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应该都数不清,每天花在交通上的时间有多少。
以前在玉溪,喜欢坐公交,因为是高原,不能修地铁。所以我总是坐公交去任何一个地方。
赶不及的时候,就坐出租车。
不同的交通工具,感觉总是不一样。
一张小三轮车,悠悠晃晃地过了。
到后来第一次接触自行车,被人载过,也载过人。
轻轻一跳,往后座上一坐,侧坐抑或叉脚着坐,手扶着主座上的人。
几句谈笑,有时候头靠着主座的脊背,可以去很多地方。
后来自行车不再是玩乐的一个工具,而是变成了真正的交通工具。
少了很多感情,认真的骑行在公路上,要小心红绿灯和行人,避免碰撞。
骑行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父亲现在很喜欢自行车,各种装备齐全,防护措施到位。
他把它当作了一种运动或者锻炼,更多的,应该是一种爱好。
每到周末,郊外的山野便成了父亲的跑马场,我也曾一度想跟随而行,共赏山水。
后来,我习惯了坐车上下学,父亲总是来接我,风雨无阻。
到初中和高中的最后时刻,每次从校门出来后看到那张熟悉的车牌,心里总是会觉得很安心。
因为里面有一个我爱也爱我的人,每天总是准时来到那个位置,静静等候着。
公路中间很宽很长,可以几张汽车并排而行,两排小树隔开两块狭长区域,规章上称为非机动车道。
以前我总在那里骑自行车,隔离小树带仿佛是卫士,隔开了所有危险,我总不会担心害怕。
有时候,汽车等候在红绿灯前时,旁边的车窗会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脸来。
这个场景总是让我很是好奇,因为喜欢猜测继而观察,车窗下出现的会是什么。
颇有一种剧院开场,大幕慢慢拉开了精彩的感觉。
我也喜欢了坐在车上观察窗外一切的习惯,以及其带来的神奇感受。
这一次去华东游学,坐上了地铁。
对我来说,新奇至极。
人开始的旅行仅仅是从手指在售票机屏幕上的轻轻一点,具有象征性的硬币一丢,便出来一张车票。
而凭着这张薄薄的纸,通过了检票口,通往目的地。
在地铁里,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不同于各种车,我们看不到地面,看不到陆上的一切,窗外黑漆漆一片,或者,有刺眼的广告牌不停闪烁。
人一旦观察不到所熟悉的事物,身体却在一种看不到的力量下迅速地进行空间变换,总会有种不安全感,
就好像命运被交付了,却不知给了谁。
地铁里也好似人生,百态。
疲倦的面容,一对耳机一塞,双眼一闭,就不管这个世界了吧。
本来很安静的一个空间,车内提醒声一响,车门一开,涌进来新的人群。
几个打扮潮流的男生女生,一个新的派别,叽叽喳喳,活活的青春掌门人。
不同的年龄,各种职业,百种心情,就这么拥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香水味,汗味,
连同肢体的摇晃和情绪一同肆意宣泄出来,无论你愿不愿意,就这么真实的存在着。
每次挤在地铁这个空间里,我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存在感。
出了地铁,不同的指示牌告诉你每个路口的去向。
然后人有匆匆忙忙地向各个方向奔走而去,从进入地铁到离开,短短的时间,可以和很多人擦肩,
却难以产生交集。
那些有地铁的大城市里,这样的擦肩每天都在上演,却不知道哪一次会留下一段记忆。
而我,脱离开匆忙的脚步,站在角落一旁,仔细观察这人群的盛宴。
有人说:“巴黎是场流动的盛宴。”
而我所看到的这场盛宴,在地下,在人们忽略掉抑或只是一个中转站的地铁里。
大陆很大,大路很宽。
原本是没有公路与人行道之分的,而经济与科技的发展,我们在大地上划出了一条条白线,规定了一条条规章,
把自己的我们,束缚了起来。
曾经想不管路上的车,自由地乱走。
告诉了父亲这个想法,他说在转盘交叉的地方,随着车的轨迹,自然的划出了一个三角区,我叫它安全岛。
在那个位置,虽然身边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辆,但是却是最安全的。
我去过那里,身前背后真的都是车。但是你记得这是安全的地方,便不会害怕了。
认识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或许是选择一种交通工具,让它带着你去看这个世界。
来到青岛后,我就坐着公交车,从起点到终点,转了这么一圈,算是初识了它,不过这需要一定的心境。
这么多路公交,大街小巷,总有到达的地方。
仔细观察,哪怕只是一个路人,心情都会有改观的。而直觉的培养,往往从细节开始。
喜欢这个对于“直觉”这样的定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
如果我们没有了公路,没有了那些规则,就像非洲大草原那样。
我们会不会尽情蹦跑,什么都不用管。
父亲给我讲的安全岛,我永远都记得。而那些交通工具,就是奔跑在路上的生命。
与我们同在,分享着我们的时间,混合着我们的生命,一直存在。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路上的生命将会彻底贯穿海陆空整个空间。
到那个时候,希望我们都会还有一个自由笑看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