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有这种感觉吧,走在街道上,会下意识地寻找某人,期盼他的出现,幻想着如果我们能够再见面的话,会在哪里偶遇,或者当遇到某个人的背影很像很像他时,下意识的走快两步。当发现只是一个路人时,走过时难免还是会特别失望。
或者有时会发呆,回想起我们走过的道路,一起抓过的娃娃或者……曾经的承诺“我们一起去看明年上映的人间失格吧”,“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的作品”“,不行,我就要看,我必须拉着你看”。
如同新海诚导演的《秒速五厘米》中明里对着贵树喊道“贵树同学 要是明年也能一起赏樱花就好了”,但终究还是错过了。
一旦习惯一个人在身边,便觉得不再孤单,但是习惯了身边不再有他,孤独的人生之旅便不再遥遥无期了,过往的记忆封存,不打扰便是最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樱花飘落时明里曾经告诉过贵树“知道吗?樱花落下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 成年后的贵树来到了东京,那天东京狭小的房间内贵树在氤氲的烟草散开的烟雾中看到一个心形的樱花瓣飘落在桌前,又一年的樱花开了,那个曾经约定一起看樱花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即使在一座城市,即使还是希望某天能够迎面遇上你,那又能如何呢?
我们都在孤寂中成长,明里成为了别人的新娘,那天你我相遇在周围都是樱花树的路口,擦肩而过中“如果我现在回头了,那个人也一定会回头的”,呼啸而过的列车带走了深深的思念,用无尽的时间和距离阻隔住十三岁飘雪如落樱般在充满回忆的树下的初吻。
“贵树,你不觉得很像樱花吗”,流淌着淡淡的感伤,如同缥缈的浩瀚星云,曾经的誓言绚烂却又遥不可及,那一趟穿越关东平原呼啸的列车中,广播一遍遍的播放“各位旅客列车由于天气原因,晚发车10分钟”,“由于天气原因,列车晚点两个小时”,在呼啸的风雪中,少年落寞的目光倒映在车窗玻璃上,一段深夜漫漫黑暗裹挟着落寞与孤独的旅程也许就是人生孤独的漫漫长路。
那次的初吻,也许不能算作是爱情,却那是世间无比纯洁的情感,是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情感,但是却也是青涩单纯的。
四季的更迭怀揣着淡淡的忧伤,随着漫舞的樱花回到了东京。
成年人的世界重复、单调、无奈,曾经的我们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未来,却发现我们和贵树在生活中的波浪中湮灭的理想,“一千封邮件也无法拉近我们距离”,而十三岁时心灵的碰撞,樱花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我究竟以怎样的速度,才能与你再会?”
这是新海诚的心灵之旅,也是我们不愿提起的伤痕。即便是樱花下落的速度,再会时我们不再是此间少年,或者再会时如同永恒的瞬间彼此不再相知。
我们都曾以为为了此刻的相遇用尽了一生的幸运,“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相遇”,但是这场邂逅短暂的如同泡沫般梦幻的消失,从此以后十三岁时的列车割裂了这梦幻般的瞬间,那场飘雪的深夜里唯有孤独和落寞捶打着内心,我不打扰,希望你安好。
新海诚无疑是狠心的,因为梦醒了,因为人已不在了。他没有给我们编制一个最后的结局是贵树和明里在樱花树下的邂逅与拥抱的童话,讲述的是用伤痛掩埋的真爱和归宿的相异,因为真爱如此美好我们不要去打破它。
正是因为如此,其实,原来我们的归宿不一定是真爱,我们享受幸福的同时,才发现十三岁时的记忆随着满地的樱花消失在了茫茫的浩瀚星空中。
我们渴望能够拥有一次纯洁美好的爱情,哪怕一次就好,可以陪伴到天荒地老,但是现实中的我们经历无数次的受伤,伤口裂开、结痂、愈合,又再次的被某个人戳破,疼到难以忍受,可笑的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如此痛苦。
夜深人静时,播放汪苏泷的《古怪》,“反正我习惯遗憾擅长无奈,分开的话说得的多自然,幼稚得像个小孩”,“ 明里,你知道吗?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发没有收件人的短信?”
“祝你幸福,祝我们不在相见”。
最后的最后,那个曾经为了那个女孩穿越关西平原的少年,那个樱花一般下雪的深夜,那个充满回忆的树下深情的吻,穿越时间和距离的阻隔,穿越那一季秒速五厘米的樱花,带着思念,我们都在寻找,可是总也找不到。最美好的事物,如同海面上的泡沫,纯净,美好,却也短暂,如同飘散的樱花,厮人若梦,梦醒便是永远。
“再见,我还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