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点》11:结尾,新的时代,新的引爆点2

2 隔绝,尤其是青少年的隔绝。许多人或许对“信息茧房”这个词不陌生,它指人们所处的圈子中信息相互印证循环,然而却隔绝了外部的信息,导致圈子内的信息共识与圈子外截然不同。从而形成了一种“学富五车的愚昧”,知道的信息很多,但都是同质化的。

按照常识,我们应该认为,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信息摄取方式的增多,人们接触的知识更多,应该会实现更好的交流,而非封闭和隔绝。然而,现实似乎并非如此。作者强调的是,特别对于青少年而言,并非如此。他提到有些潮流,如在密克罗尼西亚的自戕行为,属于隔绝而产生的。而青少年学大人吸烟,属于开放环境中模仿产生的。似乎在人数众多的社会中,那种封闭的模仿行为似乎不应存在,毕竟人们摄取信息的方式那么多,少量的极端行为应该会被大量的信息流冲淡。然而,日益频繁的校园qiang击案说明,即使在信息充盈,人数众多的社会中,对极端行为的模仿也如在封闭环境一样。这种看似因为环境封闭导致的非理性、恶性的潮流,在青少年中特别常见。

青少年模仿的校园qiang击,可以说是他们“不学好”。然而,还有更诡异的“潮流”,已经超越了行为的范围。作者提到一次1999年比利时的食物中毒时间。由于可口可乐生产不规范,导致许多学生出现了奇怪的病状。这种病状迅速传播开来。而诡异的是,后来的调查发现,许多出现病状的学生喝的可乐并不是有问题的那些批次,更极端的是,其中很多根本没喝可乐!作者将其称作一种“群体性歇斯底里”现象。

(“歇斯底里”这个词,有时候翻译地确实有些奇怪。因为它在中文里应当是个形容词,但在英文中很多时候显然是个名词或者动词。这当然与其语词构成有关,任何词换换词缀都有可能有多种类型。而放在中文里,“歇斯底里”究竟指什么现象就很值得思考了。许多人脑中的画面是“无理性地大喊大叫”。而在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大喊大叫,而是一种极端情况。与之有关的,还有一种叫作“刻奇”的现象,它有时被视作“媚俗”,有时被视作“自我感动”。但总体而言,体现为一种在没有充足理由情况下的情绪爆发。许多评论喜欢从审美与虚假的角度来定性它。但在我看来,其虚假性完全可以解释为小圈子与社会文化冲突下的判断失常。所谓的“歇斯底里”,应当被视作“崩溃”。有时可以是情绪的,有时可以是行为的或是其他什么领域。而结合在此书中讨论的“传播”概念,其实这种“崩溃”就是一种“引爆”的现象。“崩溃”的,突发式的现象难以理解,恰恰也是在于人们习惯用“渐进式”的思维看待问题,没有意识到一旦“引爆”,许多极端的事情可以出乎寻常地奇怪。)

作者认为,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于,学生、青少年中的焦虑现象严重,且随着社会的发展,他们其实更封闭,多与同龄人、圈子内人接触,而非成年人。原因可能有很多,如孩子有更多的钱、更方便的电子产品和娱乐方式等。以前的青少年,无论是因为缺钱无法自己玩,还是因为没有手机只能与大人一起看相同的电视节目,还是娱乐方式不充足总会有些闲余时间与成年人交流,总之与现代的学生相比,他们确实与成年人交流更多。

而就青少年的成长而言,这种“隔绝”或许是趋势所在,只不过问题随着电子设备的普及而显得棘手。青少年,其实本来与成年人并无区别,两者间更多的是社会经验的差距,或许还有激素水平不同,并非本质性的不同。比如在古代,12岁可能就会被视作成年人了。而现在,青少年不仅在法律地位上,而且在生活方式上与成年人完全区分开。成年人从事生产活动,而青少年只负责学习,也就是为了将来生产从事的准备性活动。

更长的准备自然可以累积知识,带来将来更好的表现。而这也将这两个人群看待世界的方式完完全全区分开来,看似他们差不多,但判断方式可能完全不同。如成年人有生活压力,做事首先要从自身的生存考虑,思考方式多要考虑“代价”。而学生则只有学业的压力,在对世界的判断上几乎是自由选择,对除了学业与父母以外的思考,不需要顾及“代价”。再如成年人负责自己或家庭的综合生活,需要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而学生几乎只需要与三种人打交道,同学、亲人、老师。

我们习惯用“温室的花朵”形容其脆弱,然而许多人可能没意识到,温室的花朵长得往往比外面的长势更好,在特化的环境下,本身就蕴含着诸多我们无法预测的“引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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