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刺吏便到了周员外的府邸,说实话这府底还真是干净呀,见过那么多有钱人家的府邸,可也没有像周员外这样府上没个姨娘小妾的,听说只有两个通房丫头,在他房中,极少出来,干净是干净,但这么大个宅子也是怪冷清的,里面主子少,自然伺候的人也少,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这员外老爷特别信命,他本是逃难的难民,而在路上遇上了个看相师傅,说其财运在东方,就这样一直往东走才来到了这,被周家看中收为上门女婿,便改姓了周,后来他掌管周府后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因为做过难民,自然也是给灾区捐款捐物过,这也就成了员外爷,再后来妻子怀孕,他便请道士过来看过,道士大夸是其造福所至送下来的贵子,生出龙凤胎后,更说其子女贵气逼人将来肯定前程似锦,周员外听了很是高兴,但没几年他妻子去逝,他还是请了道士入府,道士说“他虽得贵子,但现在府中失了女主庇护,而其子女身上又贵气太重,恐扰山精野怪入府带来灾祸,而现在雏龙弱凤难以自保!可能要等到其子女满十八岁后,方能无事呀!”所以员外爷怕招来灾祸便没有再纳妾,唯一的一个姨娘因为无所出而被打发了离去,所以这府就这么冷清干净了下来!
管家将其领到了老爷的书房,说“没想大人这么早就来了!老爷洗漱好后就会来见大人”,这也无防,是来得早了些,刺吏想,便打量起了书房,书房布置的还是很中规中矩的,可以看出这员外老爷的做事沉稳,也是,女儿失踪快一个多月后才找,确实沉稳!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个活人了!
正想着员外急匆匆过来了,“见过大人,不知道您一大早来我府,是不是昨日在犯人口中已审出了有关我女儿的下落了?”刺吏庄严的脸看了他一眼,吓得员外心怦怦跳了几下,这么威严的大官,他是真没怎么见过,也不知如何再开口寻问下一句,这时刺吏却说话了“今日本官过来,主要是想要问周员外几个关于你女儿的问题!”周员外听了,心中有些打鼓,关于他女儿的几个问题?他现在连她女儿长啥模样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不?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到,“大人您请问!”
这段问话的话题,让刺吏气得想拍桌子呀,但他素养一直不错,除了目露凶光,还算沉着稳重,他问员外老爷“你女儿平时的穿衣打扮是啥样?有无啥其他嗜好?”员外爷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清楚!再问其“女儿身高体重如何,身上可有明显特征!也方便他派官差寻人!”员外爷还是摇了摇头,最后他只能问“你女儿出走除了带走了金锁,还带了其他贵重物品没?在外总需要银钱,可能会拿去典当,”员外爷看了看他还是摇头,但见他脸色似要发火,没想到这员外还先顶撞上他了“说什么,明明县老爷已经抓到了犯人了,为啥不严厉审问犯人,来他这问些女儿家无关痛痒的话做啥,就算犯人嘴硬不说,像县老爷那样活活打死那恶人也无可厚非,反正他觉得他女儿肯定被那恶人害死了,打死了犯人也算是给了其子一个交待了,结果他这刺吏一来,又来他这弄这么一招,他哪管得了女儿身高体重,吃穿用行,那都是女儿院中的婆子丫鬟管的,来这问他做啥?”刺吏听了重重拍了下桌子说到“周员外,你可知道你这样是公然藐视国家律法,我可以直接拉你下大狱的,如此草菅人命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吓得周员外跪在了地上,久久不敢出声!刺吏见问不出个所以来,冷冷的看了员外一眼,便离开了书房,这样的老子也真是少见了,又不是个庶女丫鬟的,对自己女儿一问三不知的!哼,也只能找那些仆人打听情况了,这一打听,才知到这小姐在这府中的情行呀,一个字“凉”真是凉呀!下面是府上管家下人的回话!
“小姐她平时很少出院子的,别说是府门了,嗯!除了老爷生日和过年节时才会特意打扮了出院子,因为年节府上的大少爷就会回府,那是小姐最高兴的时候,会将给大少爷准备的礼物带上,大少爷也会带外面好玩的送给小姐,但老爷生日小姐就常常只能在远处观望了,因为曾经冲撞了老爷被训过,所以后来只能远远观望!老爷并不是很喜欢小姐。”
老管家口中“我家小姐虽不太受老爷待见,也极少出门,但也是个蕙质兰心,通透的姑娘,她知道老爷事忙,一般都是远远观望,见老爷衣行上有不妥,都会过来嘱咐小人,为老爷添衣减衫,冬天添置火炉,夏天添加冰块!是个极细致之人呀,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外过得可好不好了!”说着擦了擦眼角!
就这样一路问就来到了小姐的院子,带路下人说“小姐院子不算偏,反而是除了主院最好的院子了,本来就是给少爷准备的,但小姐与少爷一起出生,便从小与少爷住在了这院子中,后来少爷八岁就去外上私塾了,少爷年节回来后,老爷是想让小姐腾院子的,但少爷却说院子留给姐姐住,他要上学不经常回来,住不了几天,府中院子也有,就随便收拾间他住就可,老爷还请了先生来看过,说府中西院更适合少爷的运势,大兴土木将西院两小院改成了少爷的院子,才同意小姐住在此院的,此院竹林清雅,走过那个廊就到府里的花园,而在院子中庭院那角就能看到前院了,出了院门走几步也就到了主院了,是个很好的院子”
刺吏也看了看,确实静雅舒适,来到小姐闺房,里面的摆设简单明了,可能是院中竹子多,显的房间不算明亮,梳妆台上还摆着几件不值钱的小首饰,一张大床,整洁干净,大床边上还摆着两大箱子,打开看了看,一个是些小时的玩具,连昆仑面具都有,还有一个既然摆着好几件成年人外衣,做工还都不错,由其是几双鞋子,鞋子上,后鞋套上还绣了个杵字,好像是周员外的名中的一个字,看来是给其父亲做的,但看来没送得出去呀,三件外衣三双鞋子,十一二岁就开始做这个了吧,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呀!其它就没有啥了,她衣柜中的衣服都极少,好像很少给自己做衣服的!
床的另一边是书案,书架上还摆了好些书籍,看来那清秀的字应该是在这练的,看着,也没找到啥有用线索,刚带路的下人将伺候小姐的婆子丫鬟也带了来!
刺吏问“你们小姐平常在院子和房中做啥事?”一个婆子回到“以前伺候小姐的乳娘,有着一手好绣活,就教小姐绣绣针线儿,小姐不喜人多,我们基本都在外伺候!但后来乳娘走了后,小姐就变得就有些古怪了,”“噢?有什么古怪之处”刺吏问!婆子回答“就是冷冷的,我们要是好奇多往她房中看一眼,她都能冷得让你想赶紧离开!所以我们都不敢多看小姐,也不敢多问小姐的事”丫鬟们也是跟着点头!一个丫鬟说到“小姐突然间就这么离开了,我们是半点风声也没查觉到呀,平时入小姐房,放下水,放下吃食都不敢停留,小姐冷的时候很可怕,她也不与我们亲近,除了在大少爷回府,和老爷面前,小姐脸上基本没有啥笑容!”“她离家出走前也没有啥变化吗?”刺吏问,一个丫鬟回话答“不是我们不注意,小姐她冷起来太吓人了!我们也不敢多看呀!”
刺吏听了,有些头疼了,干净的院子,干净的关系,这府上来来往往的下人也没少过一个,这小姐从哪冒出来的良人?这次进这周府,真是完全没有线索,只能指望出城的手下去城外田花巷村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结果了,
刺吏离开了周员外府回到行馆,休息了会,去城外打听的手下就回来了,行礼后说“猎户家庭成员也很简单,就他母子俩住在山脚边的茅屋内,因为靠打猎为生,家中也没田地,过得也穷,所以快三十岁的猎户也没找着个媳妇!猎户为人老实,也孝顺,村里老人听说他骗人家县城中的大小姐出府,千万个都不信,但也有几个年轻的说猎户也不是个那么老实的,村里头村花路过,他也是盯着人家眼都不眨的,但问过村里所有人,并没有人见过村里来过外人,十五六岁的姑娘更是没见过!而且他们也搜过了猎户家,一件女孩子用的东西都没有,连山上也寻过了,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痕迹,所以可以判定周家大小姐不在村中,更不可能生活在山中”反正就是没线索,查了个空蛋!
刺吏更头痛了,唉,让他们下去吃饭,自己就在房间想!一个小姐,从哪认得良人,府中人员没有少过,一直都按步就班,府外,小姐又不出府,出院子都少,良人自己爬院见着小姐还能将小姐骗了出去,按小姐那冷的个性,要看上个贼也很难吧,唉,要看上那猎户就更难了,再说真跟猎户走,那猎户都娶不着个媳妇的人,不将小姐宝贝着贡着,怎么可能让其失踪,打成那样也说不出那小姐行踪,不大可能呀!如果她们俩真在了一起,那小姐还能将金锁给猎户换银钱给他母亲治病,这关系可以说是很信任了,不可能再隐瞒了!
简单的案子,却完全没有了头绪,刺吏又将所有的证物和卷宗拿了出来,唉!感觉案子失去了目标,那在牢中的猎户也给不出新的线索!将周府所有的下人都理了一遍,也没有感觉到有啥可疑之人,外人除了府内的郎中,还有就是每月都会出入府里的管事,然后就剩下那几个记帐的先生了,因为少爷在外就读,府里就只剩下个小姐,员外说一个女孩子家读书干嘛,所以教书先生都没请了,只有八岁前她跟她弟一起学习过,倒是识得字,但这字是写得不错的!唉,这案子线索少,难查呀,他也不能为这案子一直在这县里呆着,殿下也就给了他一周的时间查清案子,因为是个简单的失踪案!以他的能力,如果查不出,只能是那猎户顶罪了!这就是官场!但他的实力真不允许啊!所以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