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建议:可以今后考虑把大儿子转到特殊学校去

今天我实习第一天,非常有趣,本来应该5点结束,因为下午两点15分D的班主任Jenny约了一个会议,所以老公快两点接我,然后开往他的公司,他book了一个小会议室,用于我们on line的会议,时间非常紧张!

与会者有我和老公,D的班主任胖Jenny,辅助的老师瘦Jenny,校长Susanna以及今年秋天接手胖Jenny的老师卡米拉(因为胖jenny怀孕了要休产假了)。

因为两个Jenny都跟我说了,D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自我封闭越来越明显,上课的时候也不想学习,所以我和老公都特别想通过学校向区政府申请一个resurs(专门的辅助老师,和有需求的孩子坐在一起),来帮助D。我也知道因为新冠,斯德哥尔摩的经济也不好,这种resurs都是花钱的,很难申请。所以我们各方今天汇聚一堂来谈一谈。

校长Susanna 还问起D有没有兄弟姐妹,我说有,有个弟弟叫Chris ,而且因为Chris想跳级的事情,我还之前给您写过信。Susanna 一定想不到D和C是出自一个家庭的。(当时Susanna回我,跳级考试只安排在进入学前班的开始阶段,所以我们已经错过了时间,C还为此大哭了一顿,他特别想读更难的书。很多人的特性,是天生的。)

这就是基因造成的,不理解Autism(自闭症)的人,有的还在有些非专业人士的煽动下(例如国内的“教育专家”尹建丽),认为Autism主要是后天造成的。所有知名的研究Autism的著作里都如此描述Autism的成因“目前发病原因尚不明确,但跟遗传有很大的关系。” 也就是说后天的因素是很少的。所以神烦尹建丽这种不专业信口开河的人,让国内的自闭症患者家庭,除了要应对自闭症本来带来的不便,还有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说回会议,我们讲了一遍从幼儿园起,怎么就发现D不对劲了,到去年和一个退休的瑞典老师聊起种种细节,她说,你说的这个及其像Aspenger(阿斯伯格,属于自闭症一级),我开始看书,开始带D去心理诊所做调查。瑞典调查得特别细,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得到结果,就是自闭症一级。

两个Jenny也说了在学校的情况,而且提到他会推,踢同学,有的同学会怕他。上课让D做题(D数学很好,主要体现在语言课,自然课上),D就不想,就会尖叫,其他的同学也都受影响。他们试图尽量安排一个老师坐在D身边,但是实际上即使安排了也往往不起作用,因为D对安排的两个助教老师说,你们不是成人,你们不是真正的老师!所以最后还得两个jenny来。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成功申请到了一个rusurs,始终和D坐在一起,也未必有威慑力让D听ta的。

我们都很了解D,我明白俩个jenny说的都是实情。

校长 Susanna 说,D需要停止对同学动手,但是你跟他谈话是很难起到作用的,因为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基于autism,他很多事情做不到。

我想说,Susanna非常专业,她今天说的很多观点,只有真正看过autism著作或者上了课的人,才明白,而且往往要经过实践,就是说真的跟有autism的学生接触过,否则的话,一个人就算看了一些资料,ta往往不信,真的是这样吗?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因为确实,autism的人士的一些想法和行为都太匪夷所思了。

 Susanna 询问了我们父母有没有从habilitering(autism中心)获得了什么帮助。我当然是对答如流,因为我平时除了专业课,徒步,和孩子弄作业,我经常看和思考关于autism的问题,因为很多事情弄明白了能够改善我的生活质量。我说habilitering提供的基础课程我们都上完了,现在在上另一个它提供的online的课,但是基于疫情,这个机构提供的课程非常少了。我就自己看书,之前看的几本我没跟校长提,我就提了我现在在看的supermamsen的书,她的三个孩子分别是ASD(自闭症), ADHD(多动症其中一种形式), ADD(多动症另一种形式)。

在加上我询问jenny我们除了每天和D共读瑞典语15分钟,还能够做什么?jenny说,不光要读,还要问他问题,另外,可以把不会的词写下来。

校长Susanna 自然肯定了我们家长一番,说我们积极参与。她也提到,老师们现在可以全力帮助D,看看效果如何,但实际上,D更适合在小团体中学习,大的班对于他是个困境。Susanna跟我说,我们区是有这样的学校的。现在他是二年级,D显示出了越来越不适应学校,到了三年级课业就更难了,也许会更困难。

对于D的事,我已经从前几年中的失望,绝望,迷茫中走出来了,主要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事autism。如果是前几年,我听到校长建议我送孩子去残疾人学校(自闭症,多动症都属于精神残疾,不是病,也不可治愈)我一定就垮了,崩溃了,真是要活不成了。而我现在,经过几年的洗礼,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不管是实际上的瑞典语层面,还是心态层面,我已经完全变了。我现在就想着做我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我不太被情绪所左右,很少,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仍然那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我的生活无法继续。D在家也经常崩溃,哭,估计别人无法理解。

瑞典语作业,一周才一次,今天回家后,我给他弄作业都弄不下去,他又不行了,说头疼,弄数学,英语,什么都行,就是别瑞典语作业。我们勉强读了一会儿瑞典语的书(不是作业),我说作业明天早上弄吧,明天我实习时间开始得晚,他每周二上课也晚一些。

太困难了,真的是太困难了,各方面都太困难了。

我以前万万想不到有一天,我需要把孩子送到特殊学校去,我也没觉得我的生活和特殊学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现在,已经真的能够接受,如果他真的不能适应一般学校,那么四年级排队排的英语学校也不用去了,真得去搜搜特殊学校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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