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被众多大人围观追问
棉织厂的老大门白天还是照常开着的,拐过勤俭巷,大约五六十米的路就上街了。
大门是在两层楼的中间,进门右边墙上有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字,‘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我就是在那墙上慢慢认识的。左边墙的顶端是纯红色‘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下面贴有各式各样的经常换内容的纸张,靠门口镶着一大块黑板,我带妹妹在那玩的时候十有八九会看到空着右袖管的叔叔在黑板上写字。
过了大门空间往右尽处是上二楼的拐角楼梯,楼梯下面有一间房,里面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杂物。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常带妹妹在大门口条椅上玩,若妹妹睡了把她放到楼梯下那房间的床上躺着,我有时陪躺会儿有时会和那屋里的爷爷躲猫猫,杂物多遮蔽多,不管躲哪里他还是找的到我,我被他抓着想笑不敢大笑,嘻嘻两声一溜烟儿又川出去了,再回来再来一次。
不知多久,也没注意那爷爷的,我带妹妹学走路,练走路。一天我妈抱走了妹妹,好几个大人把我带到楼梯下那间屋里,有的人坐着,有的人站着,坐床边的人拿着本子和笔。那些人我没见过,都比我妈年轻些,坐着的那个女的问我,他经常摸我哪里,我说他抓我这里,我右手摸左肩上,笑嘻嘻的说。站在门口的女的鼻子嗯了一声,不对吧,嗯的声音很重很长,我仰着望到她交叉的双臂倒向门框。我收住了笑声低下了眼皮儿,坐在小板凳上的另一个女的说:他抓你肩膀了还摸你别的地方了?我小声说他摸我头摸我手摸我腿腿儿。后来,我妈跟我说那个老头子被判了刑,我没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