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油菜花盛开的很鲜艳,整片整片的黄灿烂的色彩勾兑出来的温暖,融化了无数人心里的悲情。
油菜花盛开的时候,我离开的家乡。所以我一旦回忆起来家乡,总是逃不出那一片片油菜花。蜜蜂飞的乐此不疲,它们很快乐,它们采出的蜜很快乐。它们是快乐。
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家乡的油菜花,盛开的花香把整个家乡浸透着温暖。小时候,太奶奶总是带着我去看油菜花,我追蝴蝶,蝴蝶不慌不忙,太奶奶摘一种叫做石头菜的野菜,石头菜绿油油。
太奶奶是清末出生的人,还是裹的小脚。太奶奶心灵手巧,做饭很好吃,针线活儿做的精细。纳鞋垫的图案画的巧夺天工,一针一线都是那般仔细。后来,我上学了,学了一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总觉得是在描写太奶奶。
就那样一只干瘪的大手牵着一只细嫩的小手,在满世界油菜花的映衬下,散散的走着。这般美好的画面像是从天堂里偷来的,丝丝缕缕的都是幸福。后来,我在梦里总是梦见一片油菜花,油菜花在柔软的微风中摇曳着,一位面带微笑的慈祥的老人带着一个小孩儿在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里散步。突然间惊醒,枕边被泪水湿透,莫名的心慌。
旧时光闪烁着灿烂的美,心中向往。
我很懦弱,不敢相信很多已经失去的一切,总是想法设法的去逃避。但旧时光会像匍匐在墙角的爬山虎一般,会飘浮上来,在你不经意间漂浮出来。
我只有在纸上把家乡的油菜花写出来,写出盛开的模样,把盛开的季节描绘出来。可我怎么写都不满意,也许纸张也不满意,笔也不满意。泪水滴在纸上,化开了,一片又一片的湿透纸背,落泪的时候,就鼻塞起来。
我的世界开始空白起来,白的惨淡。我留不住灿烂的金黄色的油菜花,更留不住那温暖柔和的亲情。那些美好的各类鲜艳色彩逐渐暗淡,最后悄然褪去。我抓不住的灿烂,我望不到头的幸福。
离乡背井的触感,让我理不清现实和幻想。置身于一个没有缺口的陷阱,在旋转,在旋转中跳跃。我目瞪口呆的站着、坐着、躺着,我是不是介入了现实和虚幻的缝隙中。
“我给我的宝儿好好纳几双鞋垫,以后我不在了,也是一个念想。”我那时候虽说不懂得离别,却明白不愿让太奶奶说这样的什么不在了啊一类的话,我是要太奶奶永远陪着我。我把永远当作了生活里的一部分,我傻的也是可爱。
短暂才是生活的全部内容,从来没有什么事永远。这样体会出的感悟只用鲜血淋漓换来的,那些鲜血都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又是油菜花盛开的时节,家乡一片璀璨。我离梦想越来越远,我离死亡越来越近。
忘憩影著
八月底离别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