变态,异端反常”。从此就再也不跟别人说他闹离婚的事了。

那时候,泥多和老防损员多顺要兼职轮岗骑三轮车负责超市进进出出的物流。他们都很勤快,特别是每天早上给大客送菜品很忙,多顺是老员工,教泥多做各种杂务,自然成了泥多的一位重要师傅。

有一天,泥多和安哥去托运部拉货,刚搬了两三个箱子进车斗,安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包装箱上,说:

“小泥,又累又热,我们休息一下。”

泥多望过他,心想比起以前在烈日下搬石头,这点活又算得了什么,不如快些做完了回去更好。

见泥多还不与他坐下来,安哥便掏出白沙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来,抽支烟了再搞,我们老板对员工很好,累了休息一下下,他们是不会说我们啥子的。”

泥多点头嗯了一声,顺便坐在地上的货物纸箱上,接过烟支点起来,吐出一口烟雾说:

“白沙是好烟。”

“只抽得起这个。”安哥说。

“最近我老是想抽烟。”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

泥多极少给安哥装烟,因为他的生活主打两块钱一包的红金龙,安哥挑剔,几乎不抽,也很少接他的,每次最好就分享他的白沙了。

安哥吐了一口烟雾,借此又了解泥多:

“小泥,看你好沮丧,每天都唉声叹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我想多了。”

“到底是怎么了?”

泥多真不想再说起自己的家庭症结给别人听,他怕搞错了对象不好。安哥见他涩涩巴巴,突然出于一种关心地教训起来:

“一天迂迂憋憋的。男人,有什么委屈或者说出来,或者就一笑而过。你和我闷起做什么?不要脸色难看,要和我们多多沟通。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工作安排,不想做了?”

“不是的。”泥多回答。

“哪是啥原因?是不是有怪病,要看男科?”

“看什么男科,我又没妇科病。”

“如果是这些问题,我包你治好;如果是其它疑难杂症,我治不好,超市还有很多高僧帮你开导开导,她们都些神医,包你痊愈。”

泥多好笑。只因安哥平时也很善解人意,泥多对他进一步产生好感,终于对他说了些离婚的内容。

安哥听罢,哈哈大笑:

“搞糟了,都是些烂纠纷。现在我们四个防损有三个和尚,超市还有很多女人也和你们一样,守寡的守寡,活守寡的活守寡……”

“哪三个?你是不是?”

“看你来了这么久,对我们都不关心,就我不是。还不晓得?”

“哦,我都听说过。只是从来不想问这些事。”

“就是那个多顺,他已经离婚N多年了,两口子一闹,得个女儿也没经管好,嫁到遥远的异地穷乡去了,恐怕他这一辈子也莫对她作好大个指望。”

“唉――”

“叹什么气。还有,和他同班的那个身体壮壮的多实也离婚了,你看他现在装聋作哑、目中无人的样子,神气不过了,其实都是饱经风霜,情感沧桑的老者了。”

“哦?”泥多并不理解。

“我没搞懂你们,还有这种人,怎么就不明白如今是女人的天下,我们这等男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顺着老婆凑合着过?”

“凑合?我才不会呢!”

“那有什么?别人睡了我的老婆,我就想法去睡别人的老婆,谁睡了我的老婆,我不把他老婆睡了,我誓不为人!”

“你不要这么浑,所谓‘娶妻有日,过门不私’,你不要乱搞。”

“少给我来听不懂的,你才来多乐意几天,又晓得个什么――现在女人是社会,要适应女人。”

“你好坏,你在放毒,你是想我也中毒啊?”

安哥哈哈大笑:

“兄弟,看你那熊样哦,小气得不行了。宋押司捉奸,不仅留人性命,还成全别人。”

“你电视剧看多了,可我无法容忍。”

“忍,要忍,别小气。兄弟,你慢慢就明白了,女人一到三十就是所谓的半老徐娘了,让她好好去玩就是。”

泥多表情蛮认真,说不出话来,抽着快要燃尽的烟头听安哥继续讲:

“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这些男人,只能把自己的老婆拖起。只要人未离,家没散,拖到她要老不老的时候,你想甩也甩不脱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喜欢没人要的女人吗?”

“我只清楚我爱谁才要谁,不爱,根本就不要。”

“有什么爱与不爱?恩?没钱有什么爱?不管你有钱没钱,我敢肯定,都不要的女人你也不会要,你想要的都想要,女人就是这么贵重的――我的兄弟啊!”

“你这种人语言败坏,不和你说了。”

“别装了,你只要不犯法,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这不是法律问题,是道德问题。”

“你莫糊涂。不用动脑筋思考的现实问题,就用屁股也感知得到。”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了。”

安哥继续:

“用屁股能感知的问题,是我们每个人默认而无法言语的问题。别人都装睡着了,你可不要‘黄牛黑卵子――格外一条津’。”

泥多好笑了。安哥继续:

“小泥,我们是养不起家的男人,是工资很低很低的防损员,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找准自己的位置来生活,否则你就会饿死在这个世界里!”

“我也别无多想,只想维护我那个原本合法的家庭,做一个有人格,有尊严的人。”

“钱,要有钱。有钱了什么都有。你还没听别人称呼‘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你脑壳里头是不是灌脓了?劝你不要那么去做。”

“面对现实,不然你就挖个地洞,去给陶渊明做女婿。”

“你个老毒物!”

“你哟你――你脑壳才灌脓又灌水了,陈腐又顽固。有毒的是你,看我以毒攻毒,把你的毒逼出来,一吐为快。”

“乱说!我有什么毒?”

“老思想的残余份子,快洗洗,看见别人老牛吃嫩草,我都还想找一个。你们这些男人哟男人――活该!”

“不和你说了,你是在宽自己的心,又在放毒污染我,我是百毒不侵的。”

“百毒不侵?”安哥好笑了,歇下来转变观点说:

“我是为你好,小泥。其实讲个心里话,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我们男人对自己的爱情是很自私的,我比你更懂。要学会宽自己的心,不宽自己的心,你又能怎样?”

“有点志气吧!”

“志气?”安哥好像又很诧异了:

“你还谈志气?真是遇得到,穷得老婆都要被别人挖走,你还谈志气?逗世人说教,没钱的人就是因为没有志气。”

“对牛弹琴,不说了,我去干活。”

安哥轻言细语给泥多讲了些,泥多却生气了,起身就去干活。安哥站在一边严肃地对泥多又说:

“对牛弹琴――距离产生美。泥多,你我都是有缘相逢人,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不存在任何利用,我没有放毒,只是说了些老实话,你爱听不听。”

“我当然不听。”

“看你活得好可怜,还那么年轻,你不能就这样把自己扔了吧,别人扔你就一个距离,你自己扔自己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泥多扭头看了看安哥,又想说话了。泥多一个想说的哽咽间,又听安哥先说:

“想开点好了,既然没有了感情,离了还好些,离婚不是深仇大恨,笑看人生好娶二门呀!”

“你这么说我还能接受。”

……

要是在生活中遇到那些污蔑道德、格杀真理、诽谤人君的,泥多那时候是完全和这些人有分歧的。他藐视夫妻之间出轨外遇,背叛对方伤害感情而导致家庭不能和睦完好。安哥不以为然。这两个互为打击的对头发生了一点争议。

安哥真是遇到了“还有这种人”,他那更为空虚的本质属性,最终使他对泥多产生了好感。

是的,无论世界怎么改变,谁又愿意自己疼爱的人被别人蹂躏撸掠呢?可现实让二人都只有自迂自解了。

泥多不明白自己穷到底是不是没有志气,他一直想用自己的本事摆脱穷困,可一直还是穷。在这个年月,他无法体会杜甫、朱自清等等古人的英灵,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穷,到底是有志气还是没有志气,他无法辨别了。也从来没听说过女人是社会,只听说过女人是水,是花朵,是沃土,是一首美丽的诗歌……在那些美轮美奂的形容词里,最多只听说过女人是老虎。女人就是老虎,却都是那么那么地令人爱慕崇尚,心驰神往。而女人是社会,好荒诞,好复杂,好形象。他突然一阵深沉,无法理解了。

不理解就忘了,这些深沉复杂的言辞在他那颗单纯的心里没有概念,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世界里。


下一章 第二章 正视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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