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悲不喜地过了他不在我身边的许多时日,我们很少有互相打扰更没有分享。我的生活就这样悄然继续,然而这一年里我却时常想起他,也许是真的离家太久的原故吧!
我曾记得我打暑假工的时候,我到一个烧烤店做业务,老板是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也是这家店的烤串师傅,服务员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便是这家店的杂工。我问老板效益怎么样,有想法做一些广告宣传吗。他回答说我来的正好,他打算做点广告却不知道如何投放。我们从聊着业务,他的母亲问我年龄多大了,结婚了没有,当她问到我父母的时候,我逃避了,我匆匆回答她,我其实还是个学生,和父亲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他母亲回答道:“这孩子,父亲是可以为你拼命流血的人啊!”听完她的话我心里波动很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答,当时觉得对父母的态度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个代称。我与父亲隔膜似的疏离感是从小就有的,记忆深处里对他的印象少且繁杂,只大体的记得他是个高大挺拔的人。
那年的冬天,我离开了乡下姑妈的家,带着几根自产的芭蕉一头扎进了大城市中,成了一个城里的孩子。到了佛山见着父亲,初看见彻夜通明的花灯和满街的汽车让我十分兴奋,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分享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父亲却是全程冷着个脸,我忽然意识到他大概是个不好惹的人吧!终于我还是选择了沉默,这一沉默就将原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我的童年是缺失的,“决绝、独立、固执”这大概是我们家族天生的属性,父亲并不允许他的孩子拥有任何一件玩具,甚至连一般的游玩也是禁止的,虽然他的嘴上只是劳逸结合,但他确实眼中容不得半点孩子的玩闹。
男生喜好在玩,各类玩具极具吸引力。有一天和他去商场买东西,我便哭赖在商场的玩具柜前不走了,我想着故事会和同学们说的一样以父亲的妥协告终。但,他终于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趴在地上听着皮鞋与瓷砖地板接触的响声,越行越远,没有一丝的犹豫。至今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的他穿着正式的白衬衫和双乌黑发亮的牛皮鞋。
说来也奇怪,他走后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悲伤,更多的是一种淡然,于是我当时便决定要去做一件“伟大的事!”。我去了商场三楼的游戏厅帮打游戏的人买零食,凭此获取五毛钱的跑腿费。那天我究竟跑了多少趟,现今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晚拿着自己买的“悟空”手办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还亮着,父亲板着脸拿着鸡毛毯子坐在沙发上,见着我便吼了一句:“脱裤子,跪下!”那天我的第一个玩具被父亲拿刀子割烂扔进了垃圾桶里,我的双腿也被打得乌黑,他是真的下得去手,当时地我既累又痛,眼泪不自觉的便沾满了外衫,然而我站得比如何时候都要笔直。那年,我八岁半。
近十年来,我和父亲吃住一起,家中的光景也还算得过去,可两人之间总是还隔着厚重的隔膜。我总是习惯于自给自足,很少像他寻求帮的我,每次找他帮忙。他总是要先摆上一番大道理,然后极力的想要控制我的行为,而这却恰恰是我所反感的。于是,凡事我都寻求着自己解决的方法,渐渐的他觉得他对我失去了绝对的控制权,后于是他断了我的生活费,后来上高中的时候索性学费也不在负担了。终于,我们越来越远了……。
再见他的时候他尿毒症的病情已经很重了,而他也终于放下了自己当书记的面子,开始平等的和我对话,我们聊了很多曾经的事情。在,梦里。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感到失望、沮丧和恼怒,但我们不要翻着旧账去寻找它们。我们拥有美好的世界,生活中充满着美好、快乐和相互认同。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翻旧帐和查找那些让人失望和恼怒的负面的情绪上。希望来日,我们审视我们自己时,都能不为曾经的作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