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妞妞是我先生领养的一只流浪狗,虽说曾遭人遗弃,却有着高贵纯正的德国贵宾血统,是个纯白的茶杯型的小贵宾。它乖巧,粘人,活泼,喜欢蹦跳,弹跳及好,走路时非常特别,总是一蹦一颠的有节奏的走着。全家人都很爱它,对于先生更是如此:“幸福就是这只温暖的小狗了。”然而我们的生活总不固定在一个成市,当我们不在它身边时妞妞必须寄养在狗狗托管所,对于这种安排我总觉得对它不公平。春节临近我们更是于心不忍,便决定带它随我们回家过年。
为了让妞妞漂漂亮亮的过春节,在回家的前一天,我牵着妞妞去了狗狗美容院,也是妞妞的托管所,在离狗狗美容院十来米的地方,妞妞趴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走,以为我又要将它托管,我只能边哄边抱起它走进了美容院。在美容院里为妞妞洗吹后,美容师开始为它精心修剪打扮,我还特意为它买好些了红衣,花裤,有贵妇形的斗蓬,运动系列的套头衫,连腿羽绒服等等,还为它配了带领节和响铃的颈圈,以及一双“LV”的红靴子。回去的路上妞妞就赢得了好多赞美声:“好漂亮的狗狗”。“好可爱的狗狗。”此时的它更是骄傲的目不斜视的在我前面一颠一颠的往前蹦着。
第二天要出发了,天气不好,阴冷,应该是将要下雪吧。妞妞却在我们开始搬行旅上车时兴奋起来,围着我和先生不停蹦跳,最后它干脆跳上汽车,两只前爪扶着方向盘站在先生的驾驶座上。车开出了小区,为了不影响先生开车我强行把它抱到后座,它在我身上挣扎着,直到我放下车窗,它才停下来看起了街边景致。春节前城里的车真多,整个城市的建筑被绵绵不断的彩色车流分隔成了一个个灰色村落。路边的树叶大都凋零,阴霾包裹了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惆怅。如果不是路边拧着大包小袋的行人和花店前盛开着远道而来的名贵花卉,还真看不出是要过“年”了。可妞妞完全不受气候影响,它把头伸出窗外,让微风吹拂那身洁白的毛发,在向路边的一切显摆:看看我吧,我是只幸福的小狗。如果看到路旁有它的同类,更是不得了,狂叫不止,显然一种羡慕死你才过瘾的劲头。
我们的车终于出城,上高速了,在120米/小时的车速里,妞妞只能睡觉。而窗外的景色如同此刻的妞妞安静着,池潭的水面起了薄薄的冰,看不到涟绮。田野里没有荘稼,黑黄的土地仰天在等待。山坡上的树不是光着树干在翘盼,就是怕冷而披着一身老绿不敢摇曳,连片片的翠竹也微微的弯下了腰。大山中安宁得只有不想停留的汽车在穿梭。当然还有我们车内轻音乐的愉快歌唱。
到了加油及休息站,车速降下来,敏感的妞妞马上跳起,抓扯车门要下去,我看地面脏,便把狗鞋给它穿上。接下来的事可好玩,穿着鞋的妞妞不会走路了,它一迈脚就绊跪下,霸蛮站起来,迈另一只脚又被绊倒,站起来后使劲的甩脚上的鞋,还真甩掉两只,儿子要我给它重新穿好,想看妞妞继续摔跤,可聪明的妞妞居然适应了穿鞋走路,一步一跳的走了起来,虽仍很滑稽。把妞妞抱回车上我们继续赶路。突然想起小姑子今天也要带另一只狗回家,就和妞妞说:“妞:姑姑今天还会带只叫”毛毛“的狗狗回来,那可是只调皮的公狗,你可要小心它欺负你,离它远些,好吗”妞妞瞪着眼看了我,似懂非懂的听着。飞驰的汽车摇着它又很快的睡了。
(二)
回家了,家在老父亲的安排下早已是喜气洋洋,浓浓的”年“味洒在每个角落,年货到处都是,吃的用的都有,腊的鸡鸭鱼肉挂满了整个凉台。而妞妞的到来却把所有的”年“味抢走。它成了家里的明星,大家都争着抱它,让它表演节目。当然要它表演是有条件的,一定是要给肉或鸡肉条,在吃的诱惑下,它会蹦跳,恭喜发财,坐下,握手,趴下。有时你刚把肉拿出还没发出表演指令,它就看着肉飞快的连续把所有的套路做完抢着肉就吃了。让想看它表演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它却瞪眼在说:还要我表演吗?拿肉来。家里只有一个人对妞妞发出批评,就是行动不便的妈妈,因为行动不便妈妈不能抱妞妞,也不能拿肉给它吃,妞妞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也就不看她一眼,让她生气的说:”妞妞太娇,根本不是好狗。“ 而妞妞杖着她儿子对它的无限宠爱,继续摆着大腕的普。
儿子的二姑带着叫”毛毛“的狗回家了,一阵欢乐的问候,”毛毛“终于见到了妞妞,妞妞很主动的迎上去,毛毛一看妞妞是母的,马上兴奋起来,追着妞妞屁屁嗅,开始妞妞是躲,躲不开时妞妞开始反击,妞妞疯狂向毛毛反扑,张开大嘴向毛毛咬去,对毛毛的吼叫是我们完全没听到过的,这让我们没想到而惊呆了,真的领教了狗狗的自我保护能力。连毛毛都吓坏了,四处躲,最后在我们的劝和抱起它才罢休。在随后的几天只要毛毛靠近它,就开始用低而长的声音警告,如果还靠近就边嚎叫边反扑去咬。现在它们两成了亲蜜的伙伴,当然这是后话。在当时可怜的毛毛爱着妞妞,却不能靠近,又不想放弃,有时毛毛远远看着妞妞被人宠爱,有时又忍不住要亲近妞妞,挨了一通羞辱后又跑开,痴情的看着它。咳!狗狗都如此何况人呀。
(三)
春节的小城,一派繁荣,劳累奔波了一年的人们回到故乡,和亲人们一起享受着一年仅有的几日的天伦之乐。把对留守孩子和年迈父母的愧疚都放在带全家人进城购物和玩乐上,所以春节的小城街上是望不到尽头的人潮,是拿着红纸包包,穿着花衣新鞋的拜年人群,餐厅,商场全是兴高彩烈的人们,就连简陋的游乐场也排着长长的队伍。也许总能抢到很多眼球的原故,我们家的妞妞看到这么多人就兴奋,它的回头率远远超过了我们家其它几位美女们。
到了初三初四我们去乡下给亲戚们拜年,穿戴整齐的妞妞让乡下的人觉得好奇好玩,也让村里的畜牲觉得来了怪物,妞妞充分展现了它的野性:它看到鸡就追,让几只鸡惊慌失措的飞向田里,几只鸭它也没放过直接把它们赶下水,它更没忘记自己的祖先是帮人类赶鱼的,看到木盆里的鱼就围着转,让木盆里水花四溅。更绝的是,一条体积大过妞妞好几倍的中华田园狗遇着妞妞不知是何物,扭头就跑,妞妞看它跑则拼命追,在我们的大声招呼下才回到我们身边。还一个劲的在先生旁弹跳不止,“哈哈!我赢了”。当我们在一个山坳里给祖辈上坟时,对面山头上那只逃跑的狗叫来五六只大狗在对我们眺望,感觉是来打群架的,直到我们放起鞭炮,那些狗才被轰散,这时你再看妞妞,它低着头若无其事的渡着方步,好像说“不关我的事哦”
其实,妞妞最烦给它穿衣套鞋,它总是反抗穿这些,穿了衣服带它出去也不听话,好几次我陪它散步,逛累了叫它回家,它居然不理我,眼望着别去,“我没玩够不回去”
所以在家乡的最后几天,无论是去公园的草地,还是在乡下的田野,妞妞都没有穿戴任何饰品,自由的在草坪上打滚,开心的在田里撒欢,追鸡赶鸟,和我们一起享受着大自然的厚爱,无矩无束过着属于狗的日子。直到它真的累了就回到我们我们身边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