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灵站在教室的窗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略显单薄的身上。她三年级了，身形却比同龄人瘦小些，齐耳的短发有些毛糙，眼神里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
“乐灵，来办公室一下帮老师整理一下手抄报。”语文李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乐灵转过身，默默地点点头，跟在老师身后。
“乐灵，老师念你来记。”乐灵微微点头，认真地记录老师说的每一个名字。李老师想着之前和她妈妈交流时，强硬的话语:老师，我只要她学习好。于是李老师装作无意得询问:“你妈妈一个人带你和妹妹在城里读书，很辛苦，你得理解妈妈。”
乐灵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老师，我能理解妈妈。爸爸因为赌博被判刑，家里就靠妈妈一个人，她不容易。她只要求我成绩好，语文要95分，我努力做到就是了。她不让我做别的事，也是想我专心学习，以后能有出息。爸爸还有几个月出狱。”
李老师心里一阵刺痛，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瘦小的女孩心里有这样一个秘密，“啊！老师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这样的。”李老师有些慌乱，她以为这孩子的妈妈，那么看中孩子的成绩，和其他妈妈一样，都是“望女成凤”！可是她的妈妈还有“无路可退”。理解妈妈的同时，看着冷静的乐灵，小小的她让人心疼。
李老师思虑良久，还是问出:“你爸爸快出狱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乐灵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担心爸爸会来伤害妈妈和我还有妹妹。可是，我又知道爸爸是爱我们的。我想保护妈妈，所以现在我都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李老师望着乐灵，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孩子内心承受了太多，却表现出超乎年龄的清醒与强大。她想帮助乐灵，却觉得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无从下手。“乐灵，如果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随时来找老师聊天，好吗？老师会一直陪着你。”李老师轻轻握住乐灵的手，那只小手有些冰凉。
乐灵点点头，“谢谢老师，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妈妈虽然对我严，但都是为我好。爸爸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说完，她冲老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竟带着几分坚毅。
