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不能在一起,也好》
爱到不爱,放手,是彼此最好的成全
爱情,哪怕是被抛弃的爱情,也曾经温暖过我们的心,甜蜜过我们的梦!
就像李云僧和他的妻子惠敏。
此刻,惠敏像雕像般坐在门口,李云僧看到的是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她是谁?”她的逼问越来越凄厉。
“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她瞪视着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像破掉的鱼网一样。
李云僧很想诚实地告诉她,自己没办法再和她生活在一起。因为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我跟你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是没有希望的生活!”她说,“我不是笨蛋,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可是为了你,我回到了家里,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出息的女人,我只是图一份安稳,现在,你要我指望什么?”
婚姻中的女人,当遇到背判和对生活的失望,痛苦会让她们迷失方向。
“我不可能容忍另一个女人……”惠敏拼命摇头,喃喃自语,接着用力拍打着沙发。
“我受不了!”她忽然站了起来,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在李云僧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扶住她之前,她就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她变得很轻,很轻,仔细一看,她的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惠敏向来比一般女人高壮,此时变得如此没有分量,让他十分吃惊。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一段很久很久的时间,不但未曾碰触她的身体,也未曾仔细注意过她的样子。
他的心满是愧疚。虽然愧疚是一回事,能不能改是另一回事。
他也曾经劝过几个中年外遇的朋友,苦口婆心,义正词严。现在想来,好像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他想笑,却笑不出声。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惠敏是清醒的,抿着嘴,偶尔看着他,表情很冷静,没有责怪的怨气,好像只是共赴一个平常的约会。她那么冰冷的冷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不只是外伤而已,她的身体非常虚弱”医生说。
惠敏在他面前坐下来,他感觉她像审判员般看着他。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过去曾经拥有的美好时光吗?”她轻声问。
“试着想一想,”她拉着他的手,“回忆提醒我,你曾经对我很好。”
虽然她试着用所有的温柔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他的眼尾余光与她的眼光交会,仍然感受到强烈的怨怼。
怨恨是一束刺眼的光,使人难以正面迎接。
她接着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让男人养的……一晃六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在和老同学聚会,人家递名片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才会空空的,好像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只是为了在家煮饭似的……。
她也反省过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脾气太大,才让他越来越不想回家?他在家越来越没有声音,家里到处是自己的声音,可是,那是因为家变成了自己唯一的战场啊!
“我也有错,是吗?”她问李云憎。
李云僧无言地看着她,平时的她一板一眼,只像只忠心耿耿的守门狗,现在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一点也不会刺伤人。
过去这几年,惠敏一开口,就是骂小孩,要小孩整理东西,做功课。住在病房里的她,精神很差,脸色也不好,却变得很好亲近。
惠敏曾翻过他的电话薄,看到那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姓和名。故意变成一个代号,可以证明他和那个人的关系不大相同。那个电话号码,惠敏是熟悉的,她查过李云僧的通话记录,他常打电话给她,在某些不可能谈公事的时间。
惠敏一直没有打那个电话,去找这个可能的第三者。
她有她的尊严。
她也怕一个多疑的原配,会惹来笑话,怕那就是事实的真相,如果这就是事实真相,她该如何面对?她还没想清楚。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敢正面揭晓这个迷底。
这时她看着他在床边熟睡,拿起他的手机,看到上面一则他发出的简信
“你要知道,我很想你……”
如同一把刀刺进她的眼睛里,她在自己所有的记忆里,都搜不到这句话的痕迹。一直以为他是个木讷的男人,也一直原谅他的不解风情。为何他的这一面,只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终于决心给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发去信息
我想告诉你我的决定:仔细想来我实在不确定爱还是不爱,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已经习惯了。我一直不快乐,也不想继续面对他的不快乐。事实上我永远无法原谅他的背判!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我已经决定离开他,过我真正想过的日子。如果你愿意,就跟他在一起吧!请你好好善待他,还有……我怕孩子!
惠敏长长呼出一口气,窗外阳光正好。
爱到不爱了,放手,是彼此最好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