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时间,凌晨1点11分。
夜终于静下来。旁边的手机音乐已经自动关停,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个人平静的呼吸声。一个睡着,另一个睡不着。
我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有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在衣柜上,照在鞋架上,照在寂静里。
缝里望出去,路灯孤独地散发刺目的光,不知名树叶在幽深夜空下静静低垂。看手机时昏如隔纱的眼睛此刻正刺透黑暗看到小河——无风无浪。
静得出奇!
有不知是失落失意还是失眠的人往河里扔了一块小石子,突兀传来响亮的落水声。那河面只微微荡漾一下就弥合如初。在看不见的河床上,已然多了一块儿小疙瘩。心开始平静下来。就在这时,我想写点什么。无论写点什么!
没有纸笔思想就变得凝滞,像仓库那辆老货车,吭哧吭哧地响却步履维艰地走。我惊讶于情绪可以来得毫无道理又总是走得无声无息。丰盈的内心变得空洞且麻木。所有悲伤的难过的忧郁的痛不可当的,最后都变成了管它的——但它终究留下痕迹来。
人之悲哀,在于自找悲哀。
我思索近日来的悲哀:被迫面对可憎的可恨的可气的可恼的——接受——毅然投入热情的热烈的热切的热忱的。我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把认知搅得稀里糊涂。
然后,最终,我在今夜得到失落,坐拥失意,还附赠我一份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