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带着孙子大狗从儿子墓地回来的路上,大脑中仍回荡着孙子的话,“为什么不带爸爸妈妈下山呢,你不是说山下有很多好玩的吗?这样,我就永远不用上山了”,落日的余辉透过层层树叶照到阿三的身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温暖。
今日的白天似乎比平日短很多,阿三踏在铺满落叶的杂草上,望着前方斑驳的小木屋,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娶妻生子,在这里迎孙送子,在这里受伤养伤……往日的一幕幕不时地浮现在面前,“嗷嗷”几声的狼叫声适时地传入阿三依旧敏锐的耳膜内,把阿三拉回了现实。深秋了,过段时间,小动物或冬眠或迁徙,狼要过群居生活了。打猎的淡季要来了,危险也加剧了。马上要六十岁了,即使是山上,也不养闲人,更何况还有孙子大狗,下山读书是大狗的唯一出路,他可不想他们赵家的根仍面临随时葬死在猛虎饿狼之口。
“爷爷,爷爷快点走啊,我还要去找小灰和小白呢”
看着爷爷一时左看右看,一时精神恍惚的样子,大狗感觉近几天的爷爷变了好多,没以前健谈了,有时叫爷爷几声都没回应,他还着急回去找他的小伙伴小灰和小白呢。
小灰和小白,是爷爷腿被狼咬那次打猎时,捕获的两只小野兔。这几天一直陪着大狗,大狗做它们的“爸爸”,在努力驯服它们。它们近几天明显长大了,身子有半尺长了,时刻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还有几次,挤出门外。栅栏墙和门哪能锁住野兔,好在兔子们很小,在外面很少跑远,又被细心的大狗带回家。爷爷答应,回家后帮兔子做个笼子,大狗准备明天带它们一起下山。
阿三望望逐渐变暗的天色,隐约的太阳已仅剩一个红色光环。山上的太阳总是早早隐退,不,是茂密的枝遮挡住夕阳的余辉。
出来大半天了,家里的老婆子是不是焦急了。老婆子最近几天大多很清醒,有点反常的是,给她换被褥时,她很抗拒。以前,即使不清醒时,换被褥也很配合。可能是要下山了,情绪不稳吧。
“好,那我们快点回去,说不定你奶奶焦急了”阿三看着前方不短的路程,拉着大狗加快了脚步。
一到家,大狗慌忙四处找兔子,而阿三看到床上仍在熟睡的妻子,莫名地感到心安。也不知怎的,最近想到妻子,总是有点心悸,好像这次下山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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