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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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从小时候的记忆直到现在都被排列得整齐放在一个大邮箱里,绿色的外皮有些生锈掉漆,一页页有喜有悲或浓或淡的记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古早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邮箱最深的信纸里却是大段的留白。

我原以为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是于任何人无关的,我可以保持理智和冷漠过得自我一些,家人朋友恋人都不会是我生命的全部,面对理想时一切的牵制都可抛弃,我遇到过世界最大的恶意也看到过不易察觉的小确幸,我留人最浅表的印象是沉静孤僻,我知道虽是最浅表但也是最深处的。

四年前的我是一个拼了命想要合群的傻子,更像是一具被风向操控的木偶,伤还没好就忘了疼以为自己有多骄傲不过是别人嘲弄的小丑,我以为所有的善意都会有回报,我以为裙子只能在夏天穿,我以为朋友是最温暖的一角,后来才知道善意总是被变本加厉地利用,冬天也是可以穿裙子的,朋友原来也会把你丢弃,当我明白了这些也就不再纠结了,我朝自己放了把火,从此我的过去就透明了。

我想要的总是得不到,不被看好只能把理想埋在最深处,身边有太多质疑的声音也有打着好心的招牌想要拉我一把,他们说条条大路通罗马,那要是不想去去罗马的呢。现实总是掐住我的喉咙让我窒息,我屏住了呼吸任由大脑渐渐空白,当我以为快要死去时又在第二天的清晨醒了过来,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地活着,生活带给我大量麻木的充实感让我以为自己有多努力,直到我摔了一跤才发现仍然身处泥泞而越陷越深,我抬头看到了月亮,大声向四周呼喊渴望有谁能给我救赎,回答我的是山谷的回音,我在泥泞里挣扎个鲜血淋漓直到精疲力尽,最后陷入沉睡。

在梦里我看到了我的亲人,画面明亮得有些刺眼,她们想要带给我救赎时却被我通通摒弃了,我遮住了看到善意的双眼,盲目地把所有悲惨往心里藏,我总是觉得自己有上帝的视角能看透一切的不堪,殊不知我是在画地为牢把自己困死在泥泞里,梦醒了碎了一地的露水,我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夜晚格外地安静,窗外是一轮弯月,月亮不像太阳那般刺眼可以一直瞧着,我便坐在窗前直到黎明渐晓。

命运向来是多舛的,恶意和凉薄不会是记忆的全部,虽然它总能留给我很深的烙印让我永生难忘,可它并不能让我今后都生活在黑暗的泥泞之中,我应当有新的生活,自由且有趣的,所有的布景都是我最喜欢的,不能原谅的便不谈原谅,时间是包治百病的庸医,那就由它去医好过去的伤痛吧,不管是否会结痂我都不再会后头了,值得期待的只有前方。

终于那把燃烧自己的火被雨水淋灭了,心里像是起了雾,我的过去的全部记忆却逐渐清晰,空白慢慢消失,我看清了留白下的画面,那是在一个巷子里一栋不高的楼房第三层的窗前坐着一个女孩子,圆圆的眼睛盯着书桌上的课本,眉头微蹙,也许是遇到难题了,可是那是的她太过年幼不会知道那是她曾经美好而回不去的时光。

生活像娃娃机一样,好像很难抓到最喜欢的那一个娃娃,最后或多或少会有些遗憾,但只要有收获心情也不会太坏,喜欢和得到总是不恰巧,相信错落有致的生活会有最好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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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就是除夕了,和家人一起在酒店吃了团圆饭,总觉着相比于曾经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了,曾经要好的小伙伴少了很多话题可聊,毕竟是生活的圈子不同,年龄越大越难聚在一起,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变得无话可聊,没什么遗憾的,至少我们以前是形影不离的,有过共同的童年记忆,因为长大是孤独的,有些东西必须得舍去,你我都不必强求,有些关系为什么会断其实心里都清楚,不过是早已发现但都没有挽留,你来了不管刮风下雨我都要来接你,你走了我也不必送你。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一年就到了头,在小城镇里,无非是几挂火炮,树尖上的彩灯,家里的年夜饭,大年初一去给亲戚拜年,恍惚地年就过完了,剩下了身心俱疲的我能在家缓了两天才好过了,几乎每天都有各种的烦恼堵在心头无处发泄,谁也不该承受你无端的怒火,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难受,因为太过敏感一句轻飘飘的话脑子里都要反复过几遍,什么都不想说所以凡事只能自消受。

人长时间不生气好像真的生不出来气了,习惯性的微笑总是带在脸上,长辈吩咐的事都认真服从,他们说我变了更加会处事了,不像以前那样总是闷在那里不跟人说话,现在可以从容地和大人小孩们交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应该怎样和不该怎样,哪怕遇到不理解也不会再强忍着眼泪为自己争论,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也可以当作没有发生,没有人会在意我真正的情绪,我也不会再把难过告诉别人,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时才是最轻松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它早就空洞,于我而言除了生死,好像都不大重要了。

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得淡一点,难过就会少一点。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别人对我的好我会十倍地奉还,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不想去憎恶,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需要时间的,我不想把时间花在让我不开心的事物上,我只有这么一生,想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度过。

所以我想对自己讲:

你要独立特行地活着,你要简单自在的生活,你要明亮的落地窗和种满绿植的阳台,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不用为了生计去做不喜欢的工作,不勉强自己去见不想见的人,下雨天就窝在被子里里追剧,阴天可以外出逛街运动,晴天就保持好心情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情,看书、写作、跳舞、弹琴都是好的,趁着年轻多去看看这个世界,永远忠于自己并且永远爱自己,所有的留白你将以余生来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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