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论道之“向氏学盗”(下)

列子太学幸福人生《学列子 知人生》系列  天瑞19总第019篇

“向氏学盗”故事,揭示了“盗”的实质,“盗”与“道”的关联,“公道”与“私盗”的区别,将人生问题具体落地,成了我们得以遵循的依据。正所谓,“大盗”与“小盗”,个中皆有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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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小盗”。“小盗”者,索取别人的名利财物,小人、不知“道”者、不识“盗”者为之。“小盗”长期存在且屡禁不止,其功能恐怕在于,检验和校正我们的德之厚薄、道之高低吧。

正如列子老人家所言,人生的基础、“中”道和做人底线,先要分清“公私”:“把公有的东西视为公有,把私有的东西视为私有,这才是天地的德行。知道了天地德行的人,谁是偷盗呢?谁不是偷盗呢?”而若公私不分,认为别人的东西也可以随意去夺取、占有、使用,哪里还有道德可言?

看来,人生之道并没有那么高深莫测,而是就在我们身边,简便且易行,能够分清“公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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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清公私,其实没有那么难,有了良心、良知、良善也就够了。难的是明知公私,却偏偏要夺人之私。

“私盗”、“小盗”,又分为“明盗”、“暗盗”,无间盗、间盗,伪盗、直盗。“明盗”、“无间盗”、“直道”者,翻墙入室,直来直去,直接伸手,甚至明争明抢,一看便知。那么,什么是“暗盗”、“间盗”、“伪盗”呢?表面看是好人、名人,甚至成了冠冕堂皇的社会精英,实际却凭借自己的权威或专制,甚至通过法规、制度等形式,把占有别人的私有财产这种偷盗行为合法化,通过诱骗、欺诈、强制洗脑等形式,去偷盗、占有别人的财物。

如此之暗盗,岂不更可恶、更可怕吗?更进一步思考,这种暗盗,不也正是所谓明盗之所以产生的重要根源吗?

再说“大盗”。“大盗”者,盗取的是自然公共资源,遵循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之“大道”,即“公道”,唯圣人为之。所以,尽可发挥智能,盗出无量,盗出创意,盗出学问,既勤且俭,不互争相伤,不仅为己而盗,且为人而盗,为国而盗,为命而盗,盗出价值,盗出意义,盗出境界。

“大盗”、大道,旨在减“实”(钱权色利情名等实体供养)冲“虚”(精神、信仰、使命等虚体生命),虚实平衡,不可“盗取”有限资源。

故事妙处之三,还在于富人与穷人之间奇特、另类的迥异。列子老人家所讲故事,平凡又奇谲异类,耐人寻味,可谓亦妙亦趣。

你看那穷人向氏,家里穷,而不甘,不惜到别国找人讨教;听到指教,不顾细究,不待明辨,就去行动;行动起来,翻墙凿室,直接了当,应偷尽偷;东窗事发,问罪被罚,心还不服,气冲冲地找人家讨说法;对于富人的解答没听明白,还不甘心,又去找东郭先生指点。如此执着努力,生存之切、勤奋之行、朴实之德,实在让人感动、佩服。为什么像向氏这样的盗贼,不仅不那么可恶、可怕,倒还有点可爱、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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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富人。人家千里迢迢,慕名而来,专程拜访,你倒好,只顾卖弄,为何不给人家讲解清楚“盗的本质”呢?偷盗能是闹着玩的吗?人家如此吃亏受挫,再来讨教,也没有给你找什么难看不是?你为何还不给人家讲解清除,让人“大惑”,非得逼着人家另访高人呢?未免有些虚伪,瞧不起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了吧?可是,你除了“懂盗(道)”、“会盗”,又有什么了不起呢?真乃是:向氏学盗,大道所藏;高人列子,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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